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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福妾(清穿)》 第193章 番外·程皇後日常

第193章 番外·程皇後日常

仁徽三年的深冬,又臨近年關了。

深庭,連日大雪終于放了晴,坤寧宮裏的素梅靜靜地開放,幽香彌漫,堆積在天上好幾日的鉛雲散去,今兒明亮,日頭早早就探出了腦袋,高高地懸掛在琉璃金瓦上,照得屋瓦仿佛有融金般流淌下來,灑了一地金暉。

程婉蘊穿著一極喜慶的正紅綢繡八團龍雙喜綿袍,通滿繡了紅雙喜、蝙蝠、仙鶴、仙桃、福祿壽等繁複致的吉祥紋樣,襟的紐扣用珊瑚、瑪瑙等打磨梅花狀,頭戴富麗的金累鈿,捧著只圍狐皮的嵌紅寶松鼠手爐,坐在南窗下,笑瞇瞇地摟著額林珠的寶音,一邊給小外孫剪核桃吃,一邊盯著自鳴鐘的時辰翹首以盼。

封後那年額林珠、烏希哈、茉雅奇都進宮來住了大半年,後來又遇上佛爾果春出嫁,于是額林珠又留了半年,親自送妹妹出門子,誰知再過兩個月,皇上又過萬壽,于是又留了一個來月,接下來又到程婉蘊過千秋,今年程婉蘊正好五十歲了,這算是個大生日,額林珠怎好意思不給額娘過生日,于是一留就留了一年,如今快過年了還沒回蒙古。

額林珠雖瞧著外表沉穩了不,但一雙與程婉蘊如出一轍的杏眼裏卻還留著般的徹與歡愉,自小被父母寵,婚嫁又很合心意,日子過得快活,罐子泡大的姑娘眼裏沒有霾,這世上似乎沒有真正到煩惱的事,坐在程婉蘊下首的繡墩上磕著瓜子,還想小時候一般,好奇道:“弘晉的福晉是澳洲府水師總督的兒?聽說是出生在澳洲的,我之前還沒見過呢。”

弘晉大婚當日去湊了熱鬧,這小子經歷了前頭哥哥姐姐的婚事,還有十八、二十等小皇叔的婚禮,經驗富、嚴防死守,額林珠和佛爾果春都沒鬧上房,而這會兒滿人的婚禮也都流行學漢人弄什麽挑蓋頭了,于是拜堂的時候也沒瞧見這個“留洋歸來”的弟媳是什麽模樣,額林珠只覺著自己去了又好似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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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娘原來也沒見過,人是你皇阿瑪選的,後來等從澳洲回了京來侯嫁,額娘先前進來瞧了兩回,倒是個率真的好孩子,你阿瑪的眼不會有錯的。”程婉蘊含笑點點頭,懷靖如今常年守在白哈兒湖對付沙鄂,早在康熙五十六年,胤礽便跟康熙商議,在澳洲那邊便派了格爾芬的兒子、第三任靖海侯施廷臯(施瑯的孫子)去守,格爾芬的兒子與格爾芬一般,是個有點運道的小紈绔,甜很機靈,主要是作為滿人、皇親國戚盯著施廷臯,兩人起到相互牽制的作用。

施廷臯沒讓朝廷失,他格率直、能吃苦,極富有進取心,用兵又謹慎、周到,自打他接手澳洲水師,便日以繼夜,廢寐忘食地悉澳洲的諸多兵事,一面整船,一面練兵,與士兵同吃同住,兼注重工制造械,每年都親自挑選工匠和船,歷時數年,使澳洲水師更加船堅兵練,事事全備,從此對各類外邦夷人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而且他意識開明、有遠見,在朝野上下都對弘晳的西洋機于衷的形下,他頭一回見到弘晳研究的蒸汽機後,便一直上書給康熙,求讓弘晳做一個用蒸汽機驅的大船給他帶去澳洲,磨了近五六年康熙沒松口,弘晳便地研制,等胤礽登基後,終于能夠放開手腳讓弘晳去做這蒸汽船,約莫耗費了兩年多的時間,頂著雍親王吃人的目(造船實在太耗費人力力,約莫廢了十幾條船,最後只得胤礽厚著臉皮找四爺喝酒才能讓四爺這鐵公),花費了國庫近三百萬兩銀子,才做兩艘,在渤海灣試了半年的水,便全被施廷臯帶去了澳洲。

今年年初,就傳來施廷臯開著那不必限于季風的兩艘蒸汽船攆得英吉利戰艦瘋狂逃竄、丟炮棄船,一路追到洲沿岸,還險些打下洲兩個港口的事兒,程婉蘊聽了都覺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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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也很高興,這是大揚國威的好事,于是在給施廷臯加進爵的同時,又想到了他的兒,派人去澳洲府暗中瞧了近一年,便做主為弘晉定下了施家長為嫡福晉。

施廷臯再如何得力、忠心,在胤礽心裏也畢竟是外人,澳洲實在太遠了,又那麽大一塊兒地方,權人心啊!胤礽一直想分一個兒子出去守澳洲,弘暄太文弱,弘晳是他屬意的繼承人,于是便只有弘晉了。

弘晉十三歲以後便一直跟著十三爺、十四爺在兵部歷練學習,讀兵書之餘,還每年都去天津衛學如何控戰艦,甚至還有化名當小兵在軍營裏廝混個一年半年的經歷,曾經吃的小胖子已被胤礽有意地訓了個黑皮壯男,個頭也蹭蹭蹭地長,已了三兄弟裏最高大的那一個。

如今大清已將蒸汽船投量産,弘晳也不在京,親自去了天津、杭州的兩蒸汽船船塢,來回跑,日裏只盯著船只建造之事,忙得不可開。萊先生已經年邁地走不路,如今留在京城裏榮養,胤礽賜了一間宅子給他,他如今都學會聽戲遛鳥了,過得十分愜意。

若非弘晉定了年底親,程婉蘊幾乎都快大半年沒見過這倆兒子了。但倒沒有那麽多的不舍或是愁緒,孩子們長大了就該過他們自個的日子了,做父母的從教會孩子走路的那一刻起,都是用目送他們漸行漸遠的過程。

對于父母而言,放手也是一種祝福。

最令程婉蘊心疼的是弘暄,兩個弟弟遠走,各有各的差事,他卻一直留在京城——他封了襄親王,如今住在宮外,但日日都進宮來給程婉蘊請安,還主將膝下的小送進宮,養在寧妃(唐側福晉)膝下,寧妃無兒無,弘暄時托庇在邊小有幾年,他激寧妃的恩,特意跟胤礽請旨,讓兒由寧妃養,寧妃為此覺到落淚,如今守著小小的孫兒過日子,簡直容煥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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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暄曾對程婉蘊愧地說:“兒子才能上不如兩個弟弟能幹,不能替皇阿瑪、皇額娘分憂,對朝廷亦無力,為長兄,便唯有替弟弟們多孝順皇阿瑪、皇額娘一二,才算盡心了。”

他也人到中年自己都當了不知多茬阿瑪了,卻仍會因年的經歷而到自卑,程婉蘊不由心疼,將他拉起來,正道:“弘暄,額娘從不認為你比你兩個弟弟差,你雖不是我親生,卻是我養大的,我養的孩子我知道,你那樣溫、懂事又總為他人著想,額娘認為你很好,千萬不許再這樣說自己,也不必強迫自己背負什麽,也不要事事與他人相比較,人應該看向自己,額娘不希你變先太子妃娘娘那樣的人,那樣太沉重了!你可知道,這世上啊,有許多人費盡心機都過不好平凡的日子,道家說了,無為而治才是最難的。弘暄,你該好好過日子,做自己喜歡的、力所能及的事,只要能夠圓圓滿滿過一輩子,不辜負家人朋友,不辜負你自己,就不算庸碌,你明白嗎?”

“多謝皇額娘教兒子……”弘暄立刻跪下,頭一酸,哽咽得連連點頭,不由低下被得幾乎要落淚的眼睛。

之後果然見他臉上笑容多了,程婉蘊也放心了些。

弘晉的婚事因國喪拖延了幾年,今年大婚典禮是在他宮外的澳親王府辦的,當皇後了,反倒只能遣青杏去王府道喜送禮,自個倒不能隨便出宮了,因此今兒是弘晉頭一回領福晉進宮請安,程婉蘊才打扮得如此喜慶隆重,坤寧宮也提前三四日便洗刷得石板青磚隙都幹幹淨淨,還掛上了不喜慶的紅綢、彩燈,在這樣的大雪天顯得分外溫暖。

弘晉要先領著施氏去奉先殿磕頭上香,之後去乾清宮見皇上,然後才會過來,在這兒坐一會兒,還會去壽康宮給各太妃見禮,最後去寧妃、李嬪、範嬪宮裏見禮,雖然胤礽後妃極,但太妃們多啊!這一通全走完了也得一兩個時辰,程婉蘊便早已打算讓他們留在宮裏吃了午膳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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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弘晳他們住的擷芳殿如今倒熱鬧了,正留著給各位爺膝下的皇孫們住,如今從直親王數起到二十三爺,每家都送了兒子、孫子進宮來讀書,就連八爺唯一的骨弘旺也被胤礽接到宮裏了,八爺自打兒子進了宮以後便安順極了,聽皇陵的守軍說,八爺每日早早起來給先帝磕頭上香、念經一卷,回屋用飯,午睡片刻,又起來親自為先帝灑掃陵前庭院,晚間用膳後再去上香念經,深夜方回屋歇息。

胤礽聽了笑著點點頭,又讓守軍每個一月給八爺送去弘旺的消息,唯獨八福晉死不悔改,常有不敬之語傳出,隔三差五便被胤礽下旨廷杖,最後以郭絡羅氏不賢為由,將其單獨囚在皇陵西側的房屋中,命人嚴加看管,不許八爺再見自家福晉。

程婉蘊想到八爺和八福晉便心裏微微搖頭,沒想到比八爺更不甘心的,竟是八福晉!歷史上八福晉會被四爺痛恨得下了聖旨替八爺休了,逐回母家,後又令其自盡,不許人收斂,散骨揚灰才算消了心頭之恨,想必也有這一層緣故吧。

“額娘,你聽,是不是來了?”額林珠喜地站了起來。

程婉蘊也從飄遠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果然聽見外頭廊子一重重奴才喜氣洋洋地見禮聲:“三阿哥新婚大喜!三福晉吉祥!”

額林珠立刻猴到程婉蘊邊,長脖子笑意盈盈地著門口,只見不一會兒,青杏便將厚厚的錦氈簾子高高挑起,弘晉攜施氏徐步進來,兩人都披著喜慶的正紅大氅,裏頭是親王服飾,一進來便紅了臉,埋頭打千跪下來磕頭:“兒子(媳婦)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安康萬福!”

“哎呦呦,你們竟是瞧也不瞧,我真是躲都沒躲呀!”額林珠不敢弟弟、弟媳這樣的大禮,笑著嚷嚷著幾乎爬到炕上,躲到了程婉蘊後,“都親了還什麽,快擡起頭來給額娘看看這新媳婦俊不俊!”

滿屋子的人頓時都捂笑了起來,程婉蘊笑著返抓住像個猴兒一般都快爬到肩頭去的額林珠:“都多歲的人了,還這般不穩重!快下來!”

額林珠吐吐舌頭卻從後頭摟住程婉蘊的肩頭,撒道:“我不,我長得再大也是額娘的兒,我就要靠著額娘、摟著額娘。”

“有大姐姐在的地方,永遠都這麽熱鬧、開心,怨不得額娘最偏心你了。”弘晉擡起曬得黑黝黝的臉來,也玩笑道:“大姐姐,你多年沒見我了?你看我如今可有大姐夫這般黑了?”

額林珠仔細一瞧弟弟,不由嚷道:“長生天啊,你這黑得,不點燈都瞧不見你了!”

程婉蘊卻不依了:“臭小子,我什麽時候偏心了?”

“還說呢,額娘,前幾日我就瞧您讓三寶公公去挑鴿了,我讓您殺一只煲湯喝您都不肯,可寶貝得呢,結果大姐姐一回來你就給燉上了!”弘晉控訴道。

“小氣包,你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一點吃的你記得最清楚了!”額林珠撇撇

母子三人眼見又要相互揭短懟上了,青杏在一旁輕輕咳了一聲,連忙道:“娘娘、公主、三爺,三福晉還等著敬茶收紅包呢!”

三人醒過神來,只見施氏站在那兒已經快忍不住笑了,生得很婉的一個模樣,細腰如柳,像是江南水鄉裏養出來的,但聽說拉弓箭不在話下,還會控艦炮,能用手銃殺袋鼠,澳洲幾乎年年都有戰事,大清用蒸汽機水泵在澳洲挖出了不金子,惹得歐洲各國都眼紅無比,因此年年都來犯,年年都要撥一下才甘心,澳洲人口,施氏與其母便都得親上陣,幫襯施廷臯穩定後方、收容傷員,據說施氏對著斷胳膊斷的傷員包裹傷口也眼皮都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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