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明明是豫王殿下輕薄了我,你打我做什麼?”
沈千月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一口銀牙差點兒咬碎,卻還是迫不得已忍氣吞聲,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話落,又弱無骨地靠在傅景宸膛上,噎噎地說:“殿下,妾此大辱,真的不想活了。”
“你倒是說說,本王對你做了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傅晏禮是真的想要殺之而后快,看到這樣哭哭啼啼的蠢人,他是一點耐心都沒了。
只是,沈清梨似乎還有的計劃。
他就暫且忍耐一下,看出好戲得了。
沈千月察覺到傅晏禮周氣場越來越駭人,冷不丁地著肩膀。
定了定神,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豫王殿下了我的服后,就...就如同狼一般,在我上上下索,最后,他還用手...”
說到這里,便戛然而止,又開始上氣不接下氣地哭嚎著。
“六弟,你太過分了!父皇要是知道你做了這麼混賬的事,該有多寒心!”傅景宸橫眉冷豎,厲聲斥責著傅晏禮。
沈清梨則擋在傅晏禮前,始終將矛頭對準沈千月,“你要說就說詳細點!他都你哪里了?支支吾吾語焉不詳,就想給我夫君潑臟水,未免欺人太甚!”
“我...我說不出口。”
沈千月咬著,沉默了良久,才小聲說道:“他...該的地方,都了。”
“母親,速速讓人去報!”沈清梨聞聲,果斷回頭同謝錦華說了一句。
“這...”
謝錦華很是猶豫,傅晏禮再不靠譜,好歹也是閨的夫君。
若真要對簿公堂,閨也得跟著丟人。
沈千月聽到“報”二字,徹底慌了神。
原以為這事兒頂多算個皇家丑聞,傅景宸也只是想要借機讓慶德帝重罰傅晏禮。
但沒想到,這種事居然還要上公堂。
傅景宸倒是樂見其。
左右不過是個侍妾,就算鬧得人盡皆知,他也不覺得丟臉。
“弟妹說得對。皇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六弟既如此犯渾,不如就讓順天府丞來斷一斷案!”傅景宸即刻抱起沈千月,闊步朝著國公府門口走去。
傅晏禮則同沈清梨一道隨其后。
“王爺,看來太子殿下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恨你。我還以為他頂多會獻祭出一個婢,沒想他竟將自己的人也給推了出來。”沈清梨不由嘖嘖出聲。
傅晏禮深深地看著,沉聲問道:“你早就料到了會發生這樣的事?”
“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雖未料準,但早已在心中設想過無數種可能。”
“梨兒,你究竟瞞了本王多事?”
“我又不會害你。”
“怎麼沒害本王?本王都要長針眼了!”
“那又不是我讓的裳...”
“可你事先知。”
“就這一次,往后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沈清梨悄然挽住了他的胳膊,信誓旦旦地保證。
沈國公等人瞅著兩人的背影,連連嘆息。
他還是很希兩個兒都能嫁到良人,現在看來,怕是不能了。
“爹,豫王如此混賬,梨兒跟著他定要氣委屈。不如,你去跟皇上說說,讓他們盡快和離?”沈岫白實在心疼自家妹妹,他尋思著就算是和離后再難高嫁,大不了他養一輩子,總比在夫家日氣強。
“此事再議,我總覺得梨兒這麼篤定,肯定有的道理。”
沈國公并不相信傅晏禮的人品,但他還是很相信自家兒的。
他甚至懷疑,這件事是沈千月自導自演出來的。
轉念一想,子名節何其重要,要是這麼整,往后哪來的晉升機會?
“老爺,你說這事兒會不會是月兒自己搞出來的?”謝錦華仔細琢磨了一會兒,也覺得不太對勁。
“不能吧?月兒有這麼蠢?”
沈國公臉上閃過一迷茫,說實話,他也拿不準這事兒,干脆也跟著去了府衙。
—
順天府,登聞鼓前。
沈千月在傅景宸的授意下,拿著鼓槌敲響了略有些掉漆的登聞鼓。
順天府衙向來是百姓最喜歡前來看熱鬧的地方之一。
既能看到百態人生,還能看到府丞相斷案,偶爾還可以看到仵作驗尸。
因此,一有人擊鼓鳴冤,便吸引了不百姓紛紛朝著這邊匯聚而來。
加上這回擊鼓的是太子殿下侍妾,國公府三小姐,看熱鬧的人就更多了。
這其中,還夾雜著些許達子弟。
甚至連四皇子和五皇子都上趕著跑來湊熱鬧。
傅智深才被打了幾十大板,屁上傷痕遍布,他一手扶著腰,一邊一瘸一拐地跟在傅非子后,“五弟,你剛才說什麼來著?老六輕薄了老三的侍妾?”
“可不是?這都鬧上公堂了。今日這兩人之中,必有一人要罰。”傅非子神采飛揚,他生平最大樂趣,就是看老三和老六吃癟。
“不對...老六輕薄老三侍妾,倒霉的應該是老六才對,關老三什麼事?”
“四哥,你仔細想想!老六像是這種任人擺布的蠢人?我估著,他很可能會反將老三一軍。”傅非子耐心解釋道。
“你說的有理。”
傅智深重重地點了點頭,進烏泱泱人群之中,雙眼放地看向公堂上那群人。
公堂之上,順天府丞哭喪著臉,盯著手中的驚堂木,半天不敢敲下。
昨兒個他才看到他夫人趁他不注意,往他飯菜里吐口水,今兒個就遇到了這麼衰的事!
果然古訓誠不欺他!
早知道他就不提納妾一事,惹怒了夫人,家宅失和,連運氣也跟著背了不。
“老李頭,皇子們的家務事應該不歸咱們順天府管吧?”
順天府丞低聲同邊的狀師耳語,滿腦子都是怎麼甩掉這個燙手山芋。
狀師搖了搖頭,道:“他們既然擊了登聞鼓,按理說大人您還是需要走個過場的。至于如何裁定,這個還真不好說。”
“罷了,橫豎都是一死。”
順天府丞脖子一橫,終是拍下了手中驚堂木,“擊鼓之人有何冤屈,莫慌莫急,慢慢說來,本定會為你做主。如若有半句虛言,休怪本嚴懲不貸!”
他這番話說得還是有氣勢的。
畢竟是沖著太子府的一個小小侍妾說話,話說得重一點也是無妨。
沈千月看了眼傅景宸,見他對著自己微微頷首,只得著頭皮說道:
“今日我同太子殿下一起回門,恰巧遇到姐姐和豫王殿下。飯后我獨自一人在國公府里閑逛,偶遇豫王殿下。殿下出言輕佻,沒說兩句就了我的裳,甚至還...”
“還什麼?”
順天府丞下意識地接了一句,話音一落,就后悔了。
豫王殿下雖混賬,但這事兒也不是他該管的。
沈千月咬著,支支吾吾:“豫王殿下還用手...”
說到一半,又卡住了,再說不下去。
到底還是要點臉面的。
今日這局面等同于將架在火上烤,不論順天府丞如何判案,對來說都是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