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安久久試了多久，終于傾過來，發過他的臉，的手指在他的上輕輕了一下。

說：“我還是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

著他耳朵說的，最開始是耳語一樣的聲音，后來似乎有點忍不住笑場，最后兩個字尾音帶，所以呼出來的熱氣從他的耳垂一路蔓延到全。

安久久說完就整個人往后倒，再也控制不住地笑了出來。

說：“遲拓你眼睫一直在好出戲！”

遲拓緩緩地睜開眼睛，坐起來，木著臉把往蠟燭照不到的地方挪了挪。

。

他面紅耳赤。

第十一章

空氣安靜了幾秒鐘。

遲拓猛然坐起往后退的作太快，所以他沒看到安久久也跟著他的作愣怔了一下。

他躲在影里，把反應也藏進黑暗里。

腦子里不合時宜的想起他那混不吝的同桌，那家伙會用看片的方式解，也會嘲笑他明明是十幾歲的年紀卻一點沖都沒有。

他有，被安久久吹了下耳朵就原地起立了。

遲拓狼狽地耙了下頭發。

太慌了，所以本沒注意到安久久也很久沒說話了，甚至都沒有再看黑暗中的遲拓，只是低頭輕咳一聲：“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對著你真演不了。”

“你對著我演不了對著導演就能演了？”遲拓的語氣聽起來還算正常，只是本來就啞的嗓子此刻聽起來更低啞了。

“再試試吧。”他說，卻沒有再躺回到地板上，只是從沙發上了個抱枕下來，手放在他剛才躺著的地方。

“我在這里看你演。”他吹掉了兩蠟燭坐到沙發角落，黑得只能看到一個影子，“你就當我不存在。”

安久久瞪著那個枕頭。

“試試吧。”遲拓說，“早就該陪你練的，兩個人練總比一個人練好。”

最近兩家的事都多，連去基地的時間都沒有了，眼看著安久久試鏡的日子越來越近，卻還是看起來不是特別有信心的樣子。

“你把你最近想到的演法都演一遍，我琢磨琢磨人設。”遲拓又放了一個抱枕，拍拍地板，“來吧。”

幾句話的功夫，剛才危險尷尬的氣氛然無存，安久久抿醞釀了一會，開始對著抱枕演戲。

一個人認真練習過，短短的一句話練習了好多種語氣，嘗試把重音放在不同的字上，嘗試影視劇里殺人犯或者變態的演技，也嘗試了一些肢作，比如頭發，手尸的，著對方耳朵等等等等。

一開始還有點放不開，但是遲拓在黑暗里安靜得像個影子，慢慢地也就放松了，把自己準備過的所有的都演了一遍。

“哪一種更好？”安久久就這樣對著枕頭練了一個小時，一句話反反復復地說了三四十遍。

“你最喜歡哪一種？”遲拓問安久久。

安久久坐在地上抱著抱枕想了一下，很誠實地搖頭：“我不知道。”

遲拓說：“我其實最喜歡你最開始的那個，著我耳朵最后笑場的那一次。”

他把尷尬的事重新提起，用最平常的語氣。

他說：“那一次最能調緒。”

“這種時候怎麼可能會笑……”安久久這句話說到一半停住了。

對啊，肯定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笑，可那是林，林在那個時候為什麼不能笑？

“已知林是個殺了繼父和汪璨以后會跑到警察局報假案的瘋子。”遲拓用解數學題的語氣跟安久久講解，“據這個已知我們可以推斷出來，林是個殺人兇手，林是個冷靜的瘋子，林有自信自己不會被抓到。”

“第二點和第三點怎麼推斷出來的？”安久久打斷，“主去警察局報案也有可能是因為汪璨父母找汪璨，怕找到頭上，所以才在部署好一切之后去警察局報案的呀。”

試鏡劇本空白容太多了，覺得什麼方向都可以想象，無從下手，所以每個角度都演了一遍。

“你想得太多了，試鏡的時候一般都只會讓你演一遍，你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演一個小時然后問導演你喜歡哪一個的。”

“這試鏡的劇本本就空白，你如果不把力氣往一個方向使，很容易把兩個場景演不一樣的人或者干脆變臺詞朗誦或演技模仿。”

“所以我們要把林按照這些空白的地方想象出來，想象出一個最合理的林，按照這個林來演。”

安久久看著黑暗里面的熒綠，哇了一聲。

他為什麼可以那麼聰明。

遲拓被這一聲哇弄得哭笑不得，嗤了一聲。

因為暴雨，因為停電，因為蠟燭又因為一罐啤酒帶來的魔法終于在這一聲悉的嗤笑里徹底消失，遲拓重新點亮了那兩吹息的蠟燭。

“我們就假設林是個冷靜的堅信警察不會抓到殺人證據的瘋子。”

空白劇本里無數個假設中因果鏈最完整的一個假設。

“在人來人往的打撈兇手現場對著剛剛打撈上來的青梅竹馬，應該會是什麼心？”

安久久擰著眉。

這次是真地代到境中了，不像剛才只是為了演戲練習，想，如果是林，如果殺了人，如果像遲拓這樣聰明可以做到殺人了不被任何人懷疑，那麼看到汪璨的時候，會是什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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