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一場鬧劇鬧得人盡皆知,謝祁延帶著姚琴回到謝家老宅的時候,周家一家三口還在為此懇求老爺子出手相助。
周煜在和老爺子面前編排謝祁延的不是:“您都還在,為什麼謝家全是他謝祁延說了算?再說大舅舅已經出院了,這個家就不能全聽他謝祁延的!如果今天出事的是二舅三舅一家,謝祁延同樣置之不理,那這個家是不是該改名換姓了?”
謝天齊不看重謝祁延,甚至排斥他這個兒子。
正是因為謝天齊在一旁看著,周煜言語才會變得肆無忌憚。
二叔三叔兩房的人都在看熱鬧,他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周煜現在已經沒了退路,他偏要將所有人都牽扯進來。
“我呸,什麼我們家出事兒……”謝楠差點沒忍住給他兩拳,心里想著自己和謝林在外面玩兒得再怎麼花也不會讓小人蹬鼻子上臉把事鬧得這麼大。
這圈子里這樣的事兒多了去,偏偏只有他周煜管不住人最終鬧社會新聞。
謝林暗里扯了謝楠兩下,示意他控制緒。
周煜翻不了,他們沒必要摻和進去。
若周煜有那個本事兒,謝林或許還考慮幫襯一下。
謝祁延都兩眼旁觀,他們也不傻,能不搭理就不搭理。
省得殃及池魚。
“他敢?”謝天齊渾厚的嗓音伴著幾聲咳嗽,似是被周煜那一番話氣到,轉而向老爺子,“謝氏如今由他一人掌權還不夠,難道謝家的主人也要換他來當嗎?我們這些當長輩的還在呢,讓他一個小輩獨攬大權,您讓我們幾個的老臉往哪擱?”
謝天齊語氣沉重:“他眼里從未有謝家人,我看他不得早日改名換姓!”
老爺子長嘆了一口氣,正要解釋,只見門口整整齊齊站著一行人,謝祁延先一步門檻,環視一圈,不冷不熱的嗓音徐徐傳來。
“換姓麼?我倒是想了二十多年。”謝祁延目落定在謝天齊上,過鏡片,他看到他瞳孔一瞬間的收,以及那看到姚琴后來不及掩飾的驚訝。
姚琴這一趟來得,讓所有人都沒有準備。
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姚琴上,以至于忘了剛才說到什麼。
“好久不見,謝先生。”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見謝老爺子時,姚琴便是這麼稱呼他。
幾十年過去,姚琴還是用那幅的嗓音稱他為謝先生。
“姚……”老爺子嚨微哽,最終只說出一句,“進來坐吧。”
問題沒得到解決,甚至讓謝祁延聽到了剛才那些話,周煜臉一陣青一陣白,瞥了一眼早已經把這事兒拋之腦后注意力全在姚琴上的謝天齊,周煜憤然退到一邊。
可一想到夏晚梔也在,他又不由自主看向。
對面站著的那個曾經只與他站在一起的姑娘,如今與另一個人十指扣,甚至從未給他一記眼神。
謝家的人對姚琴雖然不算悉,但也絕對不陌生。
可除謝天齊之外,其他人都好奇姚琴邊的那人是誰。
“介紹一下,我姓柳,是阿姚的……”柳書白目看向的是謝天齊,似在較勁兒,故意沒往下說,留下引人遐思的懸念。
這話實在讓旁人忍不住懷疑他與姚琴的關系。
偏偏一旁還是天真小孩兒的謝檀聽了直接口而出:“那阿延哥哥是想要改姓柳嗎?”
夏晚梔:“……”
還不等示意謝檀聲,謝家三嬸先一步拽住謝檀手臂,橫了一眼示意不許多。
謝祁延垂眸,瞧見謝天齊忽然攥的拳頭和繃的。
他在憤怒。
既然不待見他,甚至不想擁有他這個兒子,那為什麼聽到他要改姓柳,反應這麼大?
老爺子似乎也發覺柳書白與姚琴關系不一般,雖愣了那麼一下,卻也由衷替到高興。
不是姚琴配不上他的兒子。
是他的兒子配不上姚琴。
微微對著柳書白頷首,老爺子轉而看向謝天齊。
“都散了吧。”這話是對謝家二房三房以及周家一家人說的。
周煜一急:“外公……”
“熱搜的事我已經讓你二舅下去了,你還要謝家怎麼做?派人把你那未出生的孩子打掉?還是你想要一尸兩命鬧得更大?”說著,老爺子又冷冷看向周母,“還有你,你只會教你的兒子遇事求人,哪天真到了覆水難收的地步,有你后悔。”
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兒到了周家卻能變件轟全城的大事兒,老爺子是在罵周父周母沒用,也是在罵周煜不像個男人。
周煜頓時臉煞白,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這話說得太直白,他甚至無法反駁。
周家一家人憤然離去,謝家二房三房跟其后。
謝檀實在太好奇,一步三回頭,只好與柳書白對上目。
或許是謝檀剛才那番話取悅到柳書白,看出這孩子的八卦好奇和不愿意離開,于是招招手說了句:“過來伯伯這兒。”
謝檀眼神忽然就亮了,屁顛顛折回來站站到夏晚梔旁邊,然后看姚琴和柳書白。
夏晚梔:“……”
老爺子倒也沒計較讓一個孩子留下來,謝檀跟人打招呼:“大伯母。”
謝檀眼睛直溜溜盯著,然后小聲喊:“大伯母。”
姚琴語氣親和:“還是阿姨吧。”
無名無分,不合適。
也不再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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