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人半個小時后走的,林老夫人是被扶著離開的。
警方那邊還沒下定論,聽律師說了一通就已經的走不了路了。
謝長宴和謝應則站在窗口看著那一行人離開,又看著謝疏風和律師隨后出門。
謝應則說,“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謝長宴轉往外走,“早點休息吧,看不懂就不看,也不是非要我們懂。”
走到門口就聽謝應則說,“可我覺你什麼都懂。”
謝長宴笑了一下,邊走邊說,“我也不懂,我也懶得去懂,這麼多年了,咱家的日子不一直都是稀里糊涂的過,沒必要非在這個時候弄個清楚明白。”
說完他徑直回了房間。
夏時早就睡著了,累壞了。
剛剛差點飆臟話,說一半又咽回去了。
可能也明白,那種時候說臟話,只能讓他更興。
謝長宴坐在床邊,手進被子里,著的肚子。
小家伙咕嚕了兩下,而后安靜。
他等了等就俯下,隔著服親了親肚子,“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乖乖睡。”
……
警方的人又來了一次謝家老宅,把林的住搜查了一遍。
其實案子是很多年前的,現在檢查他住也查不出什麼,不過就是走了個形式。
然后又帶走了個傭人問詢。
那傭人也是在這邊工作很多年的老人,帶走了半天,之后又給送了回來。
晚上的時候,林家人過來,把林所有的東西都收走了。
這次林家來的人不多,全程沉默,沒鬧也沒哭。
夏時后邊的事就是從謝長宴的里斷斷續續聽到的。
林認了罪,程序也啟,除了那枚鑰匙扣作為證,還找到了人證。
就是被帶走的謝家那名傭人。
林說當時他要埋尸,把尸從老宅后院運出去,被對方給撞到了。
尸被布蓋著,對方沒看出來,但多問了一句,問他去干什麼。
林說是理一些老宅不要的垃圾,帶到后山那邊焚燒。
很多很多年前,老宅這邊的垃圾需要自己運下山,有點麻煩,他們就干脆都帶到后山找個位置焚燒。
傭人被去做筆錄, 說后來他有去后山那邊看,是有焚燒的痕跡,但是沒燒的特別干凈,他拿子撥弄了兩下,沒有燒盡的碎片,能看得出是人的服。
他還說他在里面找出了一枚金戒指,以為是雇主家不小心跟垃圾一起丟掉的,沒吭聲,拿回家給了家里人。
警方又帶人去了他家里,找到他老婆。
金戒指這麼多年都已經不戴了,也沒弄丟,放在盒子里在箱底。
翻出來看,是個款式很老的戒指,也不確定是不是死者的,反正被了上去。
之后就是當年的報案人聯系上了,只是報案人因著問題不方便回江城,是兒子回來的。
這麼多年過去,死者的外孫也已經家立業,如今是名高中教師,戴著金邊眼鏡,文質彬彬。
可見到死者的尸骨還是哭的很沒形象,一聲聲的著外婆。
他說他母親這些年為了找,不只是把江城翻了個遍,全國各地也都走了一遍。
始終沒找到,老人家抑郁了,最后神出了問題,如今在療養院里養著。
哭的悲悲戚戚,當時有好幾個警員同志都沒繃住,跟著落了淚。
這個案子積了太多年,好不容易重見天日得以破獲,上面施的厲害,應該很快就會結案。
夏時不太懂這個案子會怎麼判,問了謝長宴,謝長宴說律師那邊說是會做輕罪辯護。
但其實私下里也說,輕罪辯護只是說朝著這個方向使勁,但是最后輕判的可能并不大。
林上沒有可以量刑的點,沒有自首,節也嚴重。
他對尸進行了待,最后埋尸的時候還將對方擺出了一個辱的姿態。
怎麼考量,他后半輩子都只能在里邊度過。
聽到這些,夏時還是覺得唏噓的,誰都想不到,老實的人偏就能干出大事。
謝長宴著的肚子,“他也未必就是老實的人。”
隨后他岔開話題,“你也收拾一下,一會兒就去醫院了。”
夏時說,“我換件服就好,不麻煩。”
然后問,“安安那邊收拾好了。”
謝長宴點頭,“都收拾完了。”
謝承安要提前住院,做各項機能的檢查和調節。
夏時的預產期在大半個月后,但是這種事說不太準,推后倒還好說,主要是怕提前,所以謝承安那邊要早做準備。
倆人等了會兒就上樓去,謝承安換了服,坐在床邊晃著小腳丫,哼著不知名的歌。
他戴著小帽子,低著頭,小臉都被遮住了,就顯得坐在這兒像個正常的小朋友。
謝長宴過去將他抱起來,“我們要去醫院了。”
謝承安說,“好。”
他轉頭看夏時,“媽媽。”
夏時說,“等再出院,我們就是正常的小朋友了,病就全好了。”
謝承安笑彎了眼睛,“到時候就能看到妹妹了。”
“對。”夏時說,“到時候就有妹妹陪著你了。”
謝承安說,“媽媽爸爸和妹妹一起陪著我。”
謝長宴轉頭看夏時,夏時也只是笑了笑,沒再說話。
東西都收拾好,大家一起出門。
到了醫院,有醫生在候著,直接給謝承安辦了住院手續,然后安排各種檢查。
老夫人還在這邊住著,夏時空去看了一眼。
狀態好多了,轉頭跟傭人說著話,臉上掛著笑。
原本夏時以為林管家出事,對老夫人來說應該也是個打擊。
畢竟對外一直宣稱是個念舊的人,林管家在老宅也很多很多年了,謝長宴和謝應則都是他看著長大的,跟劉媽差不多。
結果沒想到,林管家的事一敲定,反而狀態一下子就好了。
前兩天還嚷嚷著要出院,說自己能下床了,被人扶著還能走兩步,完全不用在醫院耗著。
最后是謝疏風沒同意。
這幾次醫院進進出出,家里人也被磨的沒了脾氣,正趕上謝承安要住院,索也就讓留在這,平時看看小家伙還方便一點。
夏時又回到謝承安的病房,現在子重,走幾步路就。
謝長宴扶著到沙發上坐下,“要不你也直接住進來得了,還能經常看到安安。”
“過兩天吧。”夏時說,“換了地方怕睡不好。”
原本孕晚期睡眠就不太行,再換地方,更是難。
謝長宴點點頭,“聽你的,反正家里也有家庭醫生。”
老夫人知道謝承安檢查完回來了,等了會就讓傭人推著自己過來。
的好狀態是眼可見的,不能跟從前比,但是跟前段時間比,也幾乎是判若兩人。
重新梳了頭發洗了臉,狀態看著還神。
老夫人到了病床邊,看著謝承安,心肝小寶貝的著。
之后又轉頭看夏時,“是不是很累啊,有沒有不舒服,要不然你也住院,這邊有醫護人員看,不管出什麼事兒都有人照應。”
溫聲細語,語氣是從前從來沒有過的慈。
甚至還讓傭人推著到夏時旁邊,握著的手,“你是我們家的大功臣,等你生了孩子,我給你包一個很大很大的紅包。”
夏時呵呵笑,“你以前說給我一筆錢的,現在就紅包了?”
老夫人并不生氣,還跟著開玩笑,“錢也給,紅包也給,月嫂我都給你請最好的,好好照顧你,讓你恢復材,變得跟從前一樣漂漂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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