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歸讓司機買了一箱啤酒過來。

兩人就這麼默默無言的坐在小河邊喝了起來。

要是有人在旁邊，一定會覺得這個畫面很稽很好笑。

因為……

兩人中間隔著啤酒箱，一起坐在馬路牙子上。

他們前面就是一片荒草地，荒草地后就是漆黑的小河。

夏夜、荒草地、河邊。

這個三詞加在一起不是浪漫，是蚊子！

巨多巨多蚊子！

而且！

穿吊帶短的方南不被蚊子咬，反而穿著長袖襯衫和長的燕不歸，覺自己上已經沒有一塊好了！

這些蚊子就跟自帶導航似的，瘋狂從燕不歸或者領往服里面鉆，就挑一些難以言說的部位咬。

比如腰側，口，甚至不知道怎麼做到在腋下咬一口的。

燕不歸都顧不上說話，每每方南仰頭喝酒的時候，他都趁方南不注意撓撓。

方南喝，燕不歸撓。

方南又喝，燕不歸還撓。

半個多小時過去，方南喝了四五瓶了，燕不歸才開第二瓶。

以方南的酒量，啤酒喝不醉，但是喝多了喝尿急了。

膀胱帶來的不適，讓方南把緒從沉悶中離出來。

終于轉頭看了眼燕不歸。

燕不歸腰得筆直，像被老師點名的小學生一樣，看起十分怪異。

方南看了看燕不歸旁邊唯一一個空酒瓶，開口打破沉默道：“你這麼廢？”

“我廢？我一個開酒吧的我能廢？換個地方我絕對能把你喝趴下！”

“哦，原來你約我喝酒，是想把我喝趴下。”方南冷笑，“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燕不歸急了，“我不是，我沒有。”

說完，實在不了的撓了撓口。

這個作……就像是在撓那顆小痘痘。

方南笑了。

其實這半個小時里，方南一直注意到旁邊的燕不歸在扭來扭去。

而且蚊子這種生是有聲音的，嗡嗡嗡的又細小又煩人。

方南從小就不招蚊子，只要邊有其他人，喂蚊子這件事就不到。

方南以為燕不歸這種富家大爺，被咬兩口就不了逃之夭夭了。

沒想到……

沒想到燕不歸能堅持半個多小時。

不知道燕不歸圖什麼，但有些話，還是提前說清楚比較好。

方南道：“今天謝謝你送來療養院，回頭把油錢轉你。我厭男，這輩子都不可能談，所以你可以轉移目標了，沒必要在我上浪費時間。”

方南這話一出，燕不歸臉唰一下紅了。

燕不歸臉皮特別厚，特別包，一般都是他逗別人臉紅。

但是現在被方南誤會他做這些是要追，不知怎麼，燕不歸就覺得臉紅了，就好像小心思被拆穿了。

但不是啊！

燕不歸連忙開口：“我可不是為了追你啊，你是很沒錯，但本爺也不差吧？本爺邊像是缺人的樣子？我單純覺得你這個人很有意思，拍照水平不錯，單純想跟你混，讓你再幫我拍一組私房照而已！”

“想拍照，直接店鋪下單約時間不就行了。”

“我一直在微信問你什麼時候有空！甚至說了好多次我愿意加錢！”

“……”是嗎？那不看微信信息的壞習慣把財神爺給拒之門外了。

方南嘆氣，默默掏出手機給燕不歸置頂。

然后開口：“以后你的信息，我也能第一時間看到了，想拍照隨時找，我秒回。”

有錢不賺是傻，方南不是傻。

燕不歸這個大方的財神爺，得好好服務。

畢竟缺錢，很缺很缺錢。

燕不歸不太信，“你最好是真的秒回。”

方南起，“喝夠了，各自回家洗洗睡吧。”

不能讓財神爺被蚊子咬廢了。

最主要的是，方南想回家拉尿了。

終于能走了，燕不歸立馬蹦起來，“走走走走走。”

媽的，大半夜在河邊喂蚊子，真是大爺這輩子最特殊的驗了。

燕不歸的司機就在旁邊，燕不歸說要送方南，方南急著回家解決膀胱問題，沒有拒絕。

方南報了地址。

司機不認識這個地方，開了導航。

療養院在郊區，郊區的路不是很好開。

開了一段時間才終于回到城市主干道寬敞的大路上，但按導航開著開著，七拐八拐的穿過幾條陌生小街后進了城中村地界。

城中村路特別窄，路特別爛，車開在上面，抖得燕不歸一陣反胃。

“你這住的什麼破地方！”燕不歸發出嘆。

方南毫不在意，“車能進來就不錯了。”

終于，穿了一條又窄又爛的路之后，導航提示到達目的地。

方南推門下車，“謝了，回吧。”

說完，轉進了旁邊的一間小平房。

小平房看起來也就二三十平方，墻老舊，墻皮落，甚至能看到隙里長出了青苔，最關鍵的是房頂竟然是個鐵棚頂。

鐵棚頂是真的冬冷夏熱！

方南已經進屋關門，獨留燕不歸坐在車上震驚。

燕不歸開口：“老李，你見過這麼破爛的房子嗎？”

司機老李回答道：“現在農村都挨家挨戶住上小樓房了，這小平房實在見。”

燕不歸一邊撓，一邊不是滋味道：“怎麼覺過得很慘的樣子。”

越接，越覺得方南是個謎。

燕不歸十分好奇方南上到底有什麼故事。

明明開了個甜品店，明明還有個開一單就能進賬幾萬塊的私房攝影工作室，按理來說，不至于缺錢到住這種破爛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