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懷民沒把話說絕,拿了來訪人送的采訪紅包后,他又給安也打了電話。
電話是遲拓接的。
彼時安也抱著他睡得正香,手機就放在遲拓這邊的床頭柜上充電,遲拓看到來電顯示,敲擊筆記本鍵盤的手頓了一下。
他看了眼安也,起出了臥室才把電話接起來。
遲拓和安懷民還有遲定邦從小關系就一般,他很不喜歡在家喝酒大聲吹牛的男人,從小就煩,所以他和安懷民幾乎沒什麼流。
安懷民一如既往的冷靜,他并不在意這個電話是不是安也本人接的,他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告訴這兩人,他手里有能讓他們不好過的料。
他恩威并施。
他說:“你媽是個神病,仗著有錢的舅舅把你們都帶出國,把你爸一個人丟在國,欠了一屁債又被車撞死了,那個慘的啊,死了都沒人送終。”
他說:“你說,我把這些告訴記者,能拿到多錢?”
他又說:“我到底是那丫頭的爸爸,太絕事我也做不出來,但是我顧念親,你們也不能絕不是,總歸要常來往,緣關系是切不掉的。”
第一次電話,安懷民沒有馬上說自己要什麼,只是惡心和威脅。
遲拓的聲音溫和有禮,他說:“好的,那你記一下我的手機號,后續有需求可以直接聯系我。”
安懷民難得從安也這邊得到回應,心好的記下了遲拓的聯系方式。
遲拓掛了電話,站在臺上把上冒出來的冷汗吹干,進了臥室,重新回到剛才的姿勢,讓安也摟著他,他繼續敲鍵盤干活。
似乎什麼都沒變。
但是睡得很的安也突然就閉著眼睛手去他的掌心。
遲拓:“……怎麼了?”
睡得迷糊的安也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安似地拍拍他的背,含糊地說了一句:“不怕不怕啊,我在。”
遲拓:“……”
覺很奇妙。
他以前為什麼會覺得安久久并不喜歡他,起碼不是男之的那種喜歡。
年的時候太患得患失,覺得自己什麼都抓不住,所以刻意忽略了很多事。
比如安久久這個人,就算是嗜睡狀態,也能迅速知到他的緒,而他媽媽張,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真的了解過他。
他拍拍安也的手,回了一句:“好。”
在,所以他也就真的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安懷民似是而非的話讓網上對遲拓的質疑聲更大了。
人人都謀論,尤其是平時低調神的明星八卦,很多娛樂公司都趁機進場帶節奏,安也腦,安也被控,安也這個婚最后可能會本無歸之類的說法越來越多,再離譜一點的,覺得整個幻晝都是安也這位老公控安也弄掉的,背后肯定有資本。
齊唯本來想澄清,被遲拓攔下來了。
他不在意那些把他說某資本大鱷打手的言論,只單獨把那些說安也腦沒腦子的言論摘出來,老一套,以侮辱誹謗罪一個個發律師函。
因為他一面倒的理方式,現在網上的言論就統一了安也被脅迫結婚,安也被控和遲拓一手搞垮幻晝之類的離譜消息。
這場結婚宣并沒有得到什麼祝福,遲拓最近的心思也都不在網上。
他想趁安也醒來之前把安懷民理掉。
安懷民著這些事明顯是想敲詐的,親人間的敲詐勒索定罪太麻煩,他現在作為安也的合法丈夫,和安懷民也沾上了親屬關系,容易牽扯不清。
而且安懷民也狡猾,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律師,幾次談下來言辭都很謹慎。
所以遲拓就又開始不走尋常路。
他弄到了安懷民三婚那位出軌的證據,也弄到了安懷民闝倡的證據,還找了幫扶婦機構聯系上了二婚的那個人,詢問還想不想拿到孩子的養權。
他本來只想跟安懷民做一個陌生人。
但是無奈安懷民不樂意,而且,他還很急。
私下聯絡了遲拓兩次,第三次就約了見面談。
遲拓一直表現出合理的抗拒和配合,見了兩次面之后,安懷民對他的戒心就小了很多。
第三次見面,遲拓了他們打算買房的想法,安懷民第一次對遲拓說出了他現在的家庭也想在白港定居,只是手上沒錢。遲拓并沒有馬上給回應,反而面為難。
貪念開了個口子,就合不上了。
安懷民以孝敬長輩的理由跟遲拓借錢被遲拓拒絕了,之后就開始用遲拓家里的事威脅遲拓,說他現在也算是半個公眾人,他有污點,安也也會有污點。
遲拓看起來猶豫了。
再之后,安懷民以封口為理由,跟遲拓討要一百萬。
遲拓一次轉賬。
至此,安懷民就變了砧板上的魚,他甚至不能用親這個理由,因為遲拓把他所有的后路都斬掉了,三婚妻子,二婚兒子,工作單位甚至社會地位,全在了遲拓手里。
第十二天,安也醒來,在齊唯大段大段的匯報里沉默了很久,拿起手機發了一條微博。
轉了遲拓的馬甲。
說:“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時間證明,只有一件事我不想沉默。我轉的這個人,是我的丈夫,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我和我最的人。其他所有在這次事件中出來發聲的人,都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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