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縱垂眸看著，目裏緒不明。

沉默良久，在就要耐心告罄時才開口。

“肖子臣呢？”

方北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松開摟著他的手，“為什麽突然提起他？”

方北突然明白過來。

所以沈縱從昨晚開始，突然對自己冷淡，是因為肖子臣？

應該為此到高興的。

因為他在吃醋。

吃醋就說明他心裏對并非無。

但比起終于讓沈縱開始在乎自己，對于方北來說，更在意的是沈縱竟會那麽質問自己。

哪怕他們真的彼此喜歡，在一起了，對有人想要過渡幹預自己的事依然會到厭煩。

沈縱其實一問出口就後悔了。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對不起，我只是……”

“我和肖子臣的事和你有關嗎？”方北突然變臉，口氣冷下來，“你又不喜歡我。”

站在他面前，揚起下，目像是能穿人心。

問他：“你現在又是以什麽份來問我這些呢？”

沈縱被方北問得啞口無言，怔愣地看著。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問。

但就是管不住，更管不住心。

昨晚在京郊的農莊，見到肖子臣和方北在一起，自己下意識的舉竟然是躲開。

躲開不是因為嫉妒，也不是生氣。

而是因為……

怕自己撞見了和別人在一起，破了喜歡自己的“謊言”，會不會幹脆承認這段時間你自己的親只是又一場戲耍？

就像水中的倒影。

看起來和真的一樣，但只要一點細微的波便支離破碎。

他不過是一件讓消遣的玩意兒罷了。

那些心和炙熱，全是水中花鏡中月。

在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有多麽可悲。

一邊因為害怕被傷害，不肯回應的喜歡，一邊又卑鄙地想獨占。

方北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知道這不能全怪沈縱，因為在乎一個人，繼而生出占有的心思很正常。

對待沈縱，不能之過急。

這就和訓狗是一樣的，想要讓狗對你絕對忠誠，就要付出更多的時間、耐心和緒的滿足。

他們好不容易進展到了現在這一步，可不想就這麽放棄。

于是換了副面容，笑意盈盈地上來。

“為什麽老是提別人？”委屈卻也堅定地看著他，“我喜歡的是你，又不是他們。”

那方南呢？

沈縱差點就要問出這句話。

但他忍住了沒問。

昨晚他聽到了方北對方敬賢說的那句“誰也替代不了方南”。

方敬賢想讓方北像對待方南一樣，把自己當的哥哥，但方北拒絕了。

這本沒什麽，他也從沒想過要當的哥哥。

但聽到方北說出誰也替代不了方南時，他依然會忍不住想，拒絕的到底是作為哥哥的自己，還是本從心裏就從沒接過他？

“好了，別對我冷著臉了，”方北了下沈縱的臉，“我又沒做錯什麽。”

方北穿著白法式長，公主風的款式將整個人包裹在甜和中。

暑假裏沒剪過頭發，已經長過肩膀，發尾帶一點自然卷，乖巧順地垂在前，皮白皙亮得可見管青脈。

表生時，五變得更加昳麗深邃，琥珀的瞳仁裏水波漣漪。

沈縱的心也跟著起來。

他一低下頭，方北就心領神會地墊著腳尖迎上去了。

親得難舍難分時，沈縱將人一把提抱起來，把輕放在書桌上。

沈縱微弓著腰，雙手撐在書桌邊沿，將方北圈在書桌和自己之間。

純白繁複的擺鋪在深桌面上。

反手撐在桌面，微仰著頭，閉上眼睛。

晨間的日，溫繾綣地灑在如雕塑般完的五和天使一樣好的上。

黏膩熱的親吻聲在靜謐的房間裏響起。

他們齒融、勾纏。

他克制又忘，一寸一寸，吻的，咬白的耳，吮修長的脖。

北北……

肖子臣是這麽的吧。

那他有沒有，像自己這樣親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