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從前給你媽買禮的錢,有空的時候你也算一下,折錢給我,畢竟這麼多年我也沒得一個好臉。花的心思就算了,錢你得給我。”
桑白瞇著眼睛看著,越看越憎惡,昨晚生出的那一愧疚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樣勢力算計、滿心眼的人,比不上怡一手指頭!
“行,今天表現好點,改天打到你賬戶里。”
他咬著牙說完這句,轉就走。
舒念見他不是回車上,問:“桑總去哪里?還見你媽嗎?”
“買東西。你好意思空著手去,我不好意思。”
“得嘞。”舒念揚起笑臉,心很不錯,坐到車后排等桑白。
桑白買了一大堆東西塞后備箱,有些當季水果,還有些稀罕件。
很像以前送禮的風格。
“等會兒見到我媽就說是你買的。咱倆怎麼鬧不要,不要鬧到面前去。”
舒念挑眉笑:“桑總,那是另外的價格。”
桑白繃了臉,一腳油門踩下去。
舒念降下車窗,笑得很開心。
轉彎的時候,一輛黑奧迪跟他們而過,舒念沒注意。
等紅綠燈的時候,舒念忽然接到沈晏宸的電話。
看著屏幕上閃爍的“沈總”兩個字,以為有什麼急事,趕接起來。
“喂?”
沒沈總,怕桑白聽到。
桑白現在緒不穩定,那天問跟沈晏宸的關系就差點掐死,要是知道他們有私,說不定要故意開車撞死。
惜命,而且現在手里的那個項目全是錢,沒必要跟錢過不去。
電話那端沒有聲音,又低聲音“喂”了一聲。
“舒舒。”那端沈晏宸的聲音溫潤清冽,帶著莫測的緒,了一聲。
舒念“嗯”了一聲,“有事嗎?”
那端又靜了片刻。
舒念不急,聽筒放在耳邊,從后視鏡看桑白的臉。
桑白臉上帶著剛才未消的怒氣,其他一切正常。
聽筒那端傳來沈晏宸的聲音:“舒舒,你現在在哪里呢?”
“在外面。”
“很忙嗎?”
“嗯。”
“好,那你忙吧。”那端靜了一下,溫潤的聲音暗含一晦暗的沙啞,“早點回來,我做飯等你。”
舒念心里“咯噔”一下。
這話,說得有點曖昧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又悄悄看一眼駕駛座上的桑白,對著電話那端的人莫名有點心虛。
不管跟沈晏宸關系怎麼樣,始終是領了證的夫妻,這時候跟前男友一起去見他媽,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舒念想著,打電話不方便說話,要發個消息跟沈晏宸說一聲才行。
應了一聲:“好的。”
掛了電話,正想發消息給他解釋一下,桑白已經把車停到停車場,打開了車門。
舒念只得收起手機跟他下車。
**
黑定制奧迪停在路邊,車氣很低。
奧迪是做了特殊理的,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是里面能清楚看到外面,今天要去見特殊的人,特意開的這個車。
沈晏宸已經了好幾支煙了,車外的冷氣吹來,吹散車里濃烈的煙味,也帶來凜凜的寒氣。
寒意刺骨,卻不是天氣冷。
司機老連早已識趣的下車走到不遠去煙,留下謝南等著吩咐。
謝南等了好久沒見反應,小心翼翼從副駕探了一下頭,“沈總,要不先回去?”
沈晏宸沒說話,腦海里一直是剛才看到的那張笑臉。
他知道那是桑白的車。
駕駛座上的人是桑白,坐在后面,笑靨如花。
沈晏宸很喜歡舒念的笑容,甚至為了的笑容,他可以付出一切。
他希能開心,可是看到坐在那個男人的車上笑得那麼開心的時候,他才知道低估了自己的嫉妒心。
他嫉妒得發瘋。
昨天本想著今天見完人之后就把后面不怎麼重要的行程往后推了,下午可以帶出去逛逛,拒絕了。
剛剛車子而過時,他心了一下,恍惚了一下。
他一直只想要開心,開心他就開心了不是嗎?
可是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打過去了。
電話等待接通的那幾秒里,他是期待的,他希能從的里聽到只言片語的解釋。
哪怕說是被桑白拿刀挾持到車上的他都信。
可是的語氣疏離,很冷,前所未有的冷。
哪怕剛認識的時候,恭恭敬敬沈總,也沒這麼冷過。
沈晏宸又點了一支煙,火苗一直在搖晃,點不燃,這才發現手在抖。
為什麼這麼抖?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掐著煙的手在微不可見的,他記得,剛知道和桑白在一起那天也是這麼抖的。
青的煙霧里,他深深吸了口氣,煙吸肺腑,緩和了心口那陣鈍鈍的痛。
“去菜市場。”
謝南沒有得到命令不敢,直到此刻才松了口氣,對老連招手。
**
舒念跟桑白在一家規格不上不下的餐廳見到黃向春。
黃向春將近五十了,保養得很好,像四十多。
舒念他們到的時候黃向春剛剛把菜點完,服務生下去,抬起頭就看到迎面走來的兩人。
蹙了蹙眉。
舒念早就習慣了,每次黃向春見到都很不舒服,連皮太好都能叭叭兩句,說舒念一看平時就是不求上進,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一天只忙著捯飭自己那張臉。
“阿姨。”舒念打過招呼就坐在對面。
桑白也跟著坐在旁邊。
從表面來看,倆人還是像從前一樣。
“你穿的這是什麼?”黃向春開口就是不耐煩的斥責,“這麼冷的天穿這麼點,天天為了顯擺那張臉,什麼也不顧了?要是有什麼損傷,以后怎麼生孩子?”
舒念不合時宜的想起那天在茶水間,桑白也是對的穿著指指點點,甚至譏諷穿這麼在做什麼·易。
那是這麼多年第一次對桑白這麼下頭惡心。
黃士和的兒子一樣,對別人的著打扮總是有很強的控制。
同樣惡心。
黃向春一來就斥責,桑白沒說話,他對舒念今天的表現很生氣,不打算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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