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應該剛點燃的，不然以溫書梨對煙的排斥屬肯定會離他八米遠，絕不會只隔了一條狹窄的過道。

寸頭男轉過頭，上下打量了溫書梨幾眼，笑得狡黠又流氓，“不過，比起小貓小狗，你倒是漂亮的招人喜歡，有沒有男朋友啊，沒男朋友的話陪哥玩玩兒？”

“放心，哥不會虧待你的。”說著，寸頭男想手。

溫書梨先一秒地站起，退了兩步，細眉蹙得更，“滾開。”

寸頭男愣了下，對著他那一桌的兄弟們裝無辜：“我都沒你，你居然讓我滾，要不是看你長得有幾分姿，老子早就親你了。”

小飯館在深巷，隨著時間的流逝，客人陸陸續續走了好幾桌，周圍有人聞聲看熱鬧，拿起手機拍照片。

沈厭，凳子因慣向后沖，險些倒下。

年形頎長，視線俯視而居高臨下，仿佛看待什麼臟東西，迫堵得人不過氣。

他的嗓音似是被覆了層霜，如同深寒冰窖，“再說一遍？”

寸頭男在道上混了那麼多年，本不怕口頭威脅，他了下后槽牙，饒有興趣地調侃：“是老子先看上的，論規矩也得有個先來后到，后面排隊，哥玩夠了給你。”

他媽的，狗里吐不出象牙。

遲川忍無可忍，再度開啟懟人模式：“呦，哥們兒，你牛啊，你要是存心找不快趕去垃圾場，那兒更適合你。”

二十多歲的社會青年怕十七歲的高中生？傳出去不得讓別人笑掉大牙？

寸頭男脾氣火，狠狠踢了下桌角，囂張勢頭不減，“打聽打聽，我是這條道上的大哥，誰人見了我都退讓三分，你們找死啊？”

后面的小弟努了努，神氣道：“就是，打聽打聽，高中生惹了事要記過的。”

艾蟬慌了神，拿起手機按下電話號碼，“你們……你們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

“哈哈哈哈哈，報警？”寸頭男笑得愈發猖狂，歪著頭看，“我什麼也沒做，警察抓我走有個屁用？小妹妹，你還是太傻太天真。”

靜大了，老板娘掀開門簾走過來，“干什麼干什麼，誰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吃飯就吃飯，不吃飯趕滾！”

也是個脾氣不好惹的辣子。

寸頭男應該是和老板娘認識，呵呵笑了兩聲：“吃飯啊，我沒挑事兒，看中了一孩兒，這不追呢。”

溫書梨面無表，冷笑道：“惡心。”

好像對招惹的男生從心底排斥，楚淮是，寸頭男也是，像是惡臭腐爛的沼澤，見而遠之。

“老子就看上你了！”寸頭男一聽徹底惱了，手去抓溫書梨的手腕，強迫著人跟他走，“別給臉不要臉，我他媽給足了你面子！”

話剛說完，一音又起。

“嗷——”沈厭抓住寸頭男的胳膊，反方向輕松一擰，后者疼得都站不穩了，上依然不饒人：“病吧你，敢對我手！”

這下驚了全場的人來圍觀，老板娘趕忙上來勸架：“這位帥哥，你先冷靜冷靜。”

沈厭充耳不聞，眸子漆黑，仿佛深不可測的黑，凜沉的戾氣逢火橫生，亙于遍野。

冷靜？他可冷靜不了。

似是覺得臟了手，沈厭甩開，施舍般地扔下一個字——

“滾。”

因理力，寸頭男腳步踉踉蹌蹌，控制不住地往后一倒，小弟嚇得驚慌失措，錯過了扶他的機會，摔得更慘。

“想打架是吧，來啊！”寸頭男也不繃著了，暴本，“我他媽今天好好教訓教訓你……”

“哎哎哎，大哥大哥，要不還是算了吧。”一小弟面難，打起了退堂鼓。

寸頭男大聲一吼：“出息那樣，他能怎麼著你，跟我這麼多年白混了？！”

小弟被吼得了脖子，“大哥，他是……”

言又止，然后用手掌掩住口型，在寸頭男耳邊說：“他是京城投資界大佬的兒子，咱們惹不起啊，惹了他必定吃不了兜著走！”

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在場的人只有他們知曉。

“你怎麼不早說！”寸頭男咬牙切齒，想對著那小弟的腦袋來上一掌。

在資本力量面前，普通人就像存在微渺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螻蟻，即使用盡全力氣反抗，也不過只是綿薄之力，終究落敗。

寸頭男極力挽回面，強裝鎮定：“咳，老子今天不計較那麼多，下次再見到你們，別怪我不客氣！”

仔細聽能聽得出他的嗓音發，說完，帶著小弟們揚長而去。

老板娘察言觀，能讓寸頭男不找麻煩的，這位帥哥還是第一人，明白他的份并不普通。

“散了散了，都趕吃飯，不吃的去收銀臺結賬。”老板娘揮了揮手，招呼著眾人散去。

隨后，臉上堆著笑，抱歉道：“不好意思，他那人就這樣，像個神經病似的，別理他。”

……

吃完飯，結了賬。

四人出了小胡同，遲川嘖了聲，后悔沒在那傻走之前罵兩句解解氣，“就讓他這麼跑了，真他媽不爽。”

整個過程捋下來，遲川認為自己的責任最大，“抱歉啊梨子，我就是想著咱們初試完好好吃一頓飯，都怪我，非挑這個地兒，遇到那傻了。”

溫書梨搖了搖頭，“不怪你，別跟他置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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