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淺喜所料，門口大廳地上一片風卷殘云的模樣。

芳姐和工作室幾人見淺喜回來，如見救兵，連忙跑過來：“淺喜，你終于來了。”

芳姐指著對面一對：“他倆拿個包開口訛我們二十萬，我們不同意，還砸了我們三個花瓶！！”

有息工作室的手工師傅清一是，平均年齡三十五歲，平時沉迷手工，不對外打道。

對付這種無理取鬧的客戶，一般都是淺喜和助理芳姐坐鎮。

“嗬！店長終于肯出現了？”對面的男人抱臂瞅著剛進來的淺喜，氣焰囂張：

“我還以為你做頭烏，躲著不敢見我了呢！”

男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一限量版牌套裝，領口大咧咧敞開，上都是閃的金首飾。

旁邊的人穿百褶，倚在男人旁側，戴了頂棒球帽，出一張態卻頤指氣使的臉。

舉著手機，里嚼著口香糖，正在錄視頻。

淺喜著滿地的花瓶殘片和花束中，臉冷下來：“張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張天則呵呵笑了笑，手里的包包甩到柜臺上：“我朋友這個包你們給修壞了，我等了三天，沒等到你們一句答復，我今天就親自上門問問你，你要怎麼解決？！”

淺喜淡定道：“張先生，關于這個包，我們已經書面給過回復。這包是您朋友親自驗收的，刮痕是你們驗收拿回去后新添的。”

搖搖頭：“和我們工作室，沒有任何關系。”

“當然，如果你們想拿過來重新修補，我可以考慮給個優惠價。”

“優惠價？多折？”

旁邊朵拉頭孩一聽，急急搖著男人的手臂撒：“天則！這刮痕明明是們自己留的，驗收的時候我只是沒注意罷了，回去才看見的！這是冤枉我！你怎麼這麼廢！”

張天則被友幾句話激得上了頭，指著莊淺喜：“老子TM就問你一句，二十萬，你要不要賠！”

芳姐義憤填膺：“你這個包是馬仕去年的春夏款，開售價15萬左右，現在二手市場九新的也只賣到12萬。即使沒有這道刮痕，按這包折舊，轉手賣最多6、7萬的樣子，你竟然訛我們二十萬，覺得我們好欺負！”

“我訛你們？”張天則仿佛聽到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老子姓張，張氏地產的張，壟斷煙錦地產的那個張氏地產！老子訛你們？！”

莊淺喜道：“張先生，二十萬我們沒有責任賠，倒是您砸碎了我們三個花瓶，價值大概兩萬五千二。”

抬手指了指屋頂的攝像頭：“鬧事的經過都有記錄，這筆賠償，麻煩您給我們結算下。由于您是我們工作室的客戶，我給您打個折，就算兩萬五。”

那張天則見不但拒絕付錢，反而要自己賠償，愣了愣。

待反應過來兩萬五這幾個數字，瞬間惱怒。

他覺得在友面前丟了面子，一把奪過正在錄像的手機，懟到莊淺喜臉上：

“家人們，兄弟們，今天帶大家來打假一間黑心工作室，看看這個SB老板......看看這群惡婦丑陋的臉......”

他魯地拿著手機一個個到淺喜幾人臉上，后幾個員工臉微變，慌地把臉別開。

唯有莊淺喜一不站在原地，任他上下左右地拍。

張天則見手機威脅無用，在幾人面前轉了一圈，收掉手機，波皮無賴道：

“我們今天就把視頻發網上，給你們買個熱搜。”他特別指著莊淺喜，眼神過去：“既然你不怕鏡頭，喜歡懟臉拍，那我就拿你的臉做封面！”

莊淺喜淡笑道：“張先生，要麼再坐坐？警察五分鐘后到，等警察到了，我們一起聊聊。”

張天則半張臉神經了，隨即愈發飛揚跋扈：

“你TM以為報警有用啊？你把警察局搬到這里來，也只夠老子撒泡尿。你不去打聽打聽，出了這個門，整座煙錦城都是老子的天下！”

說罷，他一個箭步踢碎門口角落一個落地花瓶，花瓶碎片飛濺一地。

芳姐氣不過，上前說理，被莊淺喜默默攔住。

對方是大塊的男人，冒然沖上去，要真起手，吃虧的絕對是們。

眼見那對消失在門口，幾個師傅憂心忡忡：“淺喜，你說他們沒訛到錢，真把視頻一通剪輯發網上怎麼辦？”

淺喜彎腰拾起地上殘落的花枝，道：“我們報警。”

芳姐疑問：“你還沒報警呢？”

淺喜搖搖頭。本沒來得及報警，剛才那話，只是嚇嚇他而已。

芳姐滿臉苦惱：“報警有什麼用，他都說把視頻發網上，網上那些人哪信什麼警不警察，真不真相的？”

“先報警留證。”淺喜瞄了眼室的監控：“至于視頻，我們也有。”

*

張天則牽著友盛氣凌人地從工作室院門出來。

孩舉著手機在門口打轉，對著院門的工作室招牌又一頓拍。

張天則脾氣還未消全，掰下那招牌，咔嚓一聲，木質招牌在他手中斷兩截，棄在地上，皮鞋踩上去，就著“有息”兩個字來回碾了碾。

他對友笑嚷：“爽了嗎？！”

“爽！”那孩哈哈大笑，笑聲又尖銳。

兩人摟著站在馬路旁，對吧唧吻了幾下，隨后坐進瑪莎拉揚長而去。

不遠，黑的轎車。

季叔看著車窗前面那輛紅跑車車尾，角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這麼作死的格是怎麼長大人的。

他瞟了眼后視鏡中，一張冷臉掩在暗影里的霍郁。

“大爺，我查了，這張天則只是個鬧事的，您放心。”

霍郁輕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瞎了，還是高度近視？”

季叔微笑清咳了聲，繼續介紹：“他是張氏地產董事張大峰的侄子，今年二十三歲，那輛瑪莎拉是張大峰上個月送他的生日禮。”

“他父親在張大峰手下做了個開發總監，母親名下有幾家全國連鎖的高級容院。”

“友是新的，是個探店網紅。”

“兩人砸了四個花瓶......”他頓了頓：“加上剛剛門口那個招牌，一個毀了五個品。在工作室錄了視頻，威脅工作室賠償二十萬，否則把視頻放在網上曝。”

“按理他們家不缺這二十萬，應該只是為了取悅友，故意來鬧事取樂，順便幫友制造社賬號的話題容。”

霍郁沉默聽罷，音低冷：“給張大峰打電話。”

他不不慢地合了報紙，棄在一邊，眸幽暗：

“你告訴他，別讓我在煙錦......再見到這兩人。”

“也別讓我在網上，看到這兩人的任何消息。”

季叔對這種要求習以為常，應聲點頭：“好的。”

黑幻影重新啟，拐了個彎，進對街的霍氏大廈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