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淵看著他,如同神祇一般。
“北地墓哀山上,長著一種神草,黑,葉纖細,名喚浮華夢,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傳聞此草的花,有讓人靈魂重生的功效。”
兩人向來是敵對關系,他知孟淵,向來視他為眼中釘,同他說這些,自然是有所圖謀。
晉王的兵權,已握在他手中,有他在,孟淵登不上大位。
“我手上,正好有一支浮華夢,只是不知世子可否愿意,用兵權來換。”孟淵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兵權一失,江山不在,數年來的為籌帷幄,會毀于一旦。
“你知道結果。”他卻扯了下角,孟淵知道他會換。
“嗯,我比世子更心細一些,察覺到世子對世子妃有,是世子對孟澤,越來越不滿時起,世子或許自己還未察覺,這種不滿,始于世子親。”
孟淵道:“世子嫉妒孟澤,怨恨孟澤,以至于冷眼旁觀由我算計他,不能再行男之事。其實這對世子而言,絕不是明智之舉,所有人怕是都會猜忌,是世子想斷了孟澤的子嗣,才會如此。這即便日后當了這攝政王,怕也不會安穩。”
孟澤之事,確實是他故意推波助瀾。
他對寧芙的詆毀,是他心中的一刺,是以他要讓孟澤生不如死的活著。
“浮華夢在墓哀山”他淡聲問。
“便是世子年復一日的等待,也未必能尋到一支浮華夢。”孟淵道。
“兵權我會給你,我只是還須一支浮華夢,我想再見一見。”他紅著眼睛,語氣卻涼薄。
“哪怕只有一眼”
“便是只有一眼,我也認了。”
孟淵看了他須臾,認真道:“哪怕世子不再是世子,也未必再能為的夫君哪怕世子只能任由所見一切發生,而不得主去告知一切”
“如若我還能見到,我只希能好好的,便是……嫁于他人,我亦替開心。”他道,“我只希阿芙,能安穩度日,長命百歲。”
……
陸行之收回思緒,眼下寧芙就在他懷中。
他忍不住越發用力的抱住。
重生而來的過程,是極痛苦的,可是那心中卻像是活了過來,于是他忍著虛弱的,回了京。
就為了在落水那次,能親眼看到無恙。
寧芙被宗肆從湖州救了上來,昏迷間,喊宗肆郎君。
細若蚊足的一聲,卻讓他幾乎落淚。
他知喊的是自己,不是眼前方弱冠的宗肆。
只是他不再是宗肆。
從今以后,他須得當好陸行之。
宗肆因寧芙那一句郎君,有些警惕,將寧芙給了他,便離去了。
他冷眼看著他的背影,心知日后有的是他后悔的。
后來寧芙又睜開眼,似乎是難,拉著他的袖,從他上到了一分悉,又喊了一句郎君。
陸行之沒有比那一刻,還覺得這一世而來,有多值得的時候。
怎麼會不喜歡呢。
不會是所說的那般,他并不覺得。
其實每一次同房,都是他不住,并非是為了要孩子,他只是喜歡同親近。
只是,他是個冷漠自私的瘋子,知得太晚。
他替尋了無數木雕,而那又何嘗不是,在懷念上一世一筆一劃雕刻自己的形。
喜歡木雕這事,他如何能忘得掉。
想到這兒,陸行之忍不住去親吻的頭頂,溫而又憐惜。
寧芙卻躲開了。
“陸公子,你不該對我如此。”蹙著眉道。
“是我唐突四姑娘了。”他啞聲道,隨后又放開了。
他其實甚至比不上這一世的宗肆。
寧芙對他好,只是將當做陸行之,如若有一天,知曉這幅皮囊之下,究竟是誰,恐怕會躲他躲得遠遠的。
只是不愿接近,這一世的宗肆。
真正恨的愿的,卻是自己。
寧芙見他眼睛微紅,心中一頓,與他說起正事來:“看來陸公子上一世與世子,極為親近,連這一都知曉。”
“嗯。”陸行之頓了頓,道,“四姑娘救下世子,世子必然會帶四姑娘來這,是以到了達州,我便做好了準備。”
“眼下我們該去何”寧芙其實想回去見阿母。
“帶四姑娘去淮朔。”陸行之卻很有默契道。
寧芙想了想,又道:“若是我阿母問起來,勞煩陸公子告知阿母,我是被人挾持至此。”
這是讓寧夫人心疼,而罵一些。
陸行之眼中含笑,道:“四姑娘放心。”
寧芙便又沉思起,再過一陣,敬文帝病重這事,就瞞不住了。
這背后,又不知又有怎樣的博弈。
而敬文帝,又是因何,才愿意妥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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