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站起,走到一旁拿起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喂?”電話那頭剛一接通,他的聲音便帶著濃濃的譏誚與得意,“你是陸瑾心吧?傅硯辭,現在在我們手里。”
原本陸瑾心坐在辦公室里,正在批閱今天下午的文件。
眉頭微蹙,右手夾著鋼筆,左手敲擊著桌面,一份數據表上的數字看得有些出神。
突然,手機屏幕亮起。
下意識拿起手機,看都沒看備注,語氣自然:“喂?”
下一秒,一個低沉而帶著戲謔的男聲傳來:“傅硯辭,現在在我們手里。”
陸瑾心愣住,手指微微一,原本半靠在椅背上的瞬間坐直,眉頭皺得更,語氣也隨之冷了下來。
“你說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穩,然而心臟卻已猛然提起。
對方“哼”地冷笑一聲,聲音啞帶著嘲弄:“這還沒聽明白嗎?我們當然是綁匪了,現在傅硯辭就在我手里。如果你還想讓他活著,就乖乖聽我們的話。”
陸瑾心呼吸一,指尖猛地發涼。可還是強撐著鎮定,迅速理清局勢 無法輕信對方一面之詞。也許,這只是一次無聊的詐騙。
“你讓我聽聽他的聲音。”穩穩開口,語氣冷靜而堅定。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仿佛在思考。
那人砸了砸,顯得有些不耐煩:“行,你等著。”
陸瑾心聽見他走的腳步聲、拉椅子的聲音,以及一陣雜的響。
接著,聽到了一個悉的低啞聲,短促、悶啞,像是極力抑后的痛呼 可立刻認了出來。
那是傅硯辭的聲音。
的心猛地揪,指節因握手機而泛白,幾乎是立刻便出聲:“傅硯辭?是你嗎?你還好嗎?你現在在哪兒?”
電話那頭的傅硯辭一陣沉默。
他低垂著頭,因為剛才那一腳狠狠地咬出了。原本他并不想開口 他不希陸瑾心為他陷危險之中,更不希為的弱點。
但聽到悉的聲音,他眼眶一酸,終于抬起頭。
“是我……”他的聲音沙啞,卻用盡了全力,“瑾心,不要為了我去做什麼不值得的事……不值得,聽到沒有?別上他們的當……”
陸瑾心聽到他這悉的聲音,聽到他帶著傷痛卻依舊在努力勸冷靜的話,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咬著,聲音哽咽:“不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你出事……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發生了什麼?是誰綁架了你?”
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聲音幾乎要破音。
可下一刻,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悶響。
傅硯辭悶哼一聲,再次被一腳踹倒在地。他上早已青紫加,這一腳踹得他幾乎昏厥過去,邊的順著下頜緩緩滴落,隨后,那條剛被取下的布團又被暴地重新塞回他的里。
帶頭的男人臉沉,一把搶過手機,把聽筒在耳邊,語氣帶著怒氣與嘲諷。
“喂,行了沒有?我又不是為了讓你們倆在電話里談說的才讓他開口的!聲音你也聽到了吧?這下總該相信了吧,他現在,在我們手里。”
陸瑾心一怔,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們到底想干什麼?”咬牙關,聲音低啞,“直接說條件吧。”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
“聰明。”男人語氣變得悠閑了幾分,像是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其實我們要的也不多 你只要把你公司里的所有份,全部出來。”
“怎麼樣?”他頓了頓,聲音里滿是得意和威脅,“簡單吧?不然的話……你就準備收尸吧。”
陸瑾心手指一,手機幾乎被變了形。
沒想到,對方竟是沖著的公司來的。那可是這些年一手創立、傾注心打拼出來的事業。
可是想到電話那頭傅硯辭那一聲痛呼,他沙啞哽咽的勸阻,的眼淚便再一次落。
毫不猶豫地開口:“可以。”
“我可以把所有份都給你。”的聲音哽咽卻堅定,“只要你保證他的安全。”
電話那頭先是沉默了兩秒,隨即便傳來一陣夸張的大笑聲,充滿了得意與輕蔑。
“哈哈哈哈哈,好,好得很!我就喜歡你這種識時務的人!”
傅硯辭無法聽清通話容,但當他聽見那混混頭子的大笑,看著他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樣,他的心瞬間揪。
他不是傻子。
哪怕被塞著,他也能猜到,對方一定是在用他的命做籌碼,去威脅陸瑾心做出什麼犧牲。
他原本以為,以陸瑾心的理,一定會設法周旋 也許拖延,也許先答應再想辦法逃,哪怕是涉,也該是談條件。
可他沒想到,會答應得這麼快。
一點猶豫都沒有。
傅硯辭瞪大了眼睛,心中五味雜陳,甚至鼻尖發酸。
他知道,陸瑾心對自己的公司有多麼看重。
那是的驕傲,是的基,是這麼多年一個人扛過來所付出的一切。
可居然……為了他,連命子都愿意出去。
那一刻,他忽然覺得口悶得發疼,像有什麼要炸裂開。
他閉上眼,眼睫微,心口卻一點一點被填滿。
原來自己,真的,被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上。
陸瑾心坐在辦公室里,桌上堆著厚厚一摞文件,眉心蹙,筆尖輕點在紙面上,卻始終沒有落下墨跡。那通突如其來的電話還在腦海中盤旋不去,傅硯辭的那聲痛哼仿佛烙印一般,反復回響在耳畔。
握著手機,眸漸漸冷靜下來,咬了咬牙,做出了決定。
“我可以把份給你。”
“但你也知道,這種事不是一句話就能完的。份轉讓需要雙方簽字,必須有律師在場,還得簽署正式合同,公證……這些都需要你親自出現。”
電話那頭沉默了。
隔了片刻,一道略顯遲疑的聲音傳來:“你想當面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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