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梔早該猜到的。
從第一次見祁管家開始,就覺得哪哪都不對勁兒。
尤其前幾天還產生祁管家跟電視里的明星長得很像的錯覺。
現在看來那不是錯覺,那是愚蠢的腦子還沒有覺醒。
還有那明擺著對方就是謝祁延的微信頭像,明明覺得那只貓跟長生很像,卻還是自我PUA地跟自己說橘貓都長一個樣。
夏晚梔都要被自己蠢笑了。
“我外婆姓祁,四舍五我也可以姓祁,你也可以我祁管家。”謝祁延有條不紊地給分析,“這事兒要追究的話你得追究謝檀,我是被強迫當你的管家先生的。”
這個鍋終究還是甩到了正在學校里上課的謝.小學生.檀上。
“你的意思是你很無辜?”夏晚梔被氣笑了。
“你終于理解我了。”謝祁延不假思索地回應。
夏晚梔:“……”
“你還有個外婆?”夏晚梔已經被帶偏。
謝祁延有被的關注點萌到,正兒八經地接話:“誰沒有外婆?只不過老人家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夏晚梔:“……”
“魂歸故土的老人家也拉出來遛一遛,謝祁延你還是人麼?”夏晚梔被離譜到了,被這麼一打岔,都忘了自己接下里要質問什麼。
謝祁延不不慢地接話:“是你的管家先生。”
“是,專門雇個人來耍我的管家先生,還雇個演員,真把你能的。”夏晚梔涼颼颼地諷刺,氣得隨手抓過旁白的抱枕砸向他。
謝祁延單手接過抱枕,另一只手手去把夏晚梔拉起來往自己旁邊一坐:“我很抱歉。”
如果不是因為他,夏晚梔今晚就不會被嚇到。
上一次是墜海,這一次是恐怖惡作劇。
謝祁延難辭其咎。
心里的愧疚然蹭蹭蹭地往上漲,謝祁延沒再說笑,結微微滾,抓著夏晚梔的手,然后目真誠地看著:“我認錯,還生氣的話,任你置。”
知道他雇了個演員去騙,卻只是罵了兩句,緒穩定得不像是他認識的夏晚梔。
手腕傳遞著謝祁延手心的溫度,夏晚梔微微睫,心里想的卻不是他錯沒錯的事兒。
“照這麼說,這房子是你的吧?”夏晚梔抬眸,目直白地看著他。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的謝檀其實都是破綻,可當時的偏偏都信了。
不論是謝檀好意還是謝祁延授意,夏晚梔心里都已經有了答案。
如果不是謝祁延同意,這些事謝檀也做不。
包括傻傻地加了他微信將他當管家,而他一個日理萬機的總裁,還有閑心cos管家跟玩游戲,甚至請上了專業演員,又是修水管送家電又是每天晚上過來下廚做飯。
謝祁延沉默了會兒,沒忍心再撒謊:“嗯。”
夏晚梔:“……”
明面上毒舌腹黑,暗地里卻對照顧有加。
結合這段時間經歷的種種,夏晚梔推算出來的結果,除了謝祁延喜歡,就沒別的了。
可是這人太能裝,又總覺得自己判定有誤。
再加上小時候的關系并不好,長大后重逢到現在,他也沒欠。
哪有人喜歡人是這麼喜歡的。
夏晚梔微微蹙眉,“啪”的一下一掌拍在他手背上:“算了,懶得理你,我要洗澡休息了,你自便。”
把人趕走,夏晚梔洗澡時特意加了油泡澡,防止自己今晚睡不著的同時也緩解一下剛才到的驚嚇。
可當爬上床蓋好被子,眼睛閉起來那一刻,拆箱子的那一幕重現腦海,仿佛那人偶此刻就在自己房間的哪個角落。
夏晚梔嚇得一哆嗦,一扁哭唧唧地打著赤腳奪門而去找謝祁延求救。
之前來喂過長生,謝祁延家的碼知道,滴滴滴摁了幾下,夏晚梔進去后轉“砰”地關了門。
正在刷牙的謝祁延叼著一支牙刷走出來好整以暇地看著。
四目相對,夏晚梔眨了眨滲出兩滴眼淚水的眼睛,出一個禮貌且不失尷尬的微笑:“我我我……我來看看長生。”
長生是一只獨立自主的老貓,此刻在自己的貓房里睡得正香,看見夏晚梔進來,懶洋洋地睜開了眼睛,然后喵嗚了一聲閉眼又睡了。
這已經算給夏晚梔面子了。
如果進來的是謝祁延,它連都懶得一下。
夏晚梔可憐地在貓房待了一會兒,正要出去時,轉看見倚靠在門框的謝祁延頓時又嚇得一哆嗦。
“你你你嚇死我了……”夏晚梔憋著音,但還是沒忍住了點兒。
其實也沒那麼容易被嚇到,但今晚多有點后癥。
“我收拾了客房,害怕的話,今晚在這睡吧。”謝祁延目和,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一側,話語間流出關心,儼然像極了溫可親的鄰家大哥哥。
夏晚梔平復了下呼吸。
一定是假象。
但夏晚梔領,本來的目的就是這個,于是甕聲問:“我可以嗎?”
謝祁延點頭:“嗯。”
夏晚梔又問:“我真的可以在這睡麼?”
謝祁延無端想笑,抬頭拍了拍腦袋:“可以,睡吧。”
深夜十二點,謝祁延關燈之前收到余飛的信息,說是已經找到鄭蕾并向警察局提供鄭蕾一系列違法行為的證據,目前警察已經將人關押在警局。
謝祁延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上一次孫瀟向夏晚梔找茬失手將推海里,謝祁延以終止跟孫家一切合作作為報復,順便也讓孫瀟驗了一下被泡在水里的滋味。
在這個圈子里,得罪謝家就意味著得罪謝家的附庸,等同于得罪半個m豪門,孫老爺子為賠罪親自帶著孫瀟上門給夏晚梔道歉之外,還答應永遠不會讓自己孫出現在北城。
而這一次,事因祁實而起,也該由他出面解決。
但怎麼解決,謝祁延說了算。
因為擔心夏晚梔害怕,謝祁延專門把長生也扔進了的屋里,想著有長生陪著能安心點。
可凌晨一點半,萬籟俱寂,謝祁延已經眠,夢里只覺得臉頰微,像是到了什麼茸茸的東西。
一道不太均勻的呼吸也跟著灑在自己臉側。
窗簾并不是完全遮,黑夜里約可以瞧見人的廓,謝祁延翻了個,手指忽然到更多的茸茸。
下意識地睜開了一條眼,謝祁延似乎看見了一道朦朧影,靜止了幾秒想要分辨是不是夢境時,手掌忽然傳來一道細膩冰涼的,他的整只手被牢牢牽住。
睡意一下子全無,腦子速連接各個,謝祁延倒吸了一口冷氣,手將壁燈一把拍亮。
夏晚梔跪坐在地板上兩只手握著他的手掌,眨著兩只無辜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及腰的長發散著,活像那索命的鬼。
枕邊還躺著一只同樣睜著圓溜溜大眼睛的橘貓。
活了二十六年頭一次被嚇破膽的謝祁延繃著一張臉:“……”
傍晚的雨很大。男人將傘撐過阮清頭頂,目光炙熱:“跟我去個地方?”後來……那一場無關情愛的旖旎風月,終究成了她賠上所有的惹火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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