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溫頌這話,頓時暴跳如雷,“你再這麼胡說八道,我就去問問余老,他教出來的什麼學生,離了婚還這麼魂不散!”
以前,溫頌最怕的就是他們這些人的威脅。
連反擊都得小心翼翼的權衡利弊、瞻前顧后,生怕人家稍微使使勁,就攪得和邊人犬不寧。
當下,溫頌不僅沒怕,還笑了一聲,“你去吧。你去了,我保證你們周家的丑聞今晚就會人盡皆知。”
不就是威脅。
誰又怕誰。
真當周家有多干凈,有多問心無愧一樣。
聞言,孟清婉氣得猛拍車座椅,一邊吩咐司機開快點,一邊厲聲道:“你給我等著!!”
溫頌沒想到,讓自己等著的意思,是這個意思。
不出十分鐘,孟清婉就領著好些個保鏢,站在了的家門口。
一副鐵了心要讓長長記的樣子。
孟清婉仗著人多勢眾,態度輕蔑地看著,“你那個藥最后能不能順利上市還兩說,真以為自己有資本和我打擂臺了?”
沈明棠可是在商家那里發了誓的。
說什麼也不會讓溫頌的藥順利上市。
這個賤人,真當自己已經掌控全局了。
溫頌眸冷冷,“你今天來,是和我斗的?”
“……”
孟清婉被三言兩句氣糊涂了,想起來正事,“聿川為了你,一門心思要和商家作對,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別犯蠢。”
溫頌一怔。
以為之前和周聿川說清楚后,他就不會再想著幫自己報仇的事了。
但也不想如孟清婉的意,“他不會聽我的話,你不是他媽嗎,你都管不了的,我怎麼管?”
這副不卑不的態度,和以前溫順的模樣可差遠了!
孟清婉被氣得太都痛了,“他不聽你的話?我看他就是太聽你的話了!要不是你給他灌迷魂湯,他會不惜一切……”
說著,孟清婉也覺得和說多無益,回頭看了眼保鏢,“愣著干什麼,給我砸!”
溫頌本來不讓佟霧摻和進來,這話一出,佟霧頓時坐不住了。
幾個大步走到門口,擲地有聲道:“據我國相關法律規定,非法侵他人住宅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砸的話,賠償另算。”
孟清婉冷哼一聲,十分不以為意,“給霍家夫人在治病了,就是不一樣哈,說話一個比一個氣了。”
“還想讓我去坐牢?你們真以為霍家會為了你一個醫生,和我們周家徹底翻臉不?!”
“再說了,我又沒傷著你們誰,這套房還是從我們家分出去的,我今天非要砸,誰敢攔???”
話落,孟清婉一揮手,就要讓保鏢沖進去!
溫頌面極冷,攔在家門口一步不讓,剛要說話,有一道聲音比更快。
“我今天非要攔,您要不要和我斷絕關系?”
周聿川從電梯間走出來,聲音又沉又冷,顯然是不悅到了極點。
那些保鏢一看見他,立馬熄火了,不約而同地退回原地。
孟清婉狠狠皺眉,“你瘋了是不是??你為了一個人,要和你親媽斷絕關系???”
越來越覺得,周聿川中毒不淺。
就因為這個賤人救過他們,他們就要把家底都搭進去不!
周聿川神晦暗,“如果您堅持,那就只能這樣了。”
他語氣很平穩,但聽得出里面的堅決。
這會兒,佟霧倒是難得高看了他一眼。
算個男人。
要是商郁能和家里斷絕關系,頌頌肚子里的孩子,就能有親爸了。
溫頌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麼,但實在不想摻和進他們周家的事里,忍不住了一句:“我不管你們是斷絕關系還是什麼,都不要和我扯上任何關系。”
看向周聿川,“我一開始就和你說了,不需要你替我做任何事,麻煩你也和你媽說清楚。”
話落,砰地一聲關上了家門。
佟霧這才開口:“要是沒沈明棠那檔子的事就好了。”
“怎麼說?”
溫頌口干舌燥,走到吧臺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
剛喝進里,那兩母子不知怎麼了,門外傳來十分激烈的靜,而后,很快歸于了平靜。
佟霧也被嚇了一跳,拍了拍口,才接上前面的話茬,“沒有那個事的話,他其實也還不錯。”
至,比商郁那個家里有仇人的要強。
溫頌將杯子里的水喝了大半,嗓音平和:“你是律師,應該比誰都清楚這世界上從來沒有假設可言。”
時間也不會倒流。
人只能在事已經發生后,接著往前走。
或自愿,或被,反正,沒有從頭再來的機會。
這倒是,佟霧也嘆了口氣,“這不是想理想主義一回嘛。”
“叮咚——”
門鈴忽而響起。
溫頌不用去開門,都知道是誰。
不過,也覺得該和周聿川把話說得更清楚一點。
放下杯子,走過去開門,看向門外西裝革履的男人,“你媽走了?”
“嗯。”
周聿川微微頷首,有些抱歉地開口:“嚇到你了吧?我已經和說清楚了,讓不要再來找你。”
他確實沒想到,孟清婉會這麼不分青紅皂白。
溫頌垂了垂眼睫,而后重新看向他,語氣溫涼:“那我和你說過,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聽了嗎?”
“周聿川,我們已經離婚了,有些人我還不起。”
“我會有自己的辦法,不需要你豁出整個周家來幫我。”
的一字一句,都是在劃清界限,周聿川覺得心臟像被一線勒住。
他眸定定地看著,“我從來沒想過讓你還人,我做什麼,都是我心甘愿的。”
“能幫上你一點點,我都覺得是老天爺給了我贖罪的機會。”
是他以前做錯了太多事。
能夠贖罪,抵消掉那麼一點,他已經覺得很好了。
溫頌覺得越來越和他說不通了,索作罷:“行,但是,千萬別再讓你媽找到我這里來。”
周聿川松了一口氣,“不會了,我保證。”
“……”
溫頌抿了抿,“那你回家吧,我要關門了。”
話落,后退些許,就要關門。
“等等。”
周聿川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一個小玻璃瓶,眼眸晶亮地看著,“小九,你還記得這個嗎?”
小玻璃瓶里,裝了好些只小小的千紙鶴。
那是年時的溫頌,纏著媽媽親手幫疊的,又被一只只放進洗得很干凈的牛瓶里。
當年,周聿川要離開海城的那一天,溫頌哭哭啼啼的把玻璃瓶送給了他。
說,“小哥哥,我對著每一只千紙鶴都許了愿,我許的愿是,我們一定會再見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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