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穿越時空 東宮福妾(清穿) 第165章 閑來

《東宮福妾(清穿)》 第165章 閑來

第165章 閑來

太子爺是累出來的病, 兼之夏秋接、塞外天寒,這才有了風寒的癥狀。闕院正日日過來請脈,但只開了些緩解咳嗽與咽痛的藥, 只說:“太子爺素來子骨強健, 這病也無礙,且得養著,有個七八日上下, 也就好了。”

這倒是正理,畢竟冒發燒在後世也自限疾病,即便不吃藥, 也能一兩周靠自免疫力痊愈,就是抗更難些。但在古代沒有疫苗的古人上,倒也不能掉以輕心,多人因一場風寒就送走了,因此程婉蘊日日還是盯著太子爺吃藥,吃了藥他披了裳起來走, 順道便能給屋子開窗子通風了。

說起疫苗的事,程婉蘊著闕院正拎著藥箱走出院子的背影, 浮想聯翩。

格爾芬頭一回從英吉利回來時, 不是帶回來一架顯微鏡麽, 這東西康熙很是隨意地賜給了太醫院,結果卻無意間讓大清所有頂尖的醫者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那是眼無法及的微深邃之微觀世界。

海貿拓寬了大清走向世界的邊界, 而顯微鏡讓大清第一次看到了各式各樣細微的和植, 太醫們利用顯微鏡觀察到了水裏浮游的各種細菌、寄生蟲, 人上的纖料上的植纖維等等,雖說早在三四十年前, 荷蘭的列文虎克就已經寫出了原生學,并為了細菌的首位發現人,大清又慢了西方一步,但這一步竟被闕院正追趕上去了。

若非太子爺生這一場病,程婉蘊還不知道呢!以往太醫院開藥可不是這麽科學的,聽著闕院正篤定著說:“娘娘別急,太子爺這病,千萬別悶著,要時常開窗,將這屋子裏的傷寒菌吹走,很快就能好起來了。太子爺若還發燒,也千萬別捂著,這越捂越不容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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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蘊聽完都呆了呆,如此科學的言論,這不是悉的太醫院診療配方!

顯微鏡給太醫院帶來的變化不僅在日常診療方面有了長足進步,闕院正利用顯微鏡,竟然無意間發現肺癆患者痰裏都攜帶一種病菌——結核桿菌。他發現每個得了肺結核的人,不論是唾、鼻涕裏頭都有一種細長略微有些彎曲,頂端又鈍圓的小東西,有時候串球,有時候又一顆一顆分散。

原本他并不能確認是這東西導致的肺癆,但觀察得多了,便總結出了規律來,這才堪破民間傳言“十癆九死”的肺結核真正面目。這麽多年,闕院正拎著一幫小學徒,正日地折騰著這“肺癆病菌”,一會兒放在熱水裏加熱,一會兒放在日頭下暴曬,一會兒扔進冰塊堆裏,一會兒又泡進各種湯藥裏,慢慢知道了這病適合在什麽環境在生存著,也索出了它傳染傳播的路徑來。

聽說,闕院正還跟徒弟們把這結核桿菌擱進土豆混豆油的湯裏養起來了,都繁出子子孫孫了,這麽些年,這癆病菌都繁衍出來第六代了,他把這一代代繁出來的細菌湯給抓來的老鼠吃,還發現老鼠得的癆病也一代比一代輕了。

闕院正給太子爺把脈,太子爺便很隨意地問起他這癆病菌的事,程婉蘊這才知道太醫院在悶聲幹大事,而且都已經率先進展到減毒活疫苗的研究啦?聽完都有點暈乎乎的,果然一個杠桿能撬地球,而一只蝴蝶也能掀起海嘯。

就是嘛,咱華夏怎麽會缺乏能人,只是原本自己閉住了眼睛耳朵,不聽不看,只要有個契機,哪有辦不的事呢?

這事兒太子爺這樣拉家常一般問出來,康熙自然更是早就收到了太醫院的折子,他是個識貨的人,一聽這個東西就拍案好,這跟他之前琢磨那人痘種痘之事是異曲同工之妙,若是能培育出能種到人的癆病痘,以後這癆病就能跟天花一般漸漸絕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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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清各地都有種痘房,每個縣衙都新添置了一個職,“痘房”,這痘房也要科考的,為此康熙專門太醫院編纂了一本《牛痘種痘方略》,還設置了一個痘科,準許各地民間的郎中應試,考中的可以選痘房當,在衙痘房專門給百姓種痘。種痘倒不是免費的,每人十文,康熙定的價,這牛痘需冰凍著,每個縣衙都得弄個冰窖,這日常維護起來便是一大筆錢,朝廷供不起。

但康熙不許任何吏隨意加價、攤派,一經史核實,立即革職問罪。

罰得重,油水又,在這上頭貪污的倒。這價碼不高,就住在縣城的人家就不說了,本就富裕些,十文錢不過家裏兩頓飯錢,換家裏孩子大人一輩子不得天花,能活命,自然每個都願意種。而偏遠村子的百姓家,則由宗族、村正每年登記統計適齡種痘的孩子,大夥兒一塊兒集資出錢,富戶多捐點當積福積德,基本都是一村一村合起來湊湊路費,一起翻山越嶺去縣城裏種。

聽說還有些當了痘房,後來悄悄把牛痘種出來自個培育的赤腳醫生,自個在家挖了個冰窖,地賣八文一人的“私痘”,真是將華夏的仿制天賦發揮得淋漓盡致,但確實很有市場,也有不人願意貪這兩文的便宜去種呢。

鬧得府不僅要剿私鹽販子,還要打私痘郎中,程婉蘊聽了都發笑。

如今大清上下聞天花之禍,已經很了,唯有一不好,便是不論富戶貧家,都著男孩兒種,家裏若是有餘錢的,才願捎帶上。若是家貧的,便連十文也不舍得花銷,倒還惹出不令人聞之落淚的故事來。

等闕院正研制出癆病痘來,這痘房便又多了一種痘能種,這百姓便能活更多人了。後世的結核桿菌疫苗就是卡介苗,國家強制要求每個孩子六個月以就要種上,所以後世肺癆病已經幾乎絕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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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蘊樂觀地想,男平等這事兒即便後世都沒法子除,在大清更是難上加難,只能往好想,不管男,都是大清的孩子,若是以後研制出來的疫苗越來越多,能給孩子打小就種各種“痘”,那華夏的小孩兒又多了一份能健健康康長大的保障,多好啊。

沒有病痛,人們會知道外頭更多的事,民智想來也能慢慢開啓,這不是康熙藏起那幾本書就能阻礙的。而如今不論是海貿、醫的革新,都能維護大清的統治,富國富民,但最終這也將是封建統治見的雙刃劍。

程婉蘊知道大清最後還是會走向末路,但這樣的末路不是始于外族的侵略而用數萬萬同胞的鮮換來的,而是這個古老而龐大的國家從由外的改變。想,來到這裏,本意是茍且生,但卻已經能夠看見未來一點曙,即便只是這麽一點點,也心滿意足了。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未來的事就給未來的同胞了。

程婉蘊趴在屋子裏做頁的日歷,手裏是微末小事,腦子裏想的卻是家國天下,即便是在一旁替裁紙、畫圖的胤礽,也決然想不到。

他的阿婉心中竟深藏大志。

這是最安靜的一回木蘭圍獵了,胤礽今兒燒退了些,神好了便很有些無所事事。以往他早出晚歸,似乎每日都有不相同的差事在,焦頭爛額,如今一下全都卸下來了,又不知做什麽好了。

于是只好隨著阿婉,做什麽,他便也跟著做什麽。

程婉蘊今兒忽然起了興致,想做個擺臺日歷,正好回去能放在茶櫃上頭當個擺件,于是拉著胤礽打下手。

用的檀木條做框,用厚實的漿得直的紙,由太子爺替畫上二十四節氣,以及每個月的事務。如農歷的七月,也不寫七月,寫七月的別稱“蘭月”,在下頭還要畫上夏日的扇、竹椅和涼瓜,這樣一頁就做好了。程婉蘊只負責構想,或寫字,畫畫的事兒都給太子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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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再照著萬年歷將明年的日子都排好,一張一張碼在檀木條框裏,每過一日便出一張,又好看又實用。

等回了宮裏,再造辦給量一下尺寸,割一塊大小合適的玻璃鑲在那木條框上頭,就更完了。

兩個人趴在桌上寫寫畫畫一上午,外頭是行宮院子裏悄然飄落的桂花,佛爾果春和弘晉一個舉著長桿,一個擡著簸箕,正圍著那桂花樹打桂花,一時滿院子都是桂花香,程婉蘊笑著太子爺的胳膊,示意他向外看去。

兩個小豆丁踮著腳努力了半天,嚷著這邊這邊,卻滿頭滿都是桂花,熏得只打噴嚏,簸箕裏卻沒盛上多,惹得胤礽也笑了,提筆便在“霜序(九月)”那張日歷上,將兩個孩子閑打桂花的場景細細地畫了進去。

結果佛爾果春進來看見了,舉起那張畫仔細端詳,就不高興地皺起臉:“阿瑪,你怎麽把我畫得臉那麽長,我不要那麽長的下,重新畫一個,我要大姐姐那種不圓又不尖的下。”

這可把胤礽難住了:“何為不尖不圓的下啊?”又安道,“這就是你,多好看啊。”

佛爾果春噘著說:“就是額娘這樣的下,我想要額娘的下,我不要阿瑪這樣的下!”

被紮了心的胤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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