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我不喝了，可以嗎？”

宮宸神低落，話音未畢低咳幾聲，眼眸盛滿忐忑不安。

慕容傾城點點頭，轉收回手放下水杯，水杯與桌面撞的聲音將宮宸嚇了一跳。

宮宸沒看到慕容傾城點頭的作，以為他不喝水生氣了。

巨大的恐慌瞬間灌滿心臟，宮宸眉眼間盡是驚慌，腦海中充斥過往生氣的聲音和畫面。

下一刻，宮宸突然起作疾速地下床跪在慕容傾城腳邊，語無倫次地道歉：“對不起乖乖，你別生氣，我錯了，對不起。”

傷口劇烈的疼痛讓宮宸攥著慕容傾城擺的手抖個不停，泛紅的眼眶帶著乞求的目向。

宮宸突然的作將慕容傾城嚇得不輕，回過神后立馬想要扶起他：“宸宸，你起來，我沒生氣，快起來。”

剛才的驚嚇讓宮宸緒不太穩定，反應力比之前慢了很多。

往日的經歷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宮宸無法遏制心中的恐懼，攥著慕容傾城的不肯松手。

宮宸腦海中不斷重復一個念頭：他一松手慕容傾城就會離開，會不要他。

“宸宸，你聽話，我沒生氣。”

慕容傾城不知道宮宸怎麼了，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好像被嚇到了呢？

“宸宸，你怎麼了？你被什麼嚇到了？”

他一直在說不要生氣，難道他以為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也不會離開你，你先起來，小心傷口。”

宮宸跪著不肯起來，慕容傾城不敢用力扶他，他的傷很嚴重，要是不小心再次創傷他會很疼。

“乖乖，是不是我聽話你就不會丟下我？”

宮宸抬起右手想握住慕容傾城的手，最終卻懸在半空不敢相握。

討厭他，嫌他臟，覺得他惡心。

他不能。

慕容傾城及時察覺宮宸的作，出手握住他的手，蹲下子他的臉：“宸宸，我沒有生氣，也不會丟下你，你不要害怕。”

宮宸不說話，一雙通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慕容傾城，眼底的緒波濤洶涌。

宮宸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變這樣，一定是做了什麼才將他嚇這樣。

驀然間，慕容傾城腦中閃過剛剛放水杯的場面，難道宮宸是那時候被嚇到的？

“宸宸，我沒有生氣，放水杯的時候是我沒拿穩才撞了一下，不是我生氣了。”

慕容傾城的聲音很輕但很有力量，溫的眼睛里滿是心疼。

宮宸半信半疑地歪頭看著慕容傾城，似乎在思考是不是又想騙他起來后罵他？

“乖乖……”

宮宸試探著了一聲。

慕容傾城連忙回答：“宸宸我在。”

這種時候的宮宸很脆弱，他無法分辨周圍的況，慕容傾城的一舉一對他來說都是山崩海嘯。

抖的手松開擺向眼前的人，眼中毀滅的恐懼緒快要將宮宸吞沒。

慕容傾城在宮宸手的第一時間牽上他的手，輕聲哄他：“宸宸，你先起來，不要跪著。”

“乖乖……我……”

宮宸聲音抖，一雙黑眸盛滿擔憂驚恐，字句斟酌想要表達心里的想法，想要慕容傾城陪在他邊，一步也不離開。

“嗯，我在。”

慕容傾城語淚先流，每次看到宮宸這樣，的一顆心臟都像被荊棘刺穿一樣疼。

要不是，宮宸不會變這樣。

宮宸心臟一，手忙腳地抬手拭慕容傾城臉上的淚：“不哭不哭，乖乖不哭。”

“嗯嗯。”

慕容傾城點頭，眼淚卻不停地掉。

宮宸那麼高傲的人，卻在發病時變這副樣子，要是此刻他清醒著，他該如何接自己呢？

“乖乖不哭，我聽話，我起來。”

宮宸以為是他讓慕容傾城難過，慌忙扶著床沿想要起。

“你慢點。”

慕容傾城連忙起扶穩宮宸，抖的聲音著擔憂。

宮宸指著床邊，滿眼心疼無措地說：“乖乖，坐，不生氣，不哭。”

聽到宮宸語無倫次的表達，慕容傾城心疼得心臟疼，但不想讓宮宸擔心，強忍著哭意去眼淚應下他的話。

“我沒事，宸宸，快休息吧。”

慕容傾城抬頭看著宮宸，拍了拍邊的位置。

宮宸輕嗯一聲躺下閉上眼睛，臉因疼痛發白。

慕容傾城順勢躺在宮宸邊，房間重新回歸安靜。

眼淚落在長發中，慕容傾城目呆滯地看著天花板，心里的自責難過翻江倒海。

明明宮宸是全世界最的人，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要那麼過分地對待宮宸？

“要是我們從未相遇，或許你就不會被傷害這樣？”

要不是為了保護，宮宸不會這麼辛苦；要不是在沁水莊園，他也不會投鼠忌被宮家人無數次傷害。

慕容傾城死死咬住下，甜腥的味充斥口腔，而完全無法察覺。

原本閉上眼睛的宮宸聽到慕容傾城的呼吸頻率不對瞬間睜開眼睛，看到眼淚從眼眶中滾落而下的時候想開口，卻因擔心打擾收回聲音。

“乖乖應該不想聽到我的聲音吧？”

宮宸不敢出聲，他記得他的乖乖喜歡聽話的男人，說讓他睡覺他就要睡覺，不能再說話。

從慕容傾城眼中落的淚，一滴滴砸在宮宸的心里，化冰棱刺穿他的心臟。

“乖乖，要是我們沒有在一起，或許你不會這麼難過。”

這一次，宮宸無比厭惡他的自私。

他不該留在邊，也不該將留在邊。

如果帶來傷害，他寧愿不他，寧愿像之前那樣恨他，寧愿厭惡他。

可曾言池目的太重，江炎城府太深，如果有朝一日他不在了，他的乖乖該怎麼往下走呢？

緒過后，宮宸的思維漸漸清晰。

眸底的猩紅更深幾分，宮宸一不地注視著邊的人，眼里的心疼快要化實質。

如果他的是健康的，他就不用考慮這些問題，就算他的乖乖上別人他也愿意放手全，至他可以一輩子護著守著保護不委屈。

可現在他做不到，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死，也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燈黯淡，宮宸眼中慕容傾城的容越發清晰生。

可卻那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