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現代言情 放縱 他的神

《放縱》 他的神

沈縱端茶杯時,往茶室的窗外瞥了眼。

方北坐在外面的秋千上晃,肖子臣徑直朝走了過去……

看見肖子臣過來,方北的秋千晃得更高了。

“小心點,”肖子臣說,“別摔了。”

“你推我一下,”方北卻說,“我還想得更高一點。”

肖子臣站到秋千後面,在方北快要晃到自己跟前時,手上用了點力,將穩穩地向前送了一把。

“還要更高!”晃到最高點時,方北大聲說。

肖子臣再推了兩次,才達到方北的要求。

每一次秋千後退至他跟前時,飛揚的t發會很輕地拂過他的臉,一瞬即逝,想抓又抓不住,甚至他才手臂還沒擡起來,就已經離他遠去了。

離他這麽地近,幾乎就在邊。

可他抓不住。

放肆地了幾下,不了吃進裏的冷風,方北停了下來。

依然坐在秋千上,還將服的拉鏈拉到頂,尖削的下怕冷地藏在領裏。

山裏涼,從茶室裏出來時穿上了外套,黑殼沖鋒穿出了幾分英姿颯爽。

肖子臣想起了茶室架上掛著的另一件。

同樣的牌子、型號和,除了尺碼不同。

肖子臣說:“以前很看你穿黑服?”

“是嗎?”方北說,“不吧?我有很多黑服,只是你見的而已。”

是啊,他確實見得不多。

整整四年,沒讓他見過一面。

他也沒見穿過這麽便宜的服。

秋千晃到最低點時,他才能看清的臉,被夜裏的風吹得白,角卻是上揚的。

他上一回見笑是什麽時候呢?

好像是那次和方南還有自己去玩跳樓機,他們坐在上面,心跳隨著高度一點點攀升而劇烈。

兩個哥哥說著不害怕,眼睛卻一個比一個閉得,下一秒在瞬間的失重中,他聽到耳邊方北的笑聲。

Advertisement

他強撐著睜開眼睛,映眸中的是放肆張揚的笑容。

原來已經久遠到,他要想很久才能想起來。

肖子臣看著臉上被風吹的發,忍了忍,沒有手去

“山城好玩嗎?”肖子臣問。

“還行。”方北給了個很平庸的評價。

不是不喜歡山城,而是這次過來,除了在顧若錦這裏,其實沒怎麽玩,所以對于玩,沒什麽資格評價。

也許下次可以和沈縱兩個人單獨過來,再好好地深地玩一玩這個號稱8D的魔幻城市。

肖子臣說:“下回有時間,帶上子君他們一起,我們找條徒步的山路,去徒步吧?”

方北點了點頭,“好。”

雖然表現得敷衍,但肖子臣還是因為的應允,出了點笑意。

“其實你不用這麽晚了上山,”方北垂眸,盯著自己的腳尖,“山路真的危險的。”

肖子臣走到方北面前,俯下,雙手撐在膝蓋上,目自下而上地看著,“你在擔心我嗎?”

方北沒說話。

不是不知道怎麽說,而是不喜歡肖子臣問話的方式。

好像只要說了“擔心”,就一定蘊含了某一種特殊的含義。

現在流行一個詞PUA。

方北覺得肖子臣就在自我PUA。

不願意說,肖子臣也沒手很克制地發頂,溫聲說:“外面冷,進去吧?”

方北還是忍不住問他:“你到底為什麽要來呢?”

“不為什麽,別擔心,”肖子臣頓了頓,沖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我就是來看看。”

他說看看,沒說看什麽。

方北還想問,但最終沒問出口。

方北和肖子臣回到茶室。

四個人再聊了會兒,在方北連打了幾個哈欠後,肖子臣提議回房間休息。

顧若錦讓人給肖子臣安排了單獨的院子,就在方北旁邊。

Advertisement

三個人一起回去。

一路上誰也沒開口說話。

肖子臣好像確實有重要的事要去海城,今晚沒法趕過去後,一直在打電話發消息通。

自從肖子臣出現後,除了回應顧若錦的話,沈縱幾乎沒開口說過話。

看著方北回了房間,另兩人才繼續往前走。

在經過肖子臣的院子時,他突然出聲住沈縱。

“有時間嗎?”肖子臣說,“我們聊聊?”

除了擊館,度假村裏還有個娛樂室。

肖子臣讓人打開娛樂室的燈和電源,再要了兩杯酒之後,沒讓工作人員留下。

整個娛樂室裏只有他和沈縱兩個人。

“玩什麽?”肖子臣問。

沈縱掃了眼娛樂室,淡淡道:“都可以。”

“好,”肖子臣走到一堵牆前面,在地上的標志線站定,從旁邊桌上拿起一只飛鏢,幾乎沒怎麽對準就投了出去,飛鏢正中靶心,他回頭,詢問意見,“玩十只?”

沈縱走上前,同樣拿起一只飛鏢,瞄準後投出去,差了一點,在紅心旁的綠環上。

肖子臣出一很淡的笑意,“練練手,這局不算。”

“算吧,”沈縱沒什麽表道,“還有九只。”

肖子臣點了點頭,“好。”

兩人分別投完十只鏢。

肖子臣以二十分險勝。

“你以前沒玩過?”肖子臣拿著酒杯和沈縱了一下。

“沒有。”沈縱說。

“第一次玩這樣很不錯,”肖子臣說,“方北玩這個厲害,應該和你說過吧?以前跟國家隊退役的運員學過,對來說,這些掛在牆上不的都是小兒科。”

肖子臣喝了口酒,側倚靠在旁邊的臺球桌上,閑聊般說起:“當時很迷,國這種比賽舉辦的,只能去國外看。連夜飛過去,看完比賽第二天又飛回來上學,折騰得夠嗆。但也就堅持了半年,後來就不怎麽上心了,平時看到有人在玩,都不一下。”

Advertisement

沈縱沒說話,將酒杯放在一旁,走到臺球桌旁,“還玩嗎?”

肖子臣笑了下,“當然。”

他們打斯諾克,半小時打了三局,兩人出桿都很快,幾乎沒怎麽思考。

三局兩勝,沈縱贏了。

肖子臣再次舉起酒杯想和沈縱一個,後者卻連酒杯都沒拿,垂著眼皮,目很淡地看著他。

沈縱問:“也喜歡看臺球比賽嗎?”

肖子臣怔了下,然後收回手,回道:“算不上喜歡,我偶爾和方南玩,才玩了十分鐘就開始催什麽時候走,沒什麽耐心。”

“你再接下去就會了解,就是這樣一個人,”肖子臣笑了下,“喜歡某一樣東西時,會不計一切代價地得到,等到得到了很快又會失去興趣,丟在一邊,連瞧都不會瞧上一眼。耐心更是得可憐,上一秒說著喜歡,下一秒又討厭上了。”

聽完肖子臣這番話,沈縱沒說話。

肖子臣說要找他談談,剛才這些就是他想和他談的話。

肖子臣能舉出很多方北喜新厭舊、得到了又不珍惜的例子,他無需再多說什麽,沈縱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沈縱和肖子臣同樣倚在臺球桌上,酒杯放在手邊桌上,低著頭,目落在花紋繁複的波斯地毯上,頭頂的燈在眉眼打上一層影,看不清臉上表

肖子臣側眸看了沈縱一眼,角微勾,出抹嘲弄的弧度。

從在姜泊聞的農莊裏第一次見到沈縱,肖子臣就注意到了他。

這個人很聰明,智商很高,銷子臣毫不懷疑,他未來會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創造出多麽大的就。

但他的缺點同樣也很明顯。

就不說他和方北如今的關系有多微妙,就算方敬賢和他母親沒結婚,或者結婚了,方家人默許他們的關系,他和不可能和方北順利地走下去。

Advertisement

因為——

他們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沈縱在這一刻的想法和肖子臣不謀而合。

喜新厭舊和沒有耐心其實不算什麽,真正的問題是他們之間的巨大差異。

當方北花幾十個小時飛機來回,只為了看一場國幾乎沒有的小衆比賽時,他為了多賺點錢,跟著鄰居老師傅學文修複,連續十幾個小時坐著一,有時只夠完一個小小機關的修複。

一條普通的子,是他兩個月暑假兼職的所有。

如果不是他在這次比賽中獲獎,拿到了大三出國換的資格,他們是不是連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

“我聽方叔叔說,你是計算機專業的,他說你非常優秀,哦對了,這次計算機大賽,你們團隊獲得了冠軍?”肖子臣說,“很了不起。你知道嗎……”

他頓了頓,看了沈縱一眼才說:“方南當年報考的也是清大的計算機系,你說,是不是很巧?”

沈縱擡頭,看向肖子臣。

肖子臣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從他來到度假村,神一直很平和,哪怕面對沈縱這個敵,也沒咄咄人,或者言辭激烈。

這自然和肖子臣的格有關,但沈縱覺得,他如此淡定平和,更多的是因為他無比篤定,自己并非無法解決的障礙。

或許在肖子臣看來,解決起來異常輕松,本不需要他多餘做什麽。

比起秦方遇強烈嫉妒之下做出的沖行為,肖子臣顯然更沉穩泰然,甚至是溫和有禮的。

讓人挑不出任何錯來。

但事實上,他做的比秦方遇更過分。

他顯然很了解自己,包括背景t、份甚至是格。

沈縱低頭,無聲冷笑。

可笑的。

可換位思考,如果他是肖子臣,在面對自己這樣的敵時,也會選擇像他這般,用這種踐踏自尊的方式來讓他認清現實。

只要他還有自尊,還要臉,就不該執著于本就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你們兩個幹嗎呢?”門口響起一道聲音。

兩人同時看過去。

方北穿著睡,站在娛樂室門口。

肖子臣放下酒杯,快步朝走過去,下外套裹在上。

“你怎麽過來了?”肖子臣問。

方北視線越過肖子臣,停留在沈縱上,把“因為我洗完澡等了很久沒等到人”咽下去,解釋道:“錦叔說你們倆在這裏,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肖子臣笑了笑,“不放心什麽?”

“不放心……”方北頓了頓,沒往下說,問肖子臣,“你明天幾點飛機?”

“七點。”

“這麽早……”

“提前申請的航線,只有那個時間段能飛。”肖子臣說。

“你坐私人飛機來的?”方北驚訝道。

肖子臣點頭,“嗯。”

“那你為什麽迫降在山城?”方北說,“海城附近那麽多機場可以選擇。”

肖子臣沒解釋,將披在上自己的外套攏了攏,“很晚了,我們也準備回去了。”

“那你先回去吧。”

方北把肖子臣的外套下來還給他,說完就朝沈縱走去。

“方北——”肖子臣

方北回頭,“怎麽了?”

肖子臣只是看著沒說話,過了十多秒才沖溫和地笑了笑,叮囑了一句。

“別玩太久,早點回去。”

方北應了聲“好”。

肖子臣離開後,方北不再有所顧忌,娛樂室裏沒有別人,雙手環在沈縱腰上,下抵在他口,仰起臉,埋怨道:“我等你很久,怎麽不來?”

蹙了下鼻尖,“你喝酒了?”

低頭,果然看到臺球桌上的酒杯。

眉頭蹙得更深,“肖子臣讓你喝的?”

沈縱沒回話,他抓住方北肩膀,將往後推離一點距離,然後下自己外套給穿上。

沖鋒的拉鏈拉到最上面,他把夾在服裏的長發理出來,“冷不冷?”

方北搖了搖頭,握住他手腕,問道:“肖子臣和你聊什麽了?”

“沒聊什麽,”沈縱說,“我們玩了會兒飛鏢和臺球。”

“真的?”方北將信將疑。

不怎麽相信這兩個人大晚上不休息,跑來這裏玩這些東西。

“要不然呢?”沈縱垂眸看著,“你覺得我們會聊什麽?”

方北噎了下。

如果說知道,那就說明清楚肖子臣對自己有著什麽樣的心思。

“聊我嗎?”方北說,“你們之間能聊的也就只有我吧?你和他又不。他告訴你什麽了?是不是說了我很多壞話?”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