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認識一個巫月族人,先去問問況。”
傅晏禮面凝重地站了起,他起先僅僅只是猜測沈清梨中了蠱毒,卻沒有料到中的是無解的蠱王。
也不知道月紅有沒有解蠱的辦法。
月紅是巫月族長的獨生。
也許知道的要比尋常的巫月族人更多一些...
“對了,王爺,這事兒暫時不要告訴王妃。穿心蠱母蠱有靈,若發現異常,會選擇和宿主同歸于盡。”神醫見傅晏禮起要走,連聲補充道。
“本王知道了。”
傅晏禮頓住腳步,又不甘心地問道:“神醫,你說有沒有可能只是尋常的夢往癥?”
神醫搖頭:“不可能,夢往癥沒有這麼嚇人的。子母穿心蠱還有一個明顯的特征,母蠱一般是從人上的傷口鉆進去的,王妃近來可有過傷?”
“有。”
傅晏禮原本還存著一僥幸的想法,聽神醫這麼一說,便知這事兒已然板上釘釘。
想到是因為救自己才被袖箭所傷,他心里更難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需要弄清楚。
遇襲當晚,那群刺客是他四哥派來的。
他四哥蠢笨,也沒有路子能夠接到巫月族的人。
按理說,他四哥嫌疑并不大。
看來看去。
還是他皇兄以及頗神彩的國師更為可疑...
“唉!王妃這一次怕是兇多吉。”神醫連連嘆息,如果是其他病癥,他還能夠救上一救。
子母穿心蠱的話,在施蠱人已死的況下,就是無解的存在。
江述憂心忡忡問道:“師父,王妃當真沒救了嗎?師伯會不會有法子?”
“你師伯就是個草包混子,別以為他占了個毒醫的名頭,就有多厲害,實際上啥用沒有。”
“說的也是。”
江述點了點頭,驟然回憶起起他師伯把聾子治了啞,結果被人追著打的過往。
這麼想來,他師伯確實不靠譜。
傅晏禮也聽說過名聲一團糟的毒醫,對他也是沒有半分期待。
他匆匆去往暖香閣,見著月紅,便開門見山地問:“月紅,你可知子母穿心蠱?”
“自是知道的。”月紅點了點頭。
這些年來,都快忘了自己是巫月族的人。
提及子母穿心蠱,往日被滅族的剜心之痛再次席卷而來。
低眉順眼,默默地給傅晏禮倒了杯茶水。
好一會兒,等稍稍平復了心虛,才繼續說了下去:
“早些年間,京都城里有一秀才負了他的糟糠之妻。他妻子便是巫月族人,得知秀才負心,便對他下了子母穿心蠱。那秀才中蠱之后先是啃噬尸骸,最后生生啃噬了自己的一只胳膊,流過多而亡。”
“子母穿心蠱該怎麼解?”
“簡單得很。先準備好七葉一枝花、半邊蓮等藥材,放置在瓦罐中引燃,再由施蠱人化陣做法,一刻鐘左右母蠱離,便可痊愈。”
“若施蠱人已死,也是一樣的解法?”
“施蠱人若死,此蠱便是無解的。中蠱者會在一個月死,前面半個月癥狀類似夢往癥,后面半個月,會出現自殘等況。”
“當真沒有法子?”
傅晏禮目焦灼地看向月紅,他這輩子好像從未像現在這麼張過。
哪怕曾遭遇過九死一生的絕境,也沒有慌張至此。
月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子母穿心蠱也屬于蠱中的一種。只需要將蠱毒轉移到中蠱人的人上,中蠱人方可不藥而愈,而他的人會替他而死。”
“替死?”
“對的,替死。王爺莫不是中蠱了?”
“沒有,本王還有要事,先走一步。”
傅晏禮已經知道了最壞的結果,再未多話,匆匆離開了暖香閣。
如若別無他法,他會選擇替赴死。
但是現在,況尚未發展到那麼糟糕的地步。
他還想等等看,也許還有轉機也不一定。
回到豫王府。
他第一時間讓人去找巫月族以及苗疆其他族擅用蠱之人,同時還讓人去搜尋毒醫的蹤跡。
毒醫雖不靠譜,但也許關鍵時刻能夠派上用場。
“王爺,你在忙嗎?”沈清梨端著食盤,用手肘頂了頂書房的門扉,問了一聲。
“沒在忙,你進來吧。”
傅晏禮收回思緒,也順帶收起了桌案上有關蠱毒的文獻書籍。
沈清梨才將食盤放置到桌案上,又側了側鼻子,略有些不滿地問:
“你上的脂味很重,又去暖香閣了?”
“這都聞得出來?”
“算了,你去就去吧!到時候可別染了一花柳病回來禍害我。”沈清梨端起食盤轉就要走。
“本王沒去找姑娘,有正事兒。”
傅晏禮拉住了的胳膊,順勢將帶到懷中,看著手里端著的瓷盅,他隨口問道:“這是給本王煮的?”
“嗯。”
沈清梨點了點頭,掀開盅蓋,顧盼神飛地說:“這是我親自給你燉的羊蓯蓉湯,補腎壯,很適合你。”
“補腎壯?本王好像不需要補吧。”
“你總是那樣胡來,我怕你過不了幾日就虛了。”
“開什麼玩笑?本王什麼時候虛過?”傅晏禮聞著這一盅又腥又臭的羊湯,并不是很想喝。
“燉都燉了,你必須喝干凈。”
沈清梨傍晚睡醒后,便想著給傅晏禮燉點滋補的。
他向來,報喜不報憂。
再這麼縱下去,是真怕他垮掉。
“本王這輩子都不可能虛。”傅晏禮上這麼說著,但還是端過盅碗,拿起湯勺淺嘗了一口。
“不太好吃對吧?抱歉啊,我是第一次司庖,調料好像加得不太對。”
“好的,本王就喜歡這種比較奇怪的風味。”
傅晏禮笑著回答,心里默默在想,這玩意兒實在難吃,若倒在路邊,狗都不興吃。
“王爺,你真是個好人。”沈清梨沒想到傅晏禮這麼給面,高興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這羊蓯蓉湯畢竟是親自燉了一個多時辰的果,他要是一口不吃,多是會有些失落的。
“有你這麼夸人的?婚這麼久了,一句夫君都不會。”
“夫君太麻了。”
“本王喜歡,一個?”
“不要...”沈清梨連連搖頭,好像有麻恥癥,平白無故的,肯定不出這麼麻的稱呼。
“行吧,等夜里再。”
傅晏禮喝著湯,莫名有些傷。
這碗羊湯實在太難喝了。
可是他寧愿每天喝上一碗,也不希兩人即將生離死別。
“梨兒,要是有一天,本王不能陪在你邊,你記著要好好用膳,凡事別逞強,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我不做逃兵,走什麼走?”
沈清梨此前從未臨陣逃過,三十六計之中,唯獨沒用過的,就是這一計。
“過剛易折。”
“你說的對。”
沈清梨點了點頭,并沒有去反駁。
也知道自己有時候太犟。
也許該改改自己的脾。
之前就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結果撞得頭破流,尸骸無存。
傅晏禮實在不了羊湯的腥臊味兒,端起盅碗準備一口悶下,沈清梨卻忽然雙眼發直,朝著他書房里懸掛著長劍的那面墻走去。
“梨兒?”
傅晏禮覺到不太對勁,連忙放下盅碗,走了上前。
沈清梨出手取下墻上的長劍。
愣了片刻,倏然“唰”的一聲從劍鞘里拔出寒芒暗閃的長劍。
“殺...殺了我自己?”
下一瞬,臉上出現一掙扎,似乎是在和自己的意識天人戰。
“殺,殺了我自己!”
“我不該活著。”
“我是沈、謝兩族的罪人...”
沈清梨的目漸漸變得堅定,終于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調整了劍鋒的方向,試圖捅向自己的腹部。
“住手!”傅晏禮立刻握住了握著劍柄的雙手,強行奪下手中的長劍。
沈清梨也在計劃被中斷的時刻,恢復了神智。
眨了眨眼,錯愕地看向將包裹在懷中的傅晏禮,“我們...我們不是在桌案前坐著的嗎?”
“你可能是太過疲累,睡著了,本王正打算抱你回屋歇息。”
“那你拿著劍做什麼?”
“劍忽然掉地,本王準備撿起的。”傅晏禮強住心下的慌,面如常地說。
“哦。”沈清梨輕聲應著。
這幾日總是懶得思考,做什麼事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傅晏禮說可能是太過疲累,想也沒想,便信了。
子母穿心蠱之所以被稱為蠱王,不是沒有道理的。
一般而言,就算再厲害的智者,中蠱后也不會往這方面去想。
主要是因為母蠱會蠶食人的心智,使得人漸漸變得遲鈍,直到完全淪為一沒有思想的行尸走。
傅晏禮將沈清梨帶回了錦鸞閣,并讓朱雀寸步不離地看著。
他則上了神醫和江述一道,一同前去暖香閣找月紅。
沈清梨既然出現了自殘的癥狀,便證明況已經瀕臨失控。
他必須盡快轉移蠱毒,以免發生任何意外。
暖香閣里。
月紅怔怔地聽著傅晏禮描述著沈清梨的癥狀,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王爺是打算替死?”
“是。”
“不...不可以的。王爺,這事本就和你無關,你何必這樣做?”
“是為了救本王才中的蠱,本王不能見死不救。”
事實上,就算沈清梨不是因為救他中的蠱,他也不會見死不救。
盡管相的時間不長,他卻早早淪陷其中無法自拔。
月紅下微微發,輕聲問道:“你們相識很久了?”
“不久。剛認識,剛婚。”
“那你為何要選擇替去死?”
“本王是夫君,有責任保護好。”
“王爺,恕奴難以從命。”
月紅咬著,無論如何,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心的人赴死。
從傅晏禮將從堆滿親人尸骸的苗疆帶回來那一刻起。
就上了這個猶如天神般出現在生命里,救于水深火熱之中的男人。
現在要看著他去死,那還不如讓去死來得痛快。
“月紅,幫幫本王。本王不能沒有,若活不,本王會選擇殉葬。”傅晏禮言辭懇切地說。
“王爺,你當真想好要替死?”
神醫沒想到堂堂一個王爺,居然愿意替自己剛過門不久的王妃赴死。
眾人皆說皇室子弟幾乎全是壞種,也不知道怎麼就出了這麼個種。
江述輕輕了神醫的胳膊,低了聲問:
“師父,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你以為巫月族為什麼會被滅族?就是因為他們養的蠱太過邪門,太過兇險,嚴重威脅到了苗疆其他族的族人。”
“可是...王爺也才二十出頭,這樣枉死未免...”
江述此刻也很是于心不忍,他之前還以為傅晏禮是個不學無的風流紈绔,得知他還有這樣癡專的一面,既萬分又覺十分震撼。
“王爺,你當真考慮清楚了?”月紅平復了心緒,再次問道。
“嗯。”
“那奴隨你一道回王府吧。”
“好。”傅晏禮當即答應了下來,這還是他頭一次帶除沈清梨之外的子回府。
他看了眼月紅的穿著,旋即補充道:“你多穿點。要是看到你這樣,會吃醋。”
“奴換男裝去?”
“去吧。”傅晏禮也不想帶月紅回去,奈何況危急,他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
回府的路上,月紅一直在忍著眼眶里盈盈打轉的眼淚。
知道和傅晏禮份懸殊,配不上他。
可是發自心的喜歡和從不看門第。
也不自控制。
“王爺,王妃一定很好吧?”
“是,很好。”
傅晏禮想起這段時間以來他和因為誤會而起的爭執,難免會覺得憾。
早知道他只能短暫地擁有,他更應該珍惜和相的每分每秒。
不過話說回來。
他要是早就知道自己會死,就不會了。
還小,他死后還可以嫁人的。
“王爺難道就不怕日后忘了你?”
“忘了就忘了吧。永久記得才會痛苦,忘卻才能一輕松。”傅晏禮輕搖著折扇,看上去無比的灑。
但他心深,還是不希被沈清梨忘卻的。
他自認為他對的還是拿得出手的,哪怕不能被永久銘記。
也好歹多記上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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