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下人看到顧遠之，也紛紛跪了下去。

“大人，我們兩個沒用，沒能守護好大人的宅子。”

顧遠之朝著兩個下人揮了揮手：“不關你們的事，起來去忙吧！”

說完，顧遠之就扶著眼中蓄滿淚水的老娘：“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于是拉著顧遠之的手，將今日發生的事講述一遍。

“就是剛剛，一個穿著十分華麗的姑娘，自稱是程尚書家的小姐，帶著一群人來到咱們家，二話不說就開始砸東西。

娘要去攔著，被李媽拼命攔著，生怕我被那些人傷到。

就這樣，娘眼睜睜看著那群人，將咱們家給砸這個樣子。”

于氏拉著顧遠之進幾個房間查看，房間里面也沒能逃過厄運，被打砸得七八糟，幾乎看不到可以再次使用的東西。

顧遠之平日里很會生氣，今日看到家里這個樣子，第一次有了想殺人的沖。

大了幾口氣，顧遠之盡量讓自己平復心緒。

恢復一些理智后，顧遠之開始思考起來。

昨晚，程尚書和他說，今日會讓程夫人親自帶人上門提親，他并沒有反對，換句話說，也沒有將此事往心里去。

畢竟自己目前只是個小小的大理寺丞，程尚書能看上自己，他的家人卻未必。

但這件事，昨晚顧遠之還是和于氏提了一，并且說明，他的婚事，讓母親看著做主就好。

今日一忙起來，顧遠之就直接將這件事忘在了腦后，若不是今日提到程尚書府的小姐，顧遠之甚至已經忘記了這件事的存在。

程尚書說的提親，怎麼變了程小姐帶人上門鬧事？

既然和程家有關，顧遠之自然要去詢問程尚書。

程云文從天牢離開，樂顛顛的回家詢問夫人提親的結果。

結果卻被告知，夫人今日子不適，并沒有去顧家提親。

程云文也沒有多想，人上了年紀，有些不適也正常，他還關心的問那些伺候程夫人的下人們，是否請過太醫過來。

被問及，下人們回答得含含糊糊，有人說請了，還有人說沒請。

程云文作為刑部尚書，經常和朝廷要犯打道，強項就是觀察人的細微表和作。

下人們表現得如此不自然，程云文就料定了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他也懶得再問這些下人，直接去了程夫人的房里。

程夫人正半倚在榻上，吃著下人剝好的核桃。

看到程云文回來，程夫人立刻放下手里的核桃起，同時出了笑臉：“老爺回來了，今日一定很辛苦吧？”

程云文并沒有給程夫人什麼好臉，直接坐在榻的另一側。

“聽說夫人今日子不適，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可有請太醫瞧過？”

話是關心的話，可聽在程夫人耳中，就有些冰冷的覺。

程夫人起初還以為是自家老爺因為朝廷的事導致心不佳，結果一抬頭發現，程云文那張臉沉得都能滴出水來。

“老爺，今天早起，我子的確有些不適，不過沒多久就好了，這才沒有請大夫。”

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程云文能信的都有鬼了。

他也不拆穿，繼續問：“今日讓夫人請個婆去顧府提親，夫人去了嗎？”

被問起這事，程夫人知道自己是含糊不過去了。

“老爺，我不知道你說的顧大人人品如何，可他也太窮了，今早我出去請人的時候，特意在他府門前路過，那……那哪里是員府邸該有的樣子，甚至連京城的普通富戶都不如。

您也知道，如嫣從小被咱們生慣養，一直過的都是錦玉食的生活，若是真嫁給那個顧大人，以后還指不定淪落什麼樣子。”

聽自家夫人說了這麼多，程云文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別告訴我，你看到顧家的宅子以后，就沒有請人登門？”

被問及，程夫人的眼神有些躲閃。

“兒是我生的，反正……反正我舍不得嫁到顧家吃苦……”

“你……”程云文指著程夫人，氣得臉鐵青，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你可真是目短淺。”

程夫人不服氣：“我怎麼就目短淺了？那姓顧的窮就是窮，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京城有這麼窮的員。”

程云文一臉的怒其不爭：“你還真是婦人之仁，你知道那顧遠之的潛力有多大嗎？

他剛京城不到一年，皇上就命他代理大理寺卿一職，明眼人都知道，只要這案子一了解，顧遠之就是真正的大理寺卿。

你跟著我在京城也有二十年了，你見過誰二十幾歲，就能為朝中正二品大員的？

顧遠之這是獨一份，人家不但有能力，還皇上看重，日后的就不可估量。

現在你嫌人家窮，等他不窮的那一日，你兒上趕著嫁給人家，人家都不一定要……”

程夫人聽自家老爺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眼睛瞪得老大，吞吞吐吐道：“是……是我目短淺了。”

“哼！你還知道自己目短淺，告訴你，這件事你必須盡快去做，以免被其他老家伙搶了先。”

這下，程夫人不反對了：“好好好，明日我早早起來就去安排。”

自家老爺說，這人前途無量，就一定是前途無量，窮點就窮點，大不了，多給兒準備些嫁妝就是。

程云文見夫人聽進去了自己的話，心中的怒火消退了大半，他剛剛出手，準備拿個核桃吃，就聽到有人稟報，說大理寺的顧大人求見。

程云文連忙起，命人將顧遠之請到自己書房說話。

本以為顧遠之找自己，是要說與案有關的事，結果，顧遠之第一句話，就把程云文搞懵了。

“程大人，不知下如何得罪了令府千金，竟然帶著那麼多人，砸了下的家。”

程云文滿臉的不可思議：“你說什麼，你說小帶人砸了你家？”

顧遠之冷冷回道：“正是，家母和周圍街坊都可以作證。”

“這怎麼可能，小怎麼會帶人去砸你家？顧大人，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你先別著急，本這就請如嫣過來，當著你的面兒親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