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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縱》 沒意思

沒意思

司機把行李放進後備箱, 然後開車離開。

方家大宅在後視鏡中由近及遠,漸漸消失在別墅區的深

“阿縱……”楚沁看了邊的兒子一眼,又看了看前面的司機, 言又止。

料想到了方北會大發脾氣,會和沈縱鬧翻, 但沒想到這次方北沒有大吵大鬧。

兩人沒在地下車庫爭吵,回到西樓也一個字沒說。

方北去了方南的房間後,沈縱就開始給楚沁收拾東西。

無論楚沁問什麽,他始終沉默不語。

收拾完東西,他了出租車。

楚沁這次很幹脆, 和兒子一起離開了方家。

楚沁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在繼續留在方家和阻止方北接近沈縱之間,審時度勢,權衡利弊, 最後選擇了後者。

知道兒子心裏肯定會怨恨自己,但相信,時間一長,他就會明白,這麽做是為了他好。

不過是在方北有可能帶給他更大的傷害之前,及時斬斷這段不該存在的關系。

方敬賢得知消息後馬上就聯系了楚沁,讓他們母子先去自己另一房子住。

方敬賢的態度很堅決,楚沁沒辦法, 只能搬去他安排的地方。

沈縱把送過去後回了學校。

沈縱剛到學校沒多久,應該是已經見到了楚沁,了解了今天發生的事,方敬賢給沈縱打了個電話。

方敬賢讓他別多想, 方北從小脾氣就不好,連他和老爺子都不準的脾, 他希沈縱能理解和包容妹妹,畢竟過去經歷過不好的事。

方敬賢同時保證,等過一段時間,他再找機會,讓他們坐下來好好解釋誤會。

沈縱電話裏答應了方敬賢,也說自己能理解方北,但事實上他很清楚,他和方北之間,不可能再有那種坐下來心平氣和聊聊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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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

連看都不會再看他一眼了。

這一個月的事不斷在他腦子裏循環往複。

他第一次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一時覺得憎惡的眼神是真的,一時又覺得彎著眉眼要他親也是真的……

以結果為導向歸束行為的人,卻任由自己一點一點清醒地沉淪。

他不是沒想過會有現在的結果。

他以為自己能承,卻沒想到還是被打得措手不及。

唯一慶幸的,是他沒有“出真心”,沒有對的喜歡和表白做出回應。

一切不過又回到了最初。

難道還會比那時更糟糕嗎?

可是……

沈縱坐在宿舍書桌前,看著從方家帶走的唯一一樣東西。

他打開絨錦盒。

藍砂石搭配鋼的袖扣,燈下,仿若浩瀚星空。

曾一遍遍癡迷地著他的眼睛,說喜歡它們。

也曾說過喜歡他。

他不曾出真心。

可是為何……

心會疼。

楚沁母子離開後,方家異常平靜。

安頓好楚沁,方敬賢回到家。

方北這次沒拒絕和他對話,兩人坐在東樓,老爺子最休憩泡茶的院子裏。

傭人端上茶後就離開了。

從其樂融融地一起吃午餐,到楚沁母子被趕出去不過才半天。

當然,在楚沁這裏得到的說法是好的差不多了,店裏生意也忙,所以才離開,和方北沒關系。

方敬賢回到家裏向傭人了解到的況也證實了這一點。

家裏沒有發生過爭吵,收拾行李和車都是楚沁母子主所為。

方北甚至自始至終沒出現。

但方敬賢不傻,這件事肯定和方北有關。

熱水很快就燒開,泊泊地冒著熱氣。

方北從小跟著老爺子喝過無數茶,平時一看到茶就手,就算不喝,泡好端上一杯放在鼻尖下聞味兒都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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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沒想手。

方敬賢泡茶的手法差了一大截,期間還把自己的手給燙了。

他吹著被燙的手指,掀起眼皮瞥了眼方北。

“就真一點不心疼你大伯?”

方北目直愣愣地盯著雕茶桌,沒給方敬賢半個眼神。

方敬賢嘆了口氣,把泡好的茶倒了,直接倒上白開水放到方北面前。

“你大伯我沒什麽本事,公司管不好,連泡茶也學不會。”

方北沒接話,臉上也沒什麽

方敬賢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我和楚沁是高中同學,那時候用現在的話來說是……神?”

方敬賢笑了笑,“全校的男生都喜歡,我也喜歡。”

回憶過去,方敬賢的臉上浮上一

“高中畢業後我們就在一起了,當時不敢和家裏說,只能來往。我原本想著等大學畢業,進了公司,事業穩定後再和你爺爺說,沒想到才上了一年學就被你爺爺踢去部隊了。

在部隊的三年,我們沒見過面,只能靠電話和書信。老家在外地,為了我只留在京城,吃了不苦,但就是這樣我們也沒斷。後來我退伍回來就進了公司,在我打算把帶回方家時,公司卻遇到了困難。

你爸當時在國外留學,年紀也小,你爺爺都沒告訴他家裏的事。”

方北這才擡眸看向方敬賢。

方敬賢苦地笑了笑,“說到底還是你大伯沒本事,當時只能和唐家聯姻才能解決公司的困境。”

方敬賢當時把楚沁帶回方家,不顧多方阻撓和外界流言蜚語,非要娶時,說是自己初,真心著的人。

任方敬賢如何解釋,外人只覺得他發妻去世不過半年,就急著領小三進門,無無義喪良心。

卻原來,他確實和楚沁真心相,楚沁為了他,等了很多年,最終卻等來了他娶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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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想必也知道,所以才沒有過多幹涉。

方敬賢此時和方北說這些,是想讓明白,無論楚沁做了什麽,他都會包容,也會信守承諾娶

方敬賢說完,兩人沉默了很久。

秋風蕭瑟,吹得滿園的落葉。

方北不喜歡,方南卻說好看、有意境。

方南走後,一到秋天,在方北的示意下,家裏的落葉就不怎麽掃了。

“大伯,你欠了的債,你還,”方北的聲音混在秋風裏,冷意森森,“與我無關。”

兩人的這次談無疾而終。

老爺子一回來,聽說了楚沁母子離開的事。

只找兒子談了話,在孫面前卻只字不提。

老爺子太了解孫了。

但凡發脾氣摔東西怎麽鬧騰,都是小事。

越平靜,事越嚴重。

楚沁母子這回是真到了孫的逆鱗,老爺子明白,饒是自己也不一定能解開心結。

與其惹心煩,不如讓自己消化。

反正現在人已經搬出去,至表面上的矛盾不可能有了。

至于心裏……

四年了。

總要靠自己走出來。

*

清大作為全國第一學府,百年來安靜地佇立在京城繁華一隅。

今天的清大格外熱鬧。

因為今天是大一新生的報到日。

按照清大一貫的傳統,新生八月底報道,九月的第二周軍訓。

這麽做一是為了避開和學長學姐們一起開學的混,二是軍訓時不用挨暴曬。

今天有很多來送孩子的家長,清大難得放開外面的私家車進校園。

車實在太多,到都擁堵。

戴著紅袖章的志願者在校門口與停車場之間做著引導。

方北的白跑車也塞在車流中。

雖然一直表現得沒什麽事,但老爺子不放心,知道不會同意讓家裏人陪著來報道,于是私下找了肖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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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子君前兩日才從三亞回來,曬了個時下流行的健康小麥,只是一回來看到方北白皙如瓷的又後悔了。

肖子君的目從方北的上移到臉上。

“怎麽瞧著心不好?”肖子君問。

方北平時也不多話,但兩人面至今,的話得有點過分了。

“沒睡好。”方北隨口解釋。

“你這沒睡好?”肖子君說,“你這是連著幾天沒睡吧?”

想到什麽,肖子君不有些擔心。

“不是說這些年已經……好多了嗎?”

“我沒事,”方北說,“連著幾天通宵打游戲,沒睡好而已。”

肖子君悄悄打量著邊的人。

方北除了臉差一點之外,看著確實沒什麽異常。

但肖子君依然不太放心。

方北不怎麽沉溺游戲,現在在玩的幾款游戲,都是為了陪自己和彭昊才會玩。

不睡覺是為了玩游戲,但肖子君最近釣了個高中生弟弟,為了陪自己打游戲,頻繁上t線,就沒見方北的游戲頭像亮過。

猶豫半天,肖子君還是開了口:“有病就去看,別諱疾忌醫。你不看心理醫生,就沒人知道你是瘋子了?”

肖子君的話說得不好聽,但方北不但沒生氣,反而笑了笑,輕聲說了個“好”。

方北去看心理醫生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大約四年前,因為整宿整宿睡不著覺,不得不去看了心理醫生。

心理治療的效果并不理想。

要不睡不著,要不睡著了頻頻做噩夢。

老爺子就是在那段時間,因為要顧著公司和方北兩頭忙,才會突發腦梗。

雖然不嚴重,但那次之後,就拄著拐杖了。

或許是老爺子的了方北的心,慢慢地況好了起來。

這四年來,肖子君已經很看到方北臉上有這麽重的倦容了。

打游戲一聽就是借口,那個表示自己沒事的笑更是假得要死,但即便如此,也著實讓肖子君放心不

比起四年前,方南剛走那段時間,不願意和任何人通的狀態,現在已經改善很多。

“聽說你在滬市轉機時生病,是沈縱千裏迢迢跑過去照顧的?”肖子君試著聊點別的。

方北開車的間隙,看了肖子君一眼。

肖子君知道這件事并不奇怪。

肖子臣不一定有閑工夫和妹妹聊什麽,但那天方敬賢帶著自己和沈縱去了姜泊聞那裏,按著大伯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他們方家和睦的目的,都能猜到那天他是怎麽大肆宣揚,他們兄妹倆有多好的。

“看不出來嘛,方北同學,作夠快的哈!”

在三亞那時候,還說沈縱難搞,沒想到這麽快就搞到酒店裏去了。

肖子君可不信,方北不會利用生病的好時機讓沈縱好好“心疼”一把。

肖子君側過,手肘撐著半張臉,興地看著方北,“說說,得手了嗎?覺怎麽樣?”

方北沉默一陣才輕輕搖頭。

肖子君倒也沒意外,畢竟沒得手也正常。

沈縱是張白紙,方北的經驗為零,沒點火星子,確實很難著。

“過兩天我組個局,你帶他過來,我準備點好口的酒。”肖子君竹在道,“他一看就不會玩,到時候我找幾個人陪著他,保證讓他喝得不多不,狀態剛剛好。”

肖子君最後這個“狀態剛剛好”說得耐人尋味,讓人一聽就知道什麽意思。

“你到時候就別喝了,”肖子君未雨綢繆,“別到時候你喝醉發起瘋來,所有人照顧你都來不及。”

方北沒反應,肖子君以為,忍不住逗,“怎麽,害怕了?”

以經驗富的過來人的份給做思想工作,“這種事一回生,二回半生不,三回嘛……保證的。”

想起沈縱的臉,肖子君“嘖嘖”兩聲,那種冰山冷男,技是次要的,床上床下劇烈的反差才是心理和最大的刺激。

“子君。”

“嗯?”

“我不玩了。”

“不玩什麽?”

“沈縱。”

肖子君把方北這兩句話放在一起,試著理解了一下,試探著問:“你的意思是……不報複小三兒子了?”

方北沉默不語。

“可你不是說,他對你已經開始有好了嗎?”

肖子君不理解,進展得這麽順利,方北為什麽突然要放棄,難道說……

“你別特麽跟我說你喜歡上他了,舍不得了?”

方北皺眉,“當然不是。”

肖子君在方北臉上仔細分辨著這幾個字的可信度。

最後放下心來。

“不是就好,”但馬上又追問,“那你告訴我,為什麽?”

“不為什麽,”方北單手控制方向盤,左手撐在車窗邊沿,眼神和表全都掩在墨鏡下,角勾起一抹很淡的笑,“沒意思,不想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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