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別的，只說他在床上欺負人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他就想回去，把自己掐死。

可事實就是事實，已經發生了，他不可能改變。

之前他還覺得，他是虧欠了林西音，讓了不委屈。

可也流掉了他們的孩子。

他們扯平了。

如今看來，還是他虧欠比較多。

更他不安的是，林西音那時候喜歡他。

他問過蕭若依，想知道林西音為什麼嫁給他。

其實明清婉跟他說的時候，他心里就有了猜測。

但他不敢確定。

蕭若依雖然沒有告訴他答案，但從的神和語氣上，他也能猜出來。

池天霖告訴他的那些事，更加讓他確定了。

林西音喜歡他。

也是因為喜歡，才嫁給他的。

兩相悅，這是裴牧野之前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

卻不知道，他曾經早就得到過。

卻被他弄丟了。

他故意冷臉，他偏心明清婉，他在床上刻意的冷漠……

種種，種種，數不勝數。

那麼多事，想起一件，他的心都揪在一起。

何況，那樣的日子，林西音過了三年。

他也痛苦了三年。

因為他不懂怎麼去一個人。

不懂怎麼和去接。

就算是現在，他說追人，依舊說他不懂得尊重。

裴牧野給陸佐梵打電話，打了兩次，他才接。

聲音帶著幾分不耐煩：“有事？”

裴牧野問他：“怎麼，在忙？”

他抬手看了看表。

陸佐梵雖然也忙公司業務，但他爸還在，所以他相對輕松一些。

這個點，他一般在陪人。

他從十幾歲就開始朋友，這都快三十了，十幾年的時間過去，不知道過多朋友，卻還是樂此不疲。

“沒，在外面。”陸佐梵聲音帶著幾分怒意：“你有事？”

“誰惹你了？”裴牧野也沒心思關心他，問了一句就拉倒：“來喝酒？”

“在哪里？”

裴牧野等了十幾分鐘，陸佐梵就到了。

他一個人來的，進來以后就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裴牧野沒見過他這個模樣，很奇怪：“什麼事煩這樣。”

“還不是曲家那個小姑娘。”陸佐梵都要煩死了：“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呢！”

裴牧野皺眉：“家里還真打算讓你倆在一起？”

“就我家，他們曲家才不舍得！”陸佐梵說：“就是老一輩有，不好意思當面拒絕。”

裴牧野實話實說：“那你氣什麼？別說他們家，就是我，以后要是有兒，也不可能讓嫁給你這種人。”

陸佐梵頓時怒了：“我哪種人？我是殺人放火了，還是擄掠了？”

裴牧野看他一眼；“你氣什麼？你是沒殺人放火，可你沒心啊，誰敢把兒嫁給一個沒心的人。”

陸佐梵都被氣笑了：“我沒沒搶沒騙的，我就是沒到可以讓我死心塌地那個人，我有什麼辦法？再說了，我朋友雖然多，但也有一多半是們主要跟我分手的，我有什麼辦法？我也想跟們天長地久啊！”

“天長地久只能跟一個人。”裴牧野糾正他：“你跟一群人天長地久？”

陸佐梵點了一支煙：“那我沒到這樣一個人，我能怎麼辦？”

裴牧野說：“你現在沒結婚，怎麼玩都行。結婚了要是還這樣，別說我不跟你做兄弟。”

陸佐梵看他一眼，問他：“你追人追的怎麼樣了？”

知道裴牧野喜歡林西音，陸佐梵別提多震驚了。

他一直以為裴牧野喜歡的另有其人，不是明清婉就是曲漣漪。

沒想到竟然是林西音。

用裴牧野的話說，我不喜歡，為什麼要娶？

他有說這句話的底氣和資本。

以他的能力和手段，他確實不需要聯姻來擴大或者穩定生意。

所以他要娶自己喜歡的人。

結果還把人弄丟了，現在又要想辦法追回來。

聽陸佐梵這麼問，裴牧野皺眉：“沒有進展。”

陸佐梵嘖了一聲；“什麼況？一點機會不給你？”

“是我之前，做錯了太多事。”裴牧野說：“傷了的心。”

陸佐梵沒有真心喜歡過一個人，沒法會這種傷心的覺。

他說：“真的有那麼痛苦嗎？我看見為了要死要活的，總覺得矯，至于嗎？”

裴牧野肯定不想跟他多說自己的心路歷程，只問他：“你每次，除了買東西，還怎麼哄人高興？”

陸佐梵想了想：“多說甜言語，人都喜歡這個。”

他看了看裴牧野，笑道：“不過，這個于你不適用。你那張，正常說話都費勁，別說說什麼好聽的了。”

裴牧野也點了一支煙，沉默半晌，又放了回去。

陸佐梵把他的作盡收眼底：“幾個意思？煙也不了？”

裴牧野說：“不喜歡煙味。何況，孩子都有了，肯定不能煙。”

陸佐梵恨鐵不鋼：“你可真是……不知道的，以為孩子是你的！”

裴牧野沒說話。

陸佐梵問：“怎麼，真的就能接嗎？接跟別的男人曾經在一起，還給人家生了一個孩子。”

反正在陸佐梵這里，他是不會吃回頭草的。

別說生孩子了，就算他的人跟別的男人曖昧過，他都接不了。

裴牧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心高氣傲不會比他。

他是怎麼接的？

陸佐梵又問：“你是真的想挽回林西音，還是……把人追回來，然后再甩了，讓也嘗嘗痛苦的滋味？”

裴牧野乜他一眼：“你有病？”

“有病的是你。”陸佐梵說：“反正我接不了給別人養孩子。”

“我也接不了。”裴牧野閉上眼睛：“最痛苦的那段日子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只想和在一起。”

“你還是個種。”陸佐梵說：“算了，我還是覺得我這樣的比較自由。”

裴牧野像是沒聽見他的話，問：“甜言語……怎麼說？”

“你可真是……”陸佐梵也是頭疼：“我說了這麼多，敢你都沒聽見？還真準備說甜言語？”

“我只。”裴牧野深吸一口氣：“我心里，只有一個。”

陸佐梵可是怕了：“敗給你了，我這輩子都不要那麼喜歡一個人。”

裴牧野認真跟他取經，陸佐梵也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兩人離開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

陸佐梵突然轉問他：“除了曲漣漪，你和曲家誰比較？”

裴牧野說：“和曲崇優見過幾次，也不，怎麼了？”

“曲崇優是個妹控，自從知道我家有聯姻的打算，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陸佐梵說；“想著你要跟他，就跟他說一聲，我對他妹不興趣。”

裴牧野說：“你怎麼自己不去跟他說？”

“在曲崇優眼里，他妹妹千好萬好，我說了他也不信，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

裴牧野說：“再說吧。”

陸佐梵煩得要命：“一個小丫頭片子，也不知道我媽喜歡什麼，還非不可了！”

他不知道的是，曲菁優對他的評價，早就低到地心，不能再低了。

林西音是一大早接到曲菁優電話的。

“姐姐，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他那樣的男人？換朋友比換服還勤，他是真不怕得病啊！”

林西音笑著開口：“你放心，你家里不會讓你嫁給他的。”

“可我媽給我下了死命令了。”曲菁優嘆口氣：“要麼去家里公司上班，要麼就和他往，不然就不認我了。”

林西音奇怪：“那你就去公司上班啊。”

總比和陸佐梵往強。

曲菁優不敢說話了，沉默了幾秒鐘才說：“我不想去公司上班，我想跟我姑姑去爬珠穆朗瑪峰。”

林西音：……

好像知道曲菁優媽媽為什麼要讓跟陸佐梵往了。

完全是被的沒辦法了啊。

林西音問：“你姑姑又要去爬嗎？之前不是去過了？”

“嗯，還想去。”曲菁優說：“我姑姑能去，為什麼我不能？我媽就是故意的！”

林西音算是明白曲菁優家里是什麼打算了。

肯定是不舍得曲菁優去冒險，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做選擇，讓去公司上班。

“你姑姑讓你去嗎？”

“我姑姑向來尊重我的想法啊。”曲菁優說：“所以最近我都在加強鍛煉，就是為了能跟姑姑一起去，不給拖后。沒想到我媽橫一腳，讓我去相親。”

相親對象還是陸佐梵。

林西音說：“你媽媽肯定是不放心你，這才用陸佐梵的事來你做選擇。”

“姐姐，我跟你說，把我急了，我就同意和陸佐梵往，看我媽急不急！”

“你可不要。”林西音忙勸：“陸佐梵萬花叢中過，最會哄孩子開心了，別到時候你真的喜歡上他。”

“怎麼可能！”曲菁優急了：“他那樣的男人，我才看不上！”

林西音嘆口氣：“菁菁，你晚上有時間嗎？我們見面聊，我現在要去學校了。”

昨晚沒睡好，這會兒神不濟，但上午還有課。

至于為什麼沒睡好，因為池天霖。

這家伙昨天給打電話，打了一個多小時，說了很多。

林西音本來不想搭理他，但最后還是不放心，因為他明顯喝醉了。

聽他說著，林西音聯系了霍先揚，霍先揚派人去接池天霖回家。

但兩個國家有時差，等霍先揚回復，已經很晚了。

林西音一大早就走，也是想躲開裴牧野。

下樓去打車，很快就到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