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凝又道：“原本我想邀寧姐姐來府上做客，冬至那日正好有戲班子過來，寧姐姐卻說同你大概是不會再往來了。”

宗肆臉不太好看。

寧四姑娘的心思，已經足夠明顯了，要麼他低頭，要麼也就如此了，只是即便他這一回低頭了，日后只會越發得寸進尺。

寧四姑娘想要的，恐怕是將他在掌之間，這也不是不行，只是一開始便是這個目的，就太過無了。

只是……他明知如此，還是有些舍不得。

“三哥。”宗凝很見自家三哥緒起伏如此之大，一時間有些不安道，也許是說錯話了。

“還說什麼了”宗肆問。

“沒有了。”宗凝老實道。

寧芙那邊，當夜就收到了宣王府的信，不過卻未拆開，只當沒看見。

卻說冬至的前兩日，這天卻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來。

數藝考核的績，今日便出了，寧芙早早就出了府，去了學堂。

“四姐姐，你與二姐姐吵架了？”寧荷想起今日兩人見面時，誰也不搭理誰的模樣，一時有些擔憂道。

從小到大，兩位姐姐也從未如此過。

“不必擔心，吵架歸吵架，二姐姐會想明白的。”寧芙朝笑了笑。

“我原以為，二姐姐該回衛府了，沒料到這一回，卻待了這般久，是不是與二姐夫生了嫌隙？”寧荷在國公府，是不敢多的，也就只敢在寧芙面前聊一聊此事。

寧芙自然不會將寧苒的難堪說出來，只道：“夫妻便是起了爭執，那也再正常不過。”

寧荷也就未再多問。

在學堂門口時，寧芙到了宣王府的馬車，正面上，也不好避開，好在從馬車上下來的，是宗凝，以及送來的宗鐸。

宗凝想起宗肆的話來，怕自己礙眼，一時并未上前。

“凝妹妹，二公子。”寧芙倒是主笑著同們寒暄道。

“今日二哥送我來領考核績。”宗凝想了想，小聲道，“三哥近幾日，都不在府上，我見不到他的人影，本來我倒是想讓三哥送我來的。”

宗鐸看著寧芙，寬道：“阿凝說四姑娘學得認真，想來這績，也是極好的，這數藝，定然也不差！”

他笨，不會安人，也只會說這些了。

寧芙眼下最擔心的是自己的績，便也未多聊，進了學堂，夫子卻是和藹地看著，眼底含笑。

“夫子。”寧芙規規矩矩道。

“四姑娘的績，雖不是上等，卻也算對得起自己的努力。”夫子將禮部批閱好的數藝卷宗給，道，“數藝只有華安府的君是上等，不過四姑娘也拿了第二的績，加上藝、藝及樂藝，四姑娘有奪得明年的才子。”

上一世，卻是無人得了上等，寧芙還是替華安府的君高興的，起碼們這一批君，在六藝上，沒有一門掛了零，每一門都有君是上等。

而原本以為林家姑娘能得上等，看來考核還真是也得看運勢，平日里出的，未必考場上也能表現得好。

寧荷卻也是中等，在君中，算中上。

在庶中，能有此績，已是相當不錯了，尋常人家，是不允許庶搶了府中嫡的風頭的，是以庶們不會故意考差，像寧荷這般能安安心心考試的，卻也不多。

宗凝也得了中等，宗鐸對也算是滿意了，他自己對此也算不上擅長。

宗凝來問了寧芙的績，替高興道：“寧姐姐真厲害。”

宗鐸對寧芙，則更加另眼相待，騎能得上等，數藝也能得個第二，這般厲害的君，讓人欽佩。

不過寧國公府，對寧芙這個第二，就沒有那般激了，前幾回見識過了寧芙的改變，如今早已是習慣了。

但聽也許能獲得明年才子的榮譽，寧老夫人還是極其高興的，冬至那日，特地設了宴。

寧諍邀請了陸行之。

男人的差事雖有前程，但卻是很忙，今日還穿著服，而武將的服，為了行方便，一向，稱得人寬肩窄腰，異常拔。

寧芙未想到能見他，寧諍院中時，不由愣了愣。

他的眼神倒是和下來，道：“四姑娘。”

“陸公子。”寧芙道。

陸行之又給帶了些雕刻用的木塊，這已經是他給帶的第三次了，好似他已經養了習慣，看到好的木頭，就替收集來。

“這一次，多的是銀梨木，四姑娘最這些帶了果香味的木頭，我便多買了一些。”陸行之看著道。

寧芙道了謝。

“我與寧諍公子要談正事，四姑娘先去玩吧。”陸行之的叮囑，語氣雖平靜，仔細聽去，卻是溫耐心的。

寧芙便未再逗留。

寧諍卻是有些若有所思，陸行之對自家妹妹，平日里并不越矩，也不會刻意打聽妹妹的事，可見了面，同妹妹說話時，這語氣中，卻能聽出幾分寵溺。

不過如此卻也不是壞事，兩人有的是時間，待父親在涼州安定下來后，與他再商談其他的也不遲，否則眼下定下婚約，朝中之人，便會將他當與父親是一路的，并非好事。

寧芙在回到竹苑后，便把玩起那些木頭來。

“陸公子送的吧？”寧荷笑盈盈道。

寧芙“嗯”了一聲，將木頭歸類好。

寧荷湊了過來，好奇道：“為何都是這一種木頭。”

“你仔細聞聞。”寧芙笑著說，“這些木頭，都藏著梨花香，陸公子也是見我喜歡銀梨木，才買了這些。”

話未說完，寧芙卻頓住了。

陸行之為何知曉喜歡果香木。

可是，這一輩子，沒有買過銀梨木，也從未說過喜歡銀梨木。

只在上一輩子親后，買過銀梨木，雕刻了許多小件，擺在了景華居，整間屋子，便布滿了香氣。

不過這木頭不好找，也稀，跟宗肆說想要一些果香味的木頭，宗肆雖未搭理，后來還是在北地，讓人去尋，替帶了幾塊回來。

再未同任何人提過喜歡果香味的木頭。

寧芙的心漸漸復雜起來。

陸行之……倒也像是個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