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著半年的長引換此等無價之權,這怎麽可能?得手的人絕無可能賣掉的,又不是永久鹽引。
但宋九來了神,立即劉五出列,問他對策。
劉五看了宋九一眼,試探說道:“道、海道和碼頭,皆是有人掌管的,尤其是道和海道,關乎著一個家族的命運,但也不是不能撬。”
劉五朝左右的幕僚看去一眼,見這些人各懷心思的盯著他,就知道,他今日所提的事,便是了他們中間誰的主人的份額。
“道、海道若,怕是會有,唯碼頭可做一試,漕運碼頭落南郡三家之手,某想了想,唯有俞家的北碼頭,夫人可以得之。”
宋九還沒開口,其他人已經議論紛紛。
宋九問劉五為何是俞家的北碼頭。
於是劉五說起這北碼頭的好,這連接海港,中途不其他碼頭的船影響,若往陸去,也可走河道接駁。
這麽一說,宋九心了。
但人群裏有俞家眼線的幕僚,立即出列發話:“夫人,萬萬不可,聽傳俞家在京城有人,且俞家是地方旺族,雖說隻是一碼頭,保不齊俞家記恨,又起波瀾。”
宋九聽後,哈哈大笑,一臉無所謂的說道:“起波瀾?關我何事,我不過是手中得了幾張長引罷了,買賣生意,講究的是你我願,再說護國府還懼得罪人?”
宋九抬了抬手,阻止那幕僚繼續說話,就這麽聽劉五的話決定了,還說讓劉五去俞家做說客。
俞家眼線的幕僚氣得不輕,卻不敢顯,隻得瞪了劉五一眼,心想著得快快給家主傳信才好。
半夜裏,有幾隻信鴿飛出護國府,但很快被府衛給攔了下來,取下信筒上的信後,一盞茶的功夫,又換上新的信筒,飛鴿這才出了府,飛向各自的目的地。
護國府這一夜召集幕僚議事一事被傳了出去,且風言風語不,尤其指向幾道、海道和碼頭一事,更是令整個南郡不得安寧。
唯有幕僚院二十幾名幕僚,天亮後得知外頭傳出的消息,一個個的臉都不好看了。
明明昨夜是那劉五說的建議護國夫人得到俞家的碼頭,可傳出去的消息卻是護國夫人想要三大家族的道、海道和碼頭了。
這些幕僚各自懷疑是誰故意在裏頭攪勢局,從而猜測著那人定是俞家的眼線了。
可惜這些各府派來的眼線,也尚不知各自的來,隻能到相猜測和防備。
南郡算是被徹底的攪渾了。
也不知怎麽的,護國府幕僚院裏原本有個臨時的副使,結果在劉五去了一趟俞家後,就破格提拔了他,先前的副使被撤職,正使阿力又被了足,一時間幕僚院裏劉五掌權,劉五行事作風可就完全不同了。
做為楊家眼線的劉五,借著這一次機會,將往日那些針對他的人給各種理由弄出了府,而護國夫人提攜了他後,倒是真將這幕僚院的權力給了他,任由他置這院裏的幕僚。
巧合的是,被排出府的幕僚當中,正有蔣家的眼線在,那眼線名小二,了幕僚院還什麽都沒有做,就被排出來,生怕不好回去差,便將劉五的份給查了出來。
蔣夫人在後花園裏見了幕僚小二,此人長著一張老實的臉,並不是秀才出,唯一的優點就是好算,臉子靈活,才被阿力招募府的。
蔣夫人得知自己才安排的眼線就被踢出了局,臉很難看。
小二帶來一個消息,將他弄出府的人劉五,是楊家次子的眼線,正是即將為蔣夫人婿的那位,他果然安排了眼線進了護國府。
而這一次提出俞家碼頭的建議正是這個劉五,所以這也是這個好婿的意思了?
蔣夫人手中的花瞬間折斷毀去,豔臉上多了一抹狠戾,冷聲道:“看來這一次是針對俞家而來,他們想借護國夫人之手對付俞家,此事我必須馬上告訴他去。”
蔣夫人看了這幕僚一眼,抬了抬手,“你立下大功,該給你的獎賞自是不會。”
很快一名管事過來,將那小二領了下去。
蔣府的庫房裏,小二子得到了不銀錢,正要歡喜的抬走,那蔣府管事朝左右的人看去一眼,有黑影出現,不待那小二反應過來,人被刺死了。
蔣府的寶貝帶不走,這是規矩。
管事一副見怪不怪,人收拾了臺階上的跡,將人丟葬崗,小二這人便這麽消失了。
連著蔣府都有派眼線進護國府,為何俞家沒有眼線?
蔣夫人來回琢磨,派去俞家的下人卻是匆匆趕回,說俞家家主不在,府上人說怕是去護國府赴宴了。
蔣夫人驚了,立即起,要帶人去護國府,被邊謀士勸下,又是分析了一番利弊,隻得留府等著消息。
此時護國府,宋九召見地方富紳俞承澤。
宴席上,宋九夫妻二人一華服坐於主位,俞承澤心事沉沉的在末位坐下後,心頭想著:“想來派去的人沒有說錯,護國夫人召見他,是奔著他家的碼頭來的。”
俞承澤冷哼一聲,再次想著:“若是為了碼頭,此事我是絕不可能退讓的,即使是護國夫人和賢王又將如何?來了嶺南,還是得講嶺南的規矩。”
俞承澤看似恭敬,人卻並不將今日宴席放在眼裏,與宋九說話,更是滴水不。
酒過三巡,宋九略顯醉意,家夫君卻是滴酒不沾,一冰冷的坐在的邊,每回俞承澤對上任榮長的眼神,便會驚覺一次,對眼前這位毫無防備的婦人不敢輕視半分。
“俞家主,今日我召你前來隻為一事。”
宋九略有醉意的聲音傳來,俞承澤便知重頭戲來了,是想說他出北碼頭麽?先前派幕僚劉五前來做說客,他可是說得清清楚楚。
尤其那說客劉五,他已經查出是楊家次子的暗棋,這中間恐怕還有楊鎧的目的,借刀殺人誰不會,但他俞承澤這半生勞碌,能守住家業,可不是人欺負的主。
俞承澤“哦”了一聲,且等宋九接著說。
宋九再次喝了一口酒,歎道:“我大哥釀的酒就是好喝,可惜這嶺南不讓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