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傅智深進了傅晏禮書房后,一改之前的傲慢無禮,誠摯道歉:
“六弟,之前的事是哥哥不對,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將那些恩怨統統翻篇,不?”
傅智深生愚鈍,但他還是看出來了。
老六能把老三從太子之位拉下來,足以證明老六的能力。
加上老六為人隨和。
他若是能抱上老六大,從今往后定也能榮華富貴一生。
“道歉能頂什麼用?要不是我命大,現在墳頭雜草都有兩尺高了。”傅晏禮挑眉,并不愿接傅智深的道歉。
“哎呦六弟,你有所不知。我一直以為你和老三是一伙的,我是因為看不慣老三,才會順帶看不慣你。可現在五弟說了,你比老三還厲害。我就想著給你道個歉,你往后罩著點。”
“四哥莫不是忘了,父皇最不喜拉幫結派這種勾當?”
“這事你知我知,父皇絕不會知曉。六弟,你聽哥哥說,哥哥的私房錢全部給你,怎麼樣?”
傅智深這段時間算是徹底看清了自己幾斤幾兩,也看清了老六并非真紈绔。
這種況下他若執意和老六爭儲君之位,極有可能落得個死無全尸的下場。
為保全小命,傅智深忙從腰封里拿出了一沓銀票,外加一些碎銀子,咬牙忍痛道:
“這里是兩萬一千七百三十六兩五文錢,全部給你了!對了,這筆錢的來你可別告訴李理那母老虎,要知道我藏了這麼多私房錢,非撕了我!”
“四哥給的太多了,弟弟我消不起。”
“要不,你收一半?”傅智深面喜,試探問道。
“既然是四哥的意,收一半未免太了。”
傅晏禮一邊說著,一邊將零頭還給了傅智深。
傅智深瞅著手中的碎銀子和銅幣,腦袋一片空白。
說好的給太多消不起呢?
就這?!
片晌過后。
伴隨著渾上下的都在作痛,傅智深緩緩抬起頭,哭喪著臉問道:
“六弟,咱這算是結盟了?”
“四哥既然了保護費,我自然是要護著點四哥的。”
傅晏禮對兄弟還是寬容的,上回他四哥買通殺手刺殺他,他也沒想著將四哥置于死地。
頂多是準備尋個法子,把四哥弄到封地去。
眼下他四哥既已想開,還上了所有私房錢,他自然沒有繼續針對四哥的理由。
“四哥,五哥近來怎麼沒靜?”
“五弟天試偏方,吃出了一臉的疙瘩,沒法見人,早朝都告了假的。”
“許久未見,怪想念五哥的。”
傅晏禮還想著從傅非子那大坑一筆,見他這麼慘又一次毀容,只好暫時作罷...
個把時辰后。
傅智深和睿王妃李理結伴離開豫王府,兩人的緒看上去都還不錯。
“王爺,你傻樂什麼呢?”
“我方才得知,六弟也是個妻管嚴,就一丁點的零花錢,真是想不到啊!”
“妻管嚴好,知道疼妻子的男人重義。咱們跟著他,肯定比跟著韓王好。如此一來,咱們的兒子只要安分守己,往后也能順順利利,承爵后照樣食無憂。”
李理對皇后之位本來就沒多興趣,皇后得和其他人一同分夫君,做不到這般大度。
“對了,我和六弟妹還蠻投緣的,覺比燕王和韓王二人的侍妾好太多。到底是大家閨秀,不會那腌臜的套路,明磊落,格甚好。”
“怎麼樣,可懷上了?”
“才沒有,應該是吃胖的。”
提到這事兒,李理瞬間來了氣,揪著傅智深的耳朵就是一頓懟:
“六弟也沒有多零花錢,還知道省吃儉用給六弟妹買牛茶買各種零兒,你呢?你難道就不能省吃儉用,也給我買些好吃的?”
“疼...輕點兒!”
傅智深捂著一邊被揪紅的耳朵,不滿地嚷嚷:“貪吃的婆娘,人家弟妹窈窕多姿,你都胖球了還吃呢!”
李理柳眉倒豎,嗓門大如河東獅,“傅智深,你在放什麼狗屁?!有本事給老娘再說一遍。”
傅智深撇了撇,不服氣地說:
“我上就三十多兩,窮得叮當響。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好啊你,三十多兩哪來的?給老娘出來!”
李理搶過傅智深所剩不多的銀錢,心這才好了一些......
錦鸞閣里。
沈清梨見傅晏禮走進,隨口問道:“你和睿王在書房里都聊了什麼?”
“他說五哥喝容湯,喝出一臉的疙瘩。家中妾為了安他,給他臉上每個疙瘩都起了好聽的小名兒。”
傅晏禮并未提及傅智深花兩萬多銀錢趕來投誠一事,他現在是意識到私房錢的重要了,便想著藏上一筆,以備不時之需。
“燕王的這個妾是何來歷?我聽四嫂說,這妾和沈千月頗有些,們二人還攛掇四嫂來問我是否懷上孕。”
“說是孤,實則是皇兄派去五哥邊的細作。”
“你是怎麼知道的?”
“皇兄原本是打算在各個兄弟府上安細作,因四嫂子潑辣,不容許四哥納妾,七弟還小,本王也不需要妾室通房,最后只順利在五哥邊安了一人。”
“傅景宸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他不累嗎?”沈清梨完全不能夠理解傅景宸的行為。
人活一世不過短短幾十載,他倒好,每日兩眼一睜就開始算計人。
前世傅景宸之所以會和沈千月深度綁定,想必和豫王妃的份分不開。
他只需要哄好沈千月,就可以通過更好地監視傅晏禮。
另一方面,兄弟妻的投懷送抱也能滿足他的變態心理...
“皇兄力旺盛,對此樂此不疲。”
傅晏禮說話間,目不偏不倚地停駐在沈清梨下全新的雕花木榻上。
他蹲下,對著木榻一番敲敲打打。
再三確認這張木榻足夠結實,這才開口說道:“往后你睡這屋,本王去書房睡。”
“慧遠大師不是給你喝了圣水?”
沈清梨是很害怕他再次夢魘,但經睿王妃一提醒,又不太樂意和他分房睡。
“本王暫時還不能確定那酒和尚有沒有真本事,這段時日還是去書房吧。”
“四嫂說,懷六甲的時候,四哥接連找了好幾個人,幾乎是夜夜笙歌。王爺,你該不會也這樣吧?”
“聽胡說做什麼?四哥本就好,找人那是家常便飯,和四嫂懷沒懷上關系不大。”
“我怎麼覺得你也好...”
他們在沒有夫妻之實之前,沈清梨一度擔心傅晏禮那方面有問題。
自他開葷后,才發現他和本搭不上邊。
“對自己喜歡的人有肯定是正常的,不過本王控制得住,不會隨時發。”
沈清梨想到昨夜的形,仍覺心有余悸:“我要是懷上孕,到時候你若忍不了就去找別人好了。”
“這什麼話?”
傅晏禮一聽,也不樂意了。
他站起,垂眸看著,一本正經地問:“沈清梨,你方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
沈清梨眨了眨眼,由于驚魂未定,并未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只是納悶,好好的他怎麼忽然全名了?
傅晏禮正想跟好好說說,外頭驟然響起青龍的聲音:
“主子,司公子和七皇子結伴而來,說是找您一塊去吃酒。”
“讓他們稍等,本王馬上來。”
傅晏禮對于沈清梨這樣隨便把他推給其他人的敷衍態度是極不滿的。
因此便也生出晾半晌的心思,轉頭也不回地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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