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保忠好懸沒往地上撿自己的眼珠子,天爺呀,這都快六月了,太子爺總算想起來往後院裏去了。
這些日子,他天天悶在屋子裏看書寫字,若非傳召就哪兒也不去,何保忠都怕他把自己壞了。
所有下人都跪著等太子爺走過去,趴在地上拿眼盯著太子爺的腳後跟,看他進了後殿的門,沒左拐也沒右拐,直直再穿過一道門,再走過長廊……
是程格格!
後罩房門口被日頭曬得想打瞌睡的守門太監也一蹦三丈高,當明黃的擺遠遠出現在長廊盡頭,他就已經一路小跑進去高聲通傳了。
“太子爺來了!”嗓子都差點劈了。
整得就跟過了年沒兩樣啊。
程婉蘊哭笑不得,但也真是好久沒見太子了,驚訝得發現——太子也長高了不,五還是那樣,但就有種好像又長開了點的覺,下頜線都更明顯了。
至于太子爺來看的由頭——那半碗“極難得”的枇杷,程婉蘊沒忍住數了數,一共八顆,得,這麽點掰手指都能數得滿。
不由瞥了眼這個一來就往躺椅上一躺,愜意吃話梅的人。
這借口找得有點敷衍。
程婉蘊正想說些什麽,貓突然大搖大擺地進來了,大大的尾翹得高高的,見躺椅上躺了個陌生人,瞬間弓起背炸了。
“喵!”甚至還敢哈人。
胤礽擡起頭,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只和金虎生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貓,但他能清楚分辨出這是兩只完全不同的貓——如果是金虎,有陌生人來,它已經躲到床底下去著了,本不會出來。
這只貓,更像金虎這個名字,威風凜凜、膽大甚至兇。
怪不得和狗打架還能留下命來。
“這貓什麽?”
程婉蘊一愣,暗地瞄了眼碧桃,碧桃也是一臉著急想跺腳“都您不要取那種名字了您偏要”的表。
“嗯?”
程婉蘊訕笑:“……咪咪。”
胤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