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著他,終于長嘆了一口氣:“啊……果然是最復雜的藥引,治人,也傷人。”
他停頓片刻,聲勸道:“夫妻之間有時瞞,也許并不是不信任你。也許是覺得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又或者正準備告訴你……硯辭,你要相信,也要給彼此一個緩沖。”
傅硯辭聽著,卻只是微微點頭,沒有出聲。
那份勸他聽進了一半,另一半卻堵在心口,化了更沉重的抑。
就在這時,一個念頭突然閃過他腦海。
的變化……的躲避……會不會,是因為邊出現了另一個人?
傅硯辭如遭雷擊,整個人呆住了。手指一,眼神驟然變得茫然而空。
如果真的有了別人……那他該怎麼辦好?
他恍惚地站了起來,臉慘白:“不好意思,我突然有點事,先走了。”
“硯辭!”醫生起想要阻止他,但話音未落,那道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樓下冷風撲面,傅硯辭靠在墻邊,手指僵地摳著外套邊緣,額頭抵著冰冷的墻磚。
“如果真的有了別人……”他喃喃自語,聲音低啞得仿佛來自深淵。
“為什麼要瞞著我?”
“看著我這樣,就不心痛嗎?”
“難道我……就只是的一個玩嗎?”
他的眼神逐漸渙散,像個迷失方向的孩子,在黑夜中無可歸。
與此同時,傅庭淵坐在酒店高層的套房里,燈昏黃。他一剪裁合的深灰襯,靠在落地窗前,手里把玩著一只黑金打火機。
面前的茶幾上,擺著一份紅頭文件。
是一個診斷報告。
文件第一頁上,清清楚楚寫著:
患者姓名:傅硯辭
診斷結論:重度抑郁癥
傅庭淵看著那幾個字,角緩緩勾起,笑意冰冷。
“呵……你也有今天。”
他自言自語,眼神里泛著的快意:“現在你不過是個病秧子,我倒要看看你還怎麼和我爭。”
沙發一旁,那個私家偵探恭敬地站著,手還在口袋里挲著手機,仿佛還沉浸在方才完任務后的興中。
傅庭淵終于收起那份報告,站起,理了理袖,目落向偵探:“不錯,這次你做得很好。我說過,只要你能拿到有價值的東西,我給你的紅包,是之前的三倍。”
私家偵探眼睛“唰”地亮了,連連點頭:“真的?您說真的?”
傅庭淵淡笑著掏出手機,練地點開轉賬頁面,一連輸一長串數字。
“當然是真的。”
“叮”一聲提示響起。
偵探下意識掏出手機,點開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微張,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這……這太多了……傅先生,您……您真是太大方了!”
他語氣發,滿臉激,連連鞠躬道謝:“謝謝您!謝謝您!傅先生,您放心,您要我做什麼,我一定竭盡全力,絕不讓您失!”
私家偵探離開后,房間陷了一陣短暫的寂靜。
傅庭淵站在落地窗前,手里輕輕轉著那只打火機,金屬殼與掌心之間的聲在空氣里回響,節奏緩慢、意味不明。
他眸幽深,目所落之是遠方的天際線,城市的夜燈如同一條緩緩流淌的河,而他的眼中,卻沒有半點溫度。
片刻后,他低頭,拿起桌上的手機,撥出了一串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傳來一個慵懶而吊兒郎當的男聲:“喂?誰啊?”
傅庭淵嗓音低沉而清晰:“是我。”
對方頓了頓,隨即似乎意識到了來電人是誰,聲音立刻恭敬了些許:“哦哦,傅先生,什麼事?”
“我需要你幫我匿名發些東西出去。”傅庭淵淡淡道,“照片和幾段信息。對了,把IP和份都偽裝理好,干凈利落。”
那人似笑非笑地“嘖”了一聲,語氣輕松中帶點玩味:“行啊,那你東西發給我,我一會兒理。”
傅庭淵沒有再多說什麼,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坐回桌邊,將那幾張特意篩選、加工過的照片發送出去照片中是他和陸瑾心曾在一起時的畫面,某些親的瞬間被有意截取、模糊了面部細節,看不清面容,卻極誤導。
他又附上了幾條字句犀利的信息,一條一條地敲進去:
“你真可憐,一直被人蒙在鼓里。”
“你該不會真以為向你求婚,你們就真的會白頭偕老吧?”
“你不過是一個玩而已。”
不多時,那邊回了兩個字
“收到。”
接著,那人又發來一條問話:
“這些,要發給誰?”
傅庭淵角微揚,眼神中泛起一冷意。
他在輸框里緩緩敲下三個字。
“傅硯辭。”
夜已深,傅硯辭剛剛從醫院心理咨詢室回來,一路沉默無言。他回到公寓,換下外套,本想洗個澡后早些休息,卻被手機突如其來的震打斷。
“叮咚”
是一條陌生號碼的消息提示。
他下意識地點開,然后,瞳孔驟然一。
那是一組模糊卻極暗示的照片:陸瑾心與另一個男人在某家高檔咖啡廳、酒店門口,甚至還有一張明顯靠得極近、似乎即將擁抱的照片。
照片中人的面容被理過,看不清楚是誰,但那廓、形,卻在他心頭掀起巨浪。
隨照片一起發來的,還有幾句冰冷的文字。
看到之后,他的指尖瞬間發涼。
傅硯辭僵坐原地,眼神怔怔地盯著屏幕,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那一瞬間,他覺自己被人從頭到腳,徹底剝空。
一字一句,如刀如劍,直扎在他本就脆弱的心底。他的手不控制地抖,良久才強作鎮定地回了一句:
“你是誰?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他恨這個人。
因為如果不是他,他或許還能活在那個心構建的假象里,哪怕虛幻,也有一點溫暖。
很快,對方回了一句
“你猜。”
傅硯辭眉心狠狠一跳,心底的怒意和委屈混合著涌上來,他著手想要再發什麼,卻發現對話框已經無法發送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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