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聞言，像是想起了什麼極其有趣的事，嚨里發出低沉而怪異的笑聲，帶著濃濃的報復快：

“為什麼？哈哈哈……”

“因為在他還是我‘朋友’的時候，他就說過說我脖子上的紋很惡心，我讓他也紋一個，他嫌棄得很，那麼，在我發現他欺騙我、背叛我之后，當然要給他一個教訓！他不紋，我就偏要紋！讓他死也要帶著這個紋死！”

“蛇，最喜歡吃的就是鳥，所以我讓他紋一只鳥，一只永遠逃不出蛇口的鳥！怎麼樣？這個設計是不是很妙？哈哈哈哈！”

他笑得幾乎要不上氣。

而應纏的神越來越冷。

難怪之前在游上，路易斯對飛鴿紋的稱呼是“鳥”。

不是太敏覺得微妙，而是他真的居心不良。

路易斯繼續說：“紋完之后，我就把他像丟垃圾一樣，丟到盤山公路，想著他肯定必死無疑吧？沒想到他命那麼大，第二天被上山的人發現，送到醫院搶救，居然還能活下來！”

“我還想派人去醫院解決他，卻得知，車禍太嚴重，他腦袋里有淤，醫生說他很可能醒不過來，就算醒了也可能是個植人。”

“后來雖然醒了，卻也失憶了，而且那個時候，靳家的人已經接到消息趕到了醫院，我再想手，風險太大。”

路易斯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帶著一種認命般的怨毒。

“所以，我只能讓一切到此為止……我好不容易了那麼一次善心，你們居然讓我輸得這麼慘，早知如此，我當年就該拼盡全力，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你們徹底消失！”

應纏靜靜地聽完，心中所有的謎團終于徹底解開。

原來如此。

是因為爸媽跟路易斯的談判，才被迫忘記一切。

但爸爸從未真正吃下這個悶虧，他這些年一直在收集路易斯的罪證，所以這次行才能如此準、迅速、一擊致命！

而靳汜，就是因為車禍導致腦部重創，徹底失憶。

可嘆的是，靳家卻真的以為他是自己飆車出事，本不知道背后有如此驚天的謀，和刻意的謀殺。

“我們沒什麼要問的了。”應纏站起，語氣平靜無波。

路易斯立刻追問：“陶桃到底有沒有懷孕？”

應纏看著他眼中那點微弱的、屬于人的，扯了扯角，出一個極其無辜又帶著點惡劣的笑容：

“哦，那個啊？騙你的，逗你玩而已，陶桃沒懷孕。”

路易斯臉上的表瞬間凝固。

隨即是火山發般的暴怒！

他猛地站起來，雙手瘋狂地拍打著玻璃，鐐銬撞擊發出刺耳的噪聲，整張臉扭曲得如同惡鬼：

“應佑爾！你敢耍我？！賤人！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們！！”

獄警立刻沖上來將他死死按住，暴地往外拖拽。

路易斯歇斯底里的咒罵聲在走廊回，漸行漸遠。

靳汜懶洋洋地站起，雖然作牽扯到后背的傷口讓他微微蹙了下眉，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他牽起應纏的手，十指扣，仿佛剛才只是聽了一場戲劇。

“走吧，老板。”

靳汜的聲音帶著點慵懶的嫌棄，“這地方晦氣，空氣都臟，帶你去吃好的，驚。”

應纏回握住他的手，臉上綻開笑容，剛才的霾一掃而空：“好呀！我要吃最貴的！”

……

倫敦難得有個大晴天。

應纏挽著靳汜的手臂，兩人漫步在街道上，那個冷的監獄已經被他們遠遠拋在后，他們這一路普照。

只是應纏還是會想起剛才路易斯提及靳家時的樣子，忍不住問：“靳汜，你跟你爸爸的關系真的這麼張啊？”

靳汜深邃的五在下也了幾分桀驁的銳利，多了些慵懶的和。

他輕描淡寫道：“嗯哼，老頭子古板又固執，我呢，天生反骨，我們相看兩厭很多年了。隨便他吧，我無所謂。”

應纏看著他這副渾不在意的模樣，若有所思。

沒再追問，只是“哦”了一聲。

靳汜牽著應纏的手去自己的結：“我更好奇這個，老板，”

他聲音低沉，結微微震，“那個結痣到底是怎麼回事？”

應纏指腹輕輕蹭了蹭他的凸起，臉頰莫名有點紅，輕咳了一聲說：“那個不是痣。”

“嗯？”

應纏都想起來了，所以很清楚：“那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傷口，結痂后留下的一點點素沉著，看起來像個小黑點。”

靳汜低頭看著：“真的？”

應纏下微揚：“當然是真的！我親過那麼多次！沒人比我更清楚了！”

靳汜嚨里溢出一聲笑，眼神變得灼熱而促狹：“所以我們當時真的廝混了兩個月？你那些夢，其實就是我們的……紀實文學？”

“……嗯。”應纏移開目，有點不好意思。

靳汜心尖也像被羽搔過，的，他彎腰湊到面前：

“那，今晚的‘睡前故事’就從這一段開始講，老板，我想聽細節。”

！應纏瞬間聽出他話里的不懷好意！

這哪是要聽故事，分明是調戲！

臉頰紅，像只被踩了尾的貓：“才不要！這段我會全程跳過！”

“那怎麼行呢？”靳汜立刻反對，“這段是華，是靈魂，必須詳細展開，深剖析。”

“靳！汜！”應纏徹底炸，也不管他是傷員了，拋下他就走！

靳汜追了兩步，追不上，于是就：“哎喲……”

應纏腳步頓時停住，怕他真的扯到傷口，只能回到他邊：“怎麼了嘛，都說了讓你別……”

話還沒說完，人就被拉了過去，靳汜直接低頭，準地攫住微張的。

“唔！”應纏的抗議被盡數吞沒。

這是一個帶著暖意的吻，溫霸道。

良久，靳汜才稍微退開，垂著眼看著：“不描述也行。”

他低啞的嗓音帶著點，“我們可以力行地復刻……佑爾。”

這一聲呼喚，完全跟應纏夢里那個男人重疊在一起，心尖微微一。

咬了下，而后仰起頭，的瓣帶著無限的珍重和確認，輕輕地、輕輕地，印在了他結下方——

那個曾經有過一顆“小痣”，如今紋著飛鴿的位置。

才不是被蛇吃掉的鳥。

明明是飛鴿。

是自由、明、正義、神圣的D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