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時日,宣王妃同自己夫人提起親事這事,寧真遠也已經聽說了。
他心中自然也意外,不知這世子,心思如何就生到了自家兒上,分明許久之前,他還是提防寧國公府的。
這倒也無妨,相看本就是雙方洽談,只是在國公府拒絕后,世子還對自己照顧有加,寧真遠如何也勸不了自己,世子沒想法。
不過眼下,他不能讓兒害怕,收起緒,笑道:“阿芙,阿諍。”
直到寧真遠開口,寧芙才走向他,只是如今已及笄,就不好再像從前那般,撲進父親懷中撒了。
“父親。”寧芙紅著眼睛道。
寧諍表現得便要沉穩許多:“兒子本想去接您,奈何在宮中當值,走不開。”
且他本該去關外的,但是為了見見父親,便請旨在京中再待一陣。
父子倆,卻是三年未見,寧諍已然比他還要高上不,寧真遠欣道:“轉眼間,你與阿芙都這般大了。”
寧諍道:“長大也好,便能替父親分憂了。”
寧真遠嘆口氣,道:“只可惜我在涼州這一余年,耽誤了你與阿芙的親事。”
“親可不比父親的前程重要,若是父親順風順水,公子便會主上門。”寧芙道,在找夫婿妻子這事上,人人都是極現實的,也算看多了這方面的人冷暖。
寧諍臉卻是有幾分不自然,心中的打算正要口而出,卻還是咽了回去。
寧芙看了他一眼。
“我就你這麼一個閨,多留在府上幾年,倒也未嘗不可。”寧真遠道。
“父親一會兒得進宮,先同阿母敘舊吧,阿母很思念你。”寧芙笑盈盈道。
寧真遠與妻子回了寢居,離進宮還早,尚能小憩一陣。
他將宗肆護送自己回來這事,同寧夫人說了:“我只擔心,他糾纏阿芙。”
即便他以權勢來迫,寧真遠也不會犧牲兒來妥協的,他這一輩子勞,其一為國公府前程,其二便是為了替兒打好家底。
寧夫人卻也是奇怪道:“那日阿芙拒絕世子,世子也未表現出半分挽留,不像是要糾纏阿芙的態度,何況如今宣王謝于國公府,不會干出恩將仇報之事。”
寧夫人倒不覺得,宗肆是吃回頭草的子。
談及這事,寧真遠心便更復雜了些,他去徹查貪腐一事,是有人引著他去的,并非事先知曉是為了救宣王一事。
也好在四殿下,對他還算信任,并未因這事,就懷疑他,當然這信任,卻也是因他還有利用價值。
“最好還是提防些,既然國公府已看中了陸公子,與其他各府,就該保持距離,否則該行之寒了心。”寧真遠道。
……
寧芙與寧諍,兩人則在亭子中,小坐了片刻。
“兄長原本是想同父親提及傅姐姐的事?”寧芙開門見山道。
寧諍卻是有幾分尷尬,道:“同你說了?”
寧芙自然不知他與傅嘉卉之間,到了何種地步,只套話道:“哥哥該對負責的。”
“我本不該接近的,我曾答應過世子,與保持距離。不久前……雖是主,可我也該負責。”寧諍正道。
寧芙倒也不意外宗肆在傅嘉卉的事上,與兄長達共識,宗肆為了宣王府的利益,自然不愿讓傅家與國公府有牽扯。
在外人看來,傅家不過是捐了軍餉,得到了宣王府的庇護,可若有人知曉傅家不過是宣王府人前的爪牙,敬文帝對宣王府可不會是眼下這般態度。
如此龐大的銀錢來源,以及手握兵權,便是謀反也有實力,敬文帝恐怕沒一日能睡踏實,一定會不余力置了宣王府。
是以傅府里的,是絕不能讓外人知曉的。
上一世,寧芙是宗肆的妻子,也未聽見半點風聲,而這一世,知曉的也不過僅僅是,傅府在替宣王府辦事,再無其他。
即便是眼下,宣王府激國公府,宗肆對自己這前妻子也有幾分意,在不涉及宣王府的況下,信宗肆會幫忙,也許也能犧牲部分利益幫忙,可在傅嘉卉和兄長的事上,他依舊不會松口。
若是兄長知道的太多,他也未必就會因為恩,就不對兄長下手。
除非兄長變他自己人。
這并非是嫁給宗肆就能如此的,需要的是利益深度綁定。
寧芙沉思片刻,卻也并非完全沒法子,只是需要些時日。
“哥哥眼下依舊不好冒然提及與傅姐姐的事,阿母若是知曉了,恐怕一時接無能,反而會怨恨傅姐姐。哥哥應該先讓阿母接。”
只是寧夫人,是接不了一個商進門的,寧諍并非沒有試探過,寧夫人卻是連聽也不愿意聽到這些。
他道,“阿母即便不同意,我也非傅姑娘不可,大不了我這輩子不娶妻,在外替傅姑娘置辦宅子。”
寧芙在心中嘆了口氣,兄長這在家事上,腦子也太直了,提點道:“若是傅姐姐對哥哥有救命之恩,阿母的態度不就能好一些了?而若是一而再,再而三拯救了你,而哥哥又能步步高升,如此旺你,阿母最是恩之人,勢必能接不。”
更何況,無人不喜歡一個旺自己兒子的媳婦。
而,百害而無一利。
寧諍眼前一亮,道:“你說的不錯。”
晚些寧真遠就進宮去了,寧荷見到寧芙時道:“今日哥哥心為何這般好?”
寧芙笑而不語。
“凝姐姐邀請我去宣王府玩,四姐姐去不去?”寧荷也猜到了個大概,宗凝想邀請的是四姐姐,又怕四姐姐拒絕,是以折中邀請了自己。
“我就不去了,阿荷你去吧,與們打好道,與你日后也有利。”寧芙果然拒絕。
……
寧荷這是第一回自己赴宣王府的邀,原本還是有些局促的,可榮敏與宗凝對都極好,也便漸漸放松了下來。
“你四姐姐怎的沒來,我還想同談談心呢。”榮敏道。
“叔父回京,四姐姐如今正忙呢。”寧荷道。
宗凝在只有二人時,卻顯得有些心急道:“阿荷妹妹,我三哥可能不日就要去北地了,比原計劃提早了一余月,這事還勞煩你回去告訴寧姐姐。”
寧荷點了點頭。
“我聽父王同三哥說,三哥這一番去北地,也許會有幾分危險。”宗凝紅著眼睛。
那日在書房外,父王語氣沉重道:“王府風頭太盛,已盛過了圣上可以接的范圍,我無礙,你卻未必,這一回去北地,萬事都要小心。王府須得折去一只主心骨,他才能高枕無憂。”
宗凝不懂朝堂間的彎彎繞繞,只知曉圣上姑父,已容不下王府。
那日兄長從書房出來,雖神并無變化,他一向是如此,只是輕了一下寧姐姐的荷包,那是寧姐姐送給自己的,之后兄長從這要了去。
“阿荷,我只希寧姐姐在兄長離京前,能見兄長一面。”宗凝何時有這般求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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