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直沒有重新回去看過。
現在這樣一條條的看過來,就看出點不對。
剛出國的那一年其實還好,那一年雖然要封閉訓練還要考電影學院,遲拓那邊得適應新環境考法學院,但是他們聯系得很頻繁,不封閉的日子幾乎每天都要聊幾句,視頻頻率也能在一周三四次。
那時候他們的聊天模式和過去差不多,互懟得多,也會說些簡單的心事。
能看得出彼此都沒有把最負能量的東西說出來,但是起碼仍然是無話不談的。
第二年,就已經變了。
那一年演完林出不了戲,電影沒上映,安懷民和王珊珊的離婚案來來回回扯皮,最后和王珊珊沒了房子,用安也演電影的片酬在白港租了個很小的房子。
生活并沒有因為演了楊正誼的電影變好。
那一年,很焦慮,和王珊珊頻繁吵架,當初安懷民離婚的時候說王珊珊是個瘋人,一心想著做星媽腦子已經不好用了。
王珊珊很痛恨這個說法,心卻把瘋人這個罵名轉移到了無法出戲的安也上,們母關系隨著離婚這件事的結束,矛盾轉移,急劇變差。
王珊珊的不甘沒有了出,全都落在了安也這里。
這種混里,安也并沒有太多心力去關心遲拓。
但是安也回想了一下重逢后遲拓跟聊過的這十年。
遲拓去新加坡的第二年,遲定邦車禍亡,遲拓舅舅的面館被投訴衛生問題關掉兩家店,張知道遲定邦亡后病惡化。
安也翻看那一年的聊天記錄。
遲拓一直在讓不要隨便簽經紀公司,給發笑話,跟說自己在新加坡遇到的糗事,還發了一些讀法學院的時候看到的奇葩的法律案件。
他一直在逗笑。
但是沒有回應過。
第三年。
他們不再視頻。
安也記得第三年除夕那晚,遲拓給發了三四條視頻邀請,當時正在和王珊珊吵架,大過年的王珊珊非得讓安也發一條吃的短視頻發到微博上說自己正在為了拍戲做準備。
那時候安也本沒接到戲,不愿意做這樣的事,于是兩人在年三十吵到年夜飯都沒吃。
自然也不會去接遲拓的視頻。
那次之后,安也翻看聊天記錄,約記得那一年遲拓很喜歡半夜給打電話,電影宣傳期,跑路跑得沾枕頭就睡,從來沒有接到過。跟遲拓說讓白天再找他,遲拓回沒關系,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后來,七月份,遲拓突然跟說,他可以回國一趟,他們可以見面。
安也看了一下行程表,那時候林的樂園已經播出,工作多了起來,整個七月都有綜藝,所以說,下次吧。
遲拓卻再也沒有提下次。
安也著眉心。
在想,第三年遲拓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遲拓的焦慮癥是第三年開始的,他當時跟說的是都是一些小事湊在一起,他媽媽頻繁自殺,他課業重,舅舅那邊店面又出現問題,所以他就沒抗住。
安也鎖屏。
應該就是這一年。
重逢后遲拓愿意跟詳細說的似乎都是分別前兩年的事,不知道張什麼時候再婚的,也不知道他舅舅面館關停了兩家之后的事,那些事,都被遲拓形容了湊在一起的小事。
他描述問題的方式有問題,云淡風輕說的小事,是媽媽自殺,唯一的經濟支撐出問題,他自己學業還不順利。
那幾乎是他生活的全部了,怎麼可能會是小事。
齊唯做事風格在立工作室后變得越來越獨特,安也站在齊唯給們準備的小屋外面半天沒回過神。
“就……”蘭一芳是第一次跟著安也的私人行程,又是出國,有些不住的興,“遲律媽媽就……在對面那個小樓對嗎?”
安也:“……嗯。”
是預想到了齊唯給找的住宿應該會離張家很近,畢竟剛進市區就看到自己的大幅珠寶代言廣告在某個商場中心掛著,能把活范圍控制在最小是最好的。
但是沒想到會那麼近。
近到過條馬路就到了……
都還沒來得及張……
安也在小樓里洗漱的時候,忍不住又看向對面張的家。
經濟條件還不錯,住的不是組屋是私宅,三層樓的小洋房,看著舊了,門口種著盛開的蘭花,都是張喜歡的白黃紅。
打理得很舒服。
安也看得有些出神。
張結婚后住的這個地方,遲拓沒住過幾天,在這里想找遲拓的影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就是的有些難。
十年前,十八歲的遲拓剛出機場的時候,心里在想什麼呢?那時候他額頭上還纏著紗布,張病得不愿意和人流,他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心里在想什麼呢?
安也吐掉牙膏沫,低頭洗臉。
早上六點半,對面的小樓開了門,一個穿著簡單舒服的人走了出來,從門口的牛箱里拿走了牛。
安也怔怔的看著,雖然沒有完全看清楚臉,但是知道,那應該是張。
長發被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最喜歡穿這種棉質的子,說話聲音很溫,會跟說久久你的吃一塊,阿姨今天燒的紅燒可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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