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新項目的規模比較大，對方覺得和我的理念契合，這才選了我，也指定要我參與進去。”

沈書欣一邊咬著面包，一邊補充一句：“不過也還好，我很開心。”

看了看傅程宴，生怕男人覺得太累，不贊忙項目。

傅程宴察覺了沈書欣的這個想法后，作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恢復自然。

他拿起餐巾了角，聲音聽不出緒：“好，你決定就行。”

“知道的。”沈書欣點點頭，心里卻因為他這看似平淡的回應而微微一。

覺得到，他對接項目的事似乎有所保留，但他選擇尊重的決定，沒有干涉。

兩人安靜地吃著早餐，偶爾談幾句，氣氛溫馨而寧靜。

仿佛外面所有的風浪和算計，都被暫時隔絕在這片之外。

另一邊，一家會員制藝會所的頂層包廂。

程馨月到的時候，葉銘澤正背對著，著窗外的京城的高樓。

他轉過，臉上沒什麼表，只微微點頭：“程小姐，請坐。”

程馨月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姿態從容，心里卻并不平靜。

因為傅玉認得葉銘澤，但……也僅限于認識罷了。

對面現在忽然找？

“葉總找我有事？”開門見山，并不想過多寒暄。

葉銘澤晃了晃杯中的酒，目沉靜地落在臉上，像是審視，又像是估量。

“想和程小姐談一筆合作。”

程馨月心下一，面上卻不聲：“哦？我不覺得我和葉總之間有什麼可合作的。”

知道，葉銘澤和傅玉走得很近。

葉銘澤極淡地笑了一下，笑意未達眼底。

“都不問問是什麼合作，就急著拒絕？”

他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上，形一個極迫的姿態。

“聽說程小姐對傅程宴……很興趣。”

程馨月的心臟猛地一跳，指尖微微掐進掌心。

又是傅程宴。

每個人似乎都想用他來當餌，仿佛程馨月人生的所有價值，都系于一個不的男人上。

可是，他們偏偏都賭對了。

現在想要得到的，也只是傅程宴。

下心頭翻涌的意后，程馨月抬眸迎上他的視線，語氣平淡：“葉總，我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但是是我自己的事。”

言下之意，也不想讓葉銘澤介。

“是嗎？”葉銘澤的語氣聽不出信或不信，他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酒，才緩緩道，“如果我說的合作是，你幫我留意傅玉的向，而我……幫你得到傅程宴呢？”

包廂的空氣似乎凝滯了片刻。

程馨月眉頭微微皺著。

這個提議荒唐又人，像裹著糖的毒藥。

穩了穩呼吸，沒有立刻跳進他的陷阱。

“葉總說笑了。”扯了扯角，出一抹恰到好的疑，“我知道您和姑姑匪淺？您現在讓我去留意，我更不明白。您不是一直……支持的嗎？”

最后幾個字，說得緩慢，帶著試探。

傅玉離開傅家，卻還能有一大筆的流資金可以使用，逃不開葉銘澤的功勞。

葉銘澤放下酒杯，他看向，那雙深邃的眼里掠過一極淡的嘲弄，像是聽到了什麼稚的話。

“支持？”他低低地重復，隨即輕笑一聲，聲音冷了下去，“程小姐，在我的世界里，我支持的，從來只有我自己。”

他的話像一把冰冷的刻刀，剖開了溫脈脈表象下的殘酷本質。

程馨月到一寒意從心底深竄上。

清楚地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比傅玉更危險，更難以捉。

傅玉的野心寫在臉上，而葉銘澤的，藏在深不見底的平靜之下。

那他想要利用傅玉得到什麼？

只是為了攪傅氏集團，讓他的企業在京城立足？

但是……京城兩大巨頭還有沈家在啊。

程馨月沉默著，大腦飛速運轉。

答應他，無異于與虎謀皮，一旦被傅玉發現，后果不堪設想。

可不答應……

看著葉銘澤那雙仿佛能悉一切的眼睛，知道自己此刻的猶豫和心，早已被他看在眼里。

“我需要時間考慮。”

最終，選擇了拖延。

葉銘澤似乎早已料到的反應，并不迫。

“當然。”他重新靠回沙發背，恢復了那副疏離矜貴的模樣，“程小姐可以慢慢想，不過，時機不等人。”

他語氣平淡，卻帶著無形的力。

程馨月站起：“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告辭了。”

葉銘澤微微頷首，并未起相送，只在轉時，淡淡補充了一句：“程小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麼樣的選擇，對你最有利。”

選擇他，就是比選擇其他人好。

程馨月腳步未停，徑直離開了包廂。

快步走著，心跳卻越來越響。

每個人都在算計，而他們許諾給的報酬，無一例外，都是傅程宴。

低頭看著樓下如織的車流，每一輛都奔向明確的目的地。

只有，站在這里，前路未卜。

如果傅程宴能夠多看，也不會被到使用這些骯臟的手段。

可若是不抓住這些暗中遞來的刀，又憑什麼去爭，去搶？

高樓的風是冷的，吹得手臂泛起細小的疙瘩。

抱手臂，深吸了一口氣。

……

下午時，書房。

巨大的投屏分上展示著初步的概念草圖，線條流暢，結構新穎。

沈書欣隔著屏幕，細致地講解著設計理念。

葉銘澤在網線另一邊，他開著攝像頭，姿態閑適，聽得極為專注。

“……以上是我據提案初步定下的設計方向。”沈書欣說完，放下平板，看向鏡頭對面的葉銘澤，“葉總，您看這里還有沒有什麼想法或者建議？現在提出來，修改起來也方便。”

設計就是這樣。

越到后面改的話，越麻煩。

現在也做好了應對各種挑剔和質疑的準備。

畢竟是這樣巨額的投資，甲方通常會有無數想法和修改意見。

葉銘澤的角噙著一極淡的笑意。

“沒有。”他聲音溫和，滿是肯定，“很好，就按沈小姐的想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