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幾人轉場到周驛然的酒館。
上次聚在這,還是為了給溫漾準備生日驚喜,過去這麼久再次來這,裝修風格又發生了變化。
溫漾在酒館環視一周后,對著周驛然豎起了大拇指,言語中也是對他毫不吝嗇的夸贊。
“周律果然能干,不但案子理的漂亮,酒館經營的亦是如此……”
郁悶一晚上的周驛然,聽完這話,終于有了氣神,鋒利的眉眼間,逐漸展開笑意,“隨手的經營一下罷了。”
氣定神閑的回答,一旁的溫澤嶼聽完,同顧以安相視一笑,“我們家漾漾還真是會說話的。”
顧以安看向溫漾的目,始終帶著欣賞,眼底的笑意從未收起過一秒。
周驛然有日子沒見溫漾,話也變的多了起來。
回頭看了眼圍坐在一起小酌的幾人,他朝著溫漾使了個眼,示意人跟著自己去一旁。
溫漾雖有不解,但腳步卻很聽話的跟了過來,沒等人開口,便質問了一句,“你今天這麼扭,不會是搞了什麼驚喜吧?”
總是有意無意向溫漾打聽許殊近況的周驛然,聽到這話,言又止道,“我…我在你眼里就不干什麼正經事兒啊?”
“我想問問,大小姐您歇夠了沒有,如果歇夠了,要不要再回咱們律所驗一下人生呢?”
遇到難得的工作搭檔和行業的人才,周驛然總覺得溫漾不做律師有些可惜,更多的是有私心,他不愿意其他律所挖走這顆瑰寶。
溫漾聽完,神淡然,眼神中也多了漠然,“哦,不想”
周驛然語氣和姿態又低了幾分,滿臉笑意,“那還要休息多久呢?等休息夠了,我再來找你談。”
“我在律所工作那麼久,其實一點都不開心,卻很有收獲,但是即便這樣,我也不會再回去了,周律啊,你死了這條心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從溫漾口中說出來時,倒像是在描述別人的事,仿佛這句話的主人公不是自己一樣。
“你深造這麼多年,就這樣放棄自己的理想抱負?不是說要維護心中的那份公平正義嗎?這就忘記初心了?”
聞言
溫漾輕笑,神瞬間冷了下來,上的傲氣漾在對面人的上,瓣微,目堅定的開口:
“兩年前,我23歲,是我出國第六年,在英國頂尖律所為大律師,去年,我24歲,回國不到一周,在港城收到了許多讓人夢寐以求的offer,也是大律師。”
談及專業領域,溫漾總是格外自信,雙手環抱一起,背對著眼前的人,目向了無邊天際。
片刻后,平靜的嗓音再次傳來。
“在港城,律師的份地位很高,時薪更是如此,大律師,之又,但是我都放棄了,跑那麼遠,來到金社,從梳理卷宗開始,慢慢往上爬。”
回頭,角上揚,像是有些釋然,“我不喜歡說謊話,但你也必須承認,我把簡歷投給金社的那一刻,你就應該知道,我是有私心的。”
帶著心中執念回國的溫漾,一心都在京北,從不信命,相信事在人為。
兩個人,相隔萬里,七年,聽起來平平無奇的三句話,連在一起時,只有經歷的人才會懂心中的那份又苦又還夾雜著酸楚。
無數個日子里,溫漾總會幻想,幻想和顧以安的重逢,還有兩人不確定的未來。
人總是執著于第一眼喜歡上的東西還有得不到的心之所向。
溫漾恰巧就是這樣的姑娘,憑著對人只增不減的意來京北制造兩人的相逢,從未想過結果會是怎樣。
但恰巧,一切都剛剛好。
周驛然聽得愣神,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剛剛的話,說的太重了。
“數月之前我為了顧以安來到這片土地,做這一份放在以前我本看不上的工作,現在想想,確實有些委屈我了。”
溫漾說完,臉上的笑容逐漸明,整個人又松弛了許多。
“我相信周律師不會強人所難,對吧?”
話說到這份上,周驛然也沒再提工作的事,忽然有些泄氣,今晚的他,似乎一直在壁,各種不順利。
“剛剛話有點重了,抱歉。”
溫漾倒是沒放心上,“誰聽到像我這麼優秀又專業的律師不工作,都會著急的,周律惜才,我懂。”
外人眼中驕縱蠻橫,脾氣暴躁的溫家千金,周驛然從未見過。
他只知道眼前的姑娘,工作時不氣,即便整日加班,也會苦中作樂,積極樂觀,開朗,善解人意…
這一瞬間,周驛然只覺得自己詞窮,以前他覺得溫漾嫁給顧以安這樣的天之驕子是溫家高攀,今晚他才發現,兩人簡直不要太般配。
溫漾說話做事時,除了骨子里帶出的從容自信,言行舉止和顧以安也有些相似,周驛然看向溫漾的目,欣賞達到了頂峰。
“別嫌我啰嗦,我們金社始終歡迎你…”
話里話外滿是不甘心,周驛然說完朝人一笑,掏出煙盒準備點煙時,懸在空中的手又收了回去。
溫漾見狀,頭也不回走向了正在小酌的好友們。
左顧右盼的顧以安見人過來,立馬起,示意溫漾坐在自己邊的空位。
有些不太清醒的許殊默默注視著兩人的一舉一,見人坐下,猛地開口,“阿漾,你不知道,你老公有多想你,有多喜歡你,他…”
話沒說完的許殊,聲音戛然而止,靠在了江肩頭。
江還不忘解釋,“最近心不好,喝的有點多了…”
溫漾本沒有多想,但看到桌上的人,臉上的神有些意味深長,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手拍了拍顧以安的大,溫漾朝人使了個眼。
顧以安自然的湊過子,致的側臉擺在溫漾眼前,鼻梁一側的那顆黑痣,格外惹眼,帶著的瓣也微微泛起紅。
溫漾吸吸鼻子,聞見一淡淡的酒味,確定,這酒味是從顧以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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