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何月月那個喪門星不肯幫忙,此刻何項北關的人就會是。
劉翠再看向蘇韻婉的目中,淬了一層毒。
蘇韻婉趴在何項北那寬厚堅的背上,臉燙得估計都能煮一顆蛋。
幸虧這會兒天都有些黑了,沒有人能看清的不自在。
何項北背著蘇韻婉,步伐仍舊有力,毫不比那些沒有任何負擔的差速度慢。
繼續行走了一個時辰,抵達昔縣的時候,已經是酉時末。
路邊的攤販大多數已經收攤,僅剩下幾個賣小吃的商家在。
何項北又詢問蘇韻婉:“你是不是了?”
蘇韻婉掙著從他背上下來,臉有些發燙。
剛剛路過餛飩攤的時候,蘇韻婉那不爭氣的肚子咕嚕嚕了好幾聲,一定是被何項北發現了,才會有此一問。
何項北對前面幾個捕快說道:“幾位爺辛苦了一天,不如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他自己也。
捕快們的確了,見何項北主提及,便沒有拒絕。
“咱們先吃些東西再回衙門也不遲。”
反正這里距離縣衙已經沒有多遠,只要再走半刻鐘就差不多,吃點東西,耽誤不了多時間。
何項北與蘇韻婉每人點了一碗餛飩,那四名捕快也同樣。
趕牛車的車夫則是從懷里取出一塊干糧,坐在那里就著水吃。
劉翠見沒人搭理們母,也自顧自去買了兩碗餛飩。
結賬的時候,何項北主幫捕快們付了銀子。
而劉翠與馮氏,只能自己掏錢。
馮氏心里就有些不平衡:“哼!還真是一點兒人味沒有,都是實在親戚,小氣這個樣子。”
這話一出,幾個捕快看馮氏的眼神都像在看怪一樣。
就連車夫眼中都帶著些許不屑。
其中一名捕快沒忍住說了出來:“你到衙門告人家,人家還要請你吃餛飩?”
馮氏:“……”
劉翠這會兒來機靈勁兒了,推了馮氏一下,示意說話。
繼續前行,轉了一個彎兒,就到了縣衙門前。
何項北詢問捕快:“幾位爺,我們是不是要先在昔縣找個地方休息,明早縣令大人再升堂啊?”
他雖然沒和衙門打過道,但也聽人說過一些。
縣令大人是上午辦公,有什麼冤屈的話,都要趕早。
這都到了戌時,縣令大人這會兒早該休息了。
“你們先在這里等著,我進去看看。”捕快回答了一句,就走進縣衙。
他們這位縣令大人,來昔縣上任一年,做事從不講究什麼時間不時間的。
只要他醒著,時時刻刻都可以理公務。
顧縣令沒有家世,只帶著一位老娘,也沒有購置宅院,就住在衙門的后院。
捕快進去一說,何項北被帶回來了,顧縣令就張羅著升堂。
何項北等人跟著捕快走進公堂,馮氏則是被人用一扇門板抬著進去。
很快,就有捕快大喊升堂。
還帶著些許困倦之意的師爺率先走到了公堂上,然后到右手邊的桌前坐好。
接著,一長得眉清目秀,穿著一縣令服的年輕員坐在了上首位置。
捕快陸續舉著幾盞油燈進來,擺放在公堂各個位置。
原本還有些晦暗的公堂瞬間變得大亮。
一聲清脆的驚堂木敲擊聲音響起。
“堂下何人,自報姓名。”
何項北等人都在跪著的狀態,聽到縣令問話,本能的抬起頭。
“草民何項北,落日鎮麥禾村人士。”
到了蘇韻婉這里,卻有些愣神兒。
因為,上首這位縣令大人,認識。
此人名為顧遠之,前世在京城的時候,顧遠之任大理寺卿一職。
雖說前世與顧遠之沒有過什麼集,但對此人還是有一些了解。
滿京城誰人不知,顧遠之生耿直,理事更是剛正不阿,為此得罪了無數京中權貴。
權貴們多次聯手想置他于死地,可顧遠之為清廉,還有皇上的信任與袒護,權貴們也是干著急拿他愣是沒有辦法。
沒想到,重活一世,竟然在小小的昔縣,有幸見到青年時候的顧遠之。
發現旁遲遲沒有聲音,何項北輕聲提醒道:“娘子,自報姓名。”
蘇韻婉很快反應過來:“草民蘇韻婉,落日鎮麥禾村人士。”
接著,就是劉翠與馮氏。
報過姓名之后,還不等顧遠之問話,躺在門板上的馮氏就大聲哭嚎起來:“青天大老爺呀……嗚嗚嗚……求您給草民母做主啊……嗚嗚嗚……”
“肅靜,威武……”
馮氏嚇得立刻憋了回去。
顧遠之再次敲響驚堂木,問道:“馮氏,你狀告何人,將你的冤屈說出來。”
馮氏指著何項北:“大人,就是他,昨晚擅闖我家,將我和兒打這個樣子。”
顧遠之問:“何項北夜闖你家打人,可是你們親眼所見?”
“呃……這個……”馮氏語塞了。
想說自己親眼所見,可面對縣令大人的威嚴,不敢說謊。
而且,若是真的親眼所見,被打的時候必然要發出聲音,周圍街坊不可能聽不到。
剛剛路過落日鎮的時候,捕快去找街坊取證,萬一街坊都說沒有聽到,說親眼所見這話,本站不住腳。
“大人,昨日何項北夫妻倆去我家,帶走我兒媳,和我們結下了仇怨。”
劉翠也跟著補充:“除了他們,我們母沒有與誰結仇,大人,一定是何項北將我們母打這個樣子的。”
劉翠看著顧遠之的時候,眼中帶著些許慕的。
只可惜,雙眼都腫著,只有一條隙,眼中的沒有被人發現罷了。
這位縣令大人長得文質彬彬,可比何項北那個鄉下泥子好多了。
只希縣令大人能夠注意到……
啪——
驚堂木再次被顧遠之拍響。
“胡鬧,無憑無據,僅憑猜測就來衙門告狀,你們是在戲耍本嗎?”
若是按照顧遠之以往事方法,遇到這樣的案子,他自己也會去進行取證,起碼也會問問何項北夫妻倆,是否有不在場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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