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睛,幾乎屏住了呼吸。
島嶼外圍建起了一道簡易圍欄,不遠的高地上架著幾座哨塔,幾個手持自步槍、穿作戰服的男人正在巡邏,他們神冷漠,步伐一致,顯然不是普通的保安。
“這些人……怎麼會有槍?”聲音一,低聲問。
“雇傭兵。”老太太沉聲回答,目沉。
陸瑾心渾一震,腦中“嗡”地一響。
雇傭兵。
不是普通保安,而是經過戰斗訓練的雇傭兵。若傅硯辭真的在島上……那他會被怎麼對待?!
死死攥住船舷,臉蒼白,眼神卻更堅定了幾分。
老太太看著:“你真想進去?”
陸瑾心毫不猶豫地點頭,聲音低卻堅定:“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請告訴我,還有沒有辦法能潛進去。”
老太太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嘆了口氣:“那行吧。不過我先說清楚,我只負責把你送進去,不保證你能不能出來。”
陸瑾心吸了一口涼氣,微微發,但最終還是點頭:“我明白了。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自己承擔后果。”
老太太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像是想再確認一遍的決心,最終才低聲說:“你看那邊,崖下那塊礁石 那后面有條水道,是我以前上島時發現的。等到晚上,換崗的時候,這一段幾乎沒人守,只要你小心一點,作快一點,就能悄悄溜進去。”
陸瑾心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片林掩映下的蔽小道,果然十分不起眼。
盯著那個方向,眼神專注而冷靜,把地形牢牢記在腦中。
“記住了嗎?”老太太低聲問。
陸瑾心點頭,聲音凝重:“記住了。”
“那好,我們就在這等到晚上。”
兩人又悄悄折返回礁石暫避風頭。天漸暗,海面開始浮起濃重的夜霧。
夜幕徹底降臨的時候,哨塔上的燈也開始閃爍著有規律的明滅,更替崗哨的影在與影之間錯顯現。
老太太側耳聽著風聲,忽然低聲音:“就是現在,他們換崗了,警戒最松的時候。你只有二十分鐘。”
陸瑾心深吸了一口氣,下心中的懼意,對鄭重地點了點頭:“謝謝你。”
“快去吧。”老太太沖擺了擺手。
沒有再遲疑,抬腳,飛快地沖下礁石,踏上那一段通向島嶼的小道。
海風呼嘯而過,夜濃沉。
孤一人,義無反顧,悄然上了島。
此時小島上,傅硯辭靠在房間的角落里,臉蒼白,胡渣蔓延至下頜,眼神卻仍舊著一清明。
他已經被關在這間四面封閉的房間里很多天了,準確的時間他已經數不清了,每天只是靠送來的飯菜勉強過活,有時甚至會故意被延遲幾個小時,直到他胃中翻滾、得頭暈眼花,才會有人投喂。
而那些人個個都是結實、行敏捷的練家子,黑黑,面無表。
他試圖與他們搭話,哪怕只是說一句“謝謝”,對方也只是冷冷地瞥他一眼,最多在他要求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時會予以滿足,但從不與他流。
這些天來,他嘗試過無數次想從這個地方逃出去。翻過床板下的隙、敲擊過每一面墻壁、甚至還拆過洗手間的水管,想要找到哪怕一隙或,可這房子就像一個不風的鐵桶,防衛嚴得近乎殘酷。
他原本的希與斗志,正一點一點被這無的孤獨與抑消磨殆盡。
今晚,他照例蜷在墻角,抱膝坐著,著高窗外那被烏云遮住大半的月亮。他的眼睛有些干,但仍舊沒移開目。
忽然,一道微妙的影子從窗邊閃過。
他的瞳孔猛地一,陡然僵。剛開始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下一秒,他分明看清了 那是一個影,一道纖細、敏捷的影,正穿梭在島上叢林的影里。
那廓……
他狠狠地握拳頭,瞪大了眼睛,差點沒從地上跳起來。
是陸瑾心!
居然真的來了!
他的心臟如擂鼓一般,猛地撞擊著腔,震得他指尖都在微微發抖。他從沒想過會在這種黑暗抑的地方,突然看到那張曾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悉剪影。
可接著,他心中又猛然一沉。
怎麼來了?這里的防衛這麼嚴,一個人闖進來太危險了!
他咬牙關,一無法言喻的焦躁從心頭升起。來得毫無準備,而島上的守衛本不會容忍陌生人出現,一旦被發現,后果本不堪設想。
不行,他得想辦法出去,去找!
他開始在腦海中快速思索對策。唯一的機會,大概就是晚飯送來的時候。那時候門會短暫地打開,而看守雖然警覺,但也許可以借著“不適”的理由博一次。
他將自己裹得更虛弱些,調整好呼吸和坐姿。過了一會兒,門外終于傳來了悉的腳步聲。
“咚 ”
一聲沉悶的敲門聲響起,然后門鎖被打開的聲音輕響。一個穿黑的高大男人端著飯盤走了進來,目冷漠地掃了他一眼,將餐盤放在了木桌上。
傅硯辭立刻出痛苦的神,臉泛白,捂著腹部,額頭滲出一層冷汗。他語氣虛弱而艱難:“對不起……我今天實在太難了,肚子疼得厲害,能不能找個醫生……幫我看一下?”
黑人皺了皺眉,目冷冷地鎖住他,沒有立刻說話。
傅硯辭被他盯得后背一陣發涼,汗水涔涔而下,但他還是強撐著不讓眼神出破綻。那種生死關頭的賭注,讓他的每一神經都繃到了極致。
兩人僵持了幾秒。
那黑人像是在判斷真假,目沉沉地盯了他一會兒,傅硯辭的臉愈發蒼白,仿佛隨時都會暈倒。
終于,那人移開了視線,低聲吐出兩個字:“知道了。”
隨即轉離開,腳步聲漸漸遠去,門再次被鎖上。
傅硯辭直到這時才猛地吐出一口氣,渾汗。他知道,不能浪費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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