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水兒顧不上經期推遲的事。
開始在醫院跑上跑下,陪姚做手前的各項檢查。
因為有堅持化療,姚的腫瘤惡化控制不錯,醫生表示手功率很高。
下午,姚順利進手室。
姚水兒獨自在手室外焦急等待。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在第四個小時,手終于結束。
醫生走出來,笑著下口罩,“手很功,腫瘤切除得很干凈,不過到底是個開手,需要去重癥監護觀察24小時,24小時不發炎發燒就算度過危險期了,就能回到普通病房了。”
聽到醫生說手功,姚水兒喜極而泣。
連忙鞠躬致謝:“謝謝醫生!你們辛苦了!”
醫生笑著擺擺手,“應該的。監護期間家屬不能探視,回去休息休息吧,有什麼況醫院會隨時聯系你的。”
姚水兒不想回去。
哪怕不能探視,姚水兒也要守在離姚近的地方。
坐在重癥監護室外的鐵椅上,一邊等待,一邊在心里祈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醫院冷氣太足,姚水兒心放松下來后覺得冷。
冷得下腹都在墜痛。
下腹墜痛?
難道是月經終于來了?
姚水兒起去了趟衛生間。
沒來。
月經并沒有來……
這一刻,姚水兒再也不敢忽視這個問題。
姚水兒清秀的小臉染上愁容。
抿了抿,起下樓往婦產科去。
掛號,問診,驗。
最后,醫生看著HCG檢驗單說道:“恭喜姚士,你懷孕了。”
嗡——
姚水兒又開始耳鳴。
不知道是姚耀輝那一掌打出來的后癥,還是信息量太大難以接的緣故。
醫生還在絮絮叨跟姚水兒說一些孕期注意事項。
“你胎象不是很穩,孕早期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能勞累,也盡量不要同房,我給你開些葉酸,你……呱啦呱啦……”
醫生很專業,但說的每一句話姚水兒都聽不進去。
姚水兒腦袋發懵,本不敢相信才22歲的自己竟然懷孕了。
姚水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腫瘤科的。
等重新在重癥監護室外坐下時,手里已經拿著孕檢單和醫生開的葉酸。
懷孕了,該怎麼辦?
是流掉,還是……?
要告訴傅宴亭嗎?像傅宴亭這樣份尊貴的人邊人應該多的是,說不準已經不記得了……
在姚水兒思緒一團麻時,重癥監護室閉的門突然打開。
一個神慌張的護士急沖沖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喊:“陳主任陳主任,不好了8床的李頌香大出了——”
李頌香?是!
姚水兒猛地站起來,“我怎麼了?我怎麼了!”
手不是很順利嗎?怎麼會突然大出?
護士沒有理會姚水兒,急沖沖把姚的主刀醫生找來,接著姚又被推了手室。
沒多久,護士拿著手同意單出來。
“姚士,您后大出,主刀醫生正在排查出原因,一會可能需要大量輸,你現在把同意單簽了然后去繳費。”
姚水兒紅著眼眶抖著手把手單簽了。
護士再次叮囑:“繳費單已經發到賬戶上,大概是5萬左右,一定要在兩小時把手費繳了!”
護士說完就又進了手室。
姚水兒在手室前急得來回踱步,一邊踱步,一邊打開手機查看銀行卡余額。
剛支付完腫瘤切除手的費用,姚水兒的余額僅剩幾千塊。
5W明明不算什麼大數額,可偏偏姚水兒拿不出來!
怎麼辦……
借錢,對,借錢。
可是找誰借呢,連朋友都沒有。
事態急,姚水兒也顧不上許多,只能寄希于姚耀輝了。
被罵也好,被辱也罷,只要能救,被打死都認。
可按下微信電話撥號鍵后,屏幕卻彈出紅嘆號。
姚水兒被親生父親拉黑了,逐出家門不夠,連聯系方式都不再留。
無助像濤濤巨浪向姚水兒襲來,將姚水兒卷深海。
恐慌、窒息,無力是姚水兒現在的全部。
強撐了半年的,本以為終于能苦盡甘來。
可最終還是被這小小的5萬塊困住!
姚水兒泄氣般的捂臉嚎啕大哭起來。
窗外太下山了。
夜風襲來,卷起被姚水兒忘的孕檢單,吹至姚水兒腳邊……
-
傅氏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
助理秦峻抱著厚厚一沓文件,“BOSS!今晚還要組織員工去不俗找姚小姐買酒嗎?”
“不用,辭職了。”
秦峻小聲嘟囔:“可惡啊,痛失兼職!”
一個月前,人事在集團部郵箱發布一條“兼職信息”。
凡是傅氏集團員工,可憑自愿去不俗喝酒消費。
只要在姚水兒手上消費一箱酒,不僅報銷賬單,還會額外給2000獎勵金。
這一個月,不喝酒的員工,都靠這個小賺一筆。
不過,秦峻有個疑問。
“BOSS,您怎麼不直接把錢給姚小姐呢?”
這麼七拐八彎的,集團員工賺了錢,不俗的老板燕大賺了錢,但提到姚水兒手里的卻只有幾萬塊。
傅宴亭一邊批閱文件,一邊反問:“我以什麼理由直接把錢給?”
“做慈善?”
“全天下比姚病重的人多了去,怎麼不給其他人做慈善?”
“畢竟您睡了!”
傅宴亭這才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秦峻。
傅宴亭高鼻梁上的無框眼鏡泛著寒,讓他看著有些不近人,可他說出來的話很有溫度。
他說:“我不希誤會這筆錢是用換來的。”
那場失控貪歡對姚水兒來說,應該是場無助的意外。
但于傅宴亭來說,卻是無價的驚喜。
這時,秦峻手機響了。
是集團前臺。
“秦特助,有位姓姚的士想見傅爺。”
秦峻還沒來得及回復,就見傅宴亭起快步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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