元朗臉繃，滿眼冷意：“不是早就說分手的嗎，都分手了，傍上什麼老男人跟白哥也沒關系，白哥管干嘛？那人隨便用點計謀他就心了，他把你當什麼了？”

云怡沒說話，依舊委屈。

陳嶼舟掃他一眼，“有本事你去當著白哥說這話。”

元朗冷著臉，換做以前他還真不敢，現在云怡在他面前哭這樣，天王老子來了他也要去給討個公道。

陳嶼舟拍拍他的肩，低聲音道：“要去找白哥，你也要先把怡送回去。”

元朗站起來，去拉云怡的手，“先送你回去，我去找白哥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云怡坐著沒，目含淚，眼眶很紅，“算了，別給他添麻煩，他做什麼決定我都能理解他。”

陳嶼舟看一眼，沒說話。

元朗心疼得不得了，“你別理解他了，他現在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你倆分開這麼多年，好不容易你回來了，他不趁著舒念這段時間沒纏著他趕跟你有個好結果，他還跑回去哄著舒念，我真是看不懂他！”

陳嶼舟作為完完全全的旁觀者，倒是看得懂的。

換位思考，如果一個孩子追在他邊十年八年的，突然有一天這孩子傍上了個老男人，不追著他跑了，他肯定接不了。

說到底就是男人那該死的占有。

元朗哄著云怡離開酒吧，站在門口時，眼見云怡還有些恍惚，他低聲音說：“你不是說舒念傍了個老男人嗎？我去問白哥，如果他不給一個滿意的回復，我保證讓舒念敗名裂活不下去，絕對讓跟白哥再無可能。”

云怡一雙眼睛熱切看著他。

元朗被看得心跳都加快了，把上次的計劃說出來，“就是在這個酒吧，我拍了些照片，原本是想等著寶梵年會上給放出來的，年會推后，我也一直在計劃。但是要用謀詭計對付你，我不介意讓早點死。”

云怡眼淚一下子就滾出來了，“元朗，你對我真好。”

元朗神不明，“如果你愿意回頭看一眼其他人的話，其實會發現不止白哥一個人。”

云怡不說話。

元朗了一下鼻頭，有些訕訕的。

他把云儀送回去，陳嶼舟不放心，也跟著他去了。

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多了，按理桑白這會兒應該已經睡了，但是他們去景麓花園敲門很快就敲開了。

桑白穿著睡來開門，打開門那一瞬間他眼里有亮，看到他倆后，那亮漸漸滅了，只剩下一片灰暗。

元朗沒錯過他的神。

“白哥，這麼晚了還在等人？”元朗走進去，在玄關換鞋，“等怡嗎？喝醉了你也不知道。”

桑白把陳嶼舟讓進來，蹙眉，“怡去喝酒了？”

“對啊，這兩天心不太好，你不知道嗎？”

桑白點了支煙。

忽然想起來，舒念不喜歡煙味，以前他煙都會去廚房打開油煙機，但實際上煙味會浸角落。

喜歡他喜歡到毫無原則，會把煙味形容他上獨有的味道。

他應該把煙戒了。

桑白順手把剛點的煙摁進煙灰缸。

元朗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煙灰缸。

煙灰缸里很多煙頭，看得出來這段時間沒煙。

“你勸勸，事都已經過去了，別再耿耿于懷了，沒有人怪。”桑白把煙頭倒進垃圾桶里。

“沒有人怪？”元朗懷疑自己聽錯了，“這麼說好像還是大家給了天大的恩賜？到底是別人原諒，還是原諒別人？”

“被人那麼欺負，到頭來還要道歉，去求別人原諒？這是什麼規矩？”

桑白聽這話，蹙眉：“怡是這麼跟你說的？”

元朗耿直了脖子，氣得青筋暴起：“我就從來沒見過這麼委屈！難道還會騙我不？跟我說的估計都只是個皮，怡從來不訴苦的！”

桑白臉幾經變幻之后，眼中才一片清明，好像此時才看清了什麼。

“元朗，有時候人不要只聽自己想聽到的。”

“你說我，你以前不是也這樣的嗎？關于怡，你總是無條件相信，從什麼時候開始你也會聽別人的話了？”

元朗頓了一下，繼而又冷笑一聲：“不，不是別人，是舒念。傍上了老男人，你不甘心，你以為站在那邊為說幾句話就會回來。你不想失去舒念，也不想失去怡，怎麼這麼貪得無厭？”

桑白眉間驟然冰，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元朗！”陳嶼舟一看元朗開始口不擇言了，急忙拽了他一下，“我都你喝點酒，一喝多就發瘋！”

“我沒瘋！”元朗甩開陳嶼舟的手，“我今天就是來給怡要個答案的！”

“怡剛回國那會兒我就說過了，怡不是舒念，不得委屈！這麼長時間了，怡在寶梵上班上得好好的，也沒聽到舒念消息了，我以為他已經理好了，結果呢？結果怡了這麼大委屈……之前還不知道了多委屈沒說呢！”

元朗也不知道是醉酒還是氣的，臉紅得發黑，眼可見的怒氣。

桑白冷笑一聲。

“你只看到怡委屈，沒看到舒念委屈？怡是人，舒念就不是人？”

元朗和陳嶼舟都愣住了。

知道桑白現在對舒念有點不一樣，但是沒想到變化會這麼大。

“委屈習慣了，還差這一點兩點？再說了，是非要上來的，就不得委屈了？一切都是自找的，如果干脆利落的走，我還敬是個人！”

元朗泄憤一樣的踹了一腳地上的凳子，凳子上的小白兔對他咧著牙笑，像極了買這凳子的人，看得他一無名火，抬腳又踹了一下。

忽然有什麼聲音破空而來，他一回頭，結結實實一個拳頭砸在他臉上。

“哎！白哥，有話好好說，你倆別手！”

陳嶼舟趕在元朗還手之前死死抱住他，“元朗，冷靜點，別喝了酒就發瘋，這兄弟還做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