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許煙話落，辦公室里的氣氛劍拔弩張。

許久，湯舒咬著牙說，“無知者無畏。”

許煙，“湯總如此聰慧，如此知進退，如今過得痛快嗎？”

許煙這話，正湯舒心深的痛。

看著不說話的湯舒，許煙語氣放和，“所以，我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最起碼，我活得痛快。”

一番劍拔弩張后，氣氛反倒比先前融洽。

湯舒看著許煙倏地輕笑，“你很像年輕時候的我，不知畏懼，橫沖直撞。”

許煙說，“能有三分像您，是我的榮幸。”

湯舒，“剛剛不是還把我貶的一文不值？”

許煙馳張有度，“我一直都相信年輕時的湯總有抱負有理想，至于后面為什麼會轉變，大概也是無可奈何。”

湯舒輕嗤，“好話壞話都讓你一個人說盡了。”

許煙正接話，揣在兜里的手機忽然震。

跟湯舒道了句‘抱歉’去看手機。

屏幕上跳出一條李倩的信息：湯總被架空了，如今的NF是京都空降的一位總編在管。

看到信息，許煙淡定把手機揣兜里。

下一秒，許煙看著湯舒說，“聽說您被架空了？”

湯舒笑笑，“你消息倒是靈通。”

說完，湯舒又笑著補了句，“不過這件事在NF也不是什麼，只要你有NF關系好的人，自然會知道。”

許煙，“是因為您不肯同流合污？”

湯舒不作聲。

許煙，“湯總……”

許煙態度謙卑，正說什麼，湯舒抬手打斷的話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基本也能猜到霍宏毅在監獄里跟你們說了什麼，他一定是告訴你們讓從我著手調查。”

許煙沒否認。

湯舒，“我很佩服你們，但我不會幫你們。”

許煙，“因為忌憚那位？”

湯舒答非所問，“我原本約你過來是想勸你兩句，現在看來，我完全是多此一舉。”

許煙，“湯總……”

湯舒沒再理會許煙，手按下一通線電話。

電話接通，湯舒說，“送客。”

說罷，湯舒沒再看許煙一眼，起去了窗臺前，繼續擺弄那幾盆盆栽。

許煙站起，“湯總，多有叨擾。”

湯舒聞言，背對著許煙的子一僵，數秒，開口說，“許煙，做人不能太固執，有一個道理太剛易折。”

許煙, “多謝湯總提點。”

許煙話落，辦公室門在三聲輕敲后被從外推開，助理站在門口，沖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煙再次看了湯舒一眼，邁步離開。

走出湯舒辦公室，助理送上電梯。

待電梯門打開，踩著高跟鞋上電梯，角挑對站在門外的助理說，“麻煩幫我帶句話給湯總。”

助理，“許總，您說。”

許煙，“我始終記得湯總那句：不畏強權，據實報道。”

助理頓頓，“好的，許總。”

助理話畢，恰好電梯門緩緩關閉。

幾分鐘后，助理折回到湯舒辦公室。

湯舒手里拿著一把剪刀，乍看是在修剪盆栽，靠近才看清，是把窗臺上的盆栽都剪死了。

助理，“湯總。”

湯舒，“走了？”

助理，“是，許總乘電梯下了樓。”

湯舒，“嗯。”

助理看著湯舒手里的作，遲疑了一會兒說，“許總讓我帶一句話給您？”

湯舒聞言手里作頓住。

助理跟隨湯舒多年，知道這是示意繼續說的意思，開口道，“說始終記得您那句話——不畏強權，據實報道。”

助理話落，湯舒沒立即有所表態。

過了一會兒，倏地一笑說，“這個丫頭真是……”

另一邊，許煙乘電梯下樓去了采訪室。

采訪室里在許煙之后就了一團。

看到回來，個個神各異。

李倩最先上前，低聲音問，“湯總找你做什麼？沒為難你吧？”

許煙莞爾，“沒有，就是閑聊了幾句。”

李倩有些不信，“真的？”

許煙，“對，還夸我們創世做的不錯。”

看許煙神認真，說得有鼻子有眼，李倩一刻懸著的心總算放下，抬手拍著自己口說，“嚇死我了，我以為湯總把你喊去是為了為難 你……”

許煙揶揄，“如果湯總真的想為難我，就不會當著大家的面找我。”

李倩，“這倒是。”

兩人正說著，李嘉遠從不遠疾步走過來。

許煙給李倩使了記眼，示意閉，隨后迎上李嘉遠說，“李主編，久等了，實在抱歉，我耽誤了大家時間。”

李嘉遠，“沒有沒有，正好我們準備工作做得也不夠充足。”

許煙，“謝包容。”

李嘉遠，“相互理解，相互理解。”

兩人寒暄了幾句，許煙主把話題回歸到了工作上，低頭看了眼手腕間的表，“時間不早了，李主編，我們開始采訪吧。”

李嘉遠，“好好好……”

說完，李嘉遠看向其他工作人員，“準備開始采訪。”

他不得趕開始采訪。

速戰速決。

采訪問題全程圍繞邢老爺子和霍宏毅的采訪。

接連幾個問題，許煙的回答耐人尋味。

李嘉遠，“許總，你對邢老爺子和霍宏毅的采訪容怎麼看？”

許煙，“作為記者，我們秉承的原則就是尊重事實真相，我一般不會發表我的主觀看法。”

李嘉遠，“明白。那邢老爺子說霍宏毅是替罪羊，霍宏毅又跟你他不會自殺，有關這兩個話題是現在網上討論熱度最高的，您覺得兩人的話是真的嗎？我們純屬閑聊，你別多想。”

許煙說，“真假我不知，我只據采訪者的容做如實整理報道，不過……”

許煙漾笑，“我們純屬閑聊，我認為兩位都是在泗城有頭有臉的人，也稱得上是德高重，撒謊的可能不大……”

李嘉遠，“……”

……

關于許煙的采訪，李嘉遠自認為自己憑借著多年人的敏銳度捕捉到了不東西。

可真等到他整理采訪資料后期，他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許煙設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