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真實存在，卻又不可。

尋常的修士，盡管能夠悟天道修煉，但卻本沒有能力直接影響天道。

除非，修士證道人間神靈，或者獲得了某種特殊的奇遇，才能超此限制。

先知圣皇自然是前者，人間神靈的境界，讓他可以直接影響天道。

而神靈分盡管實力強大，但卻并未執掌大道，所以從本質上來說，也跟尋常修士沒什麼區別。

但是幸好，作為本尊的趙牧，擁有太多特殊的奇遇了。

無論天道分契合的三件仙，還是本尊掌控的無字天書，都讓他在一定程度上，擁有了直接影響天道的能力。

而這種能力，趙牧自然也賦予了神靈分。

所以隨著神靈分催傷門仙，先知圣皇所引的部分天道，頓時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天宮圣界本來還算晴朗的天空，驟然烏云布。

而先知圣皇的臉，也隨之變得更加難看。

因為他能清晰到，傷門仙所化的詛咒，正在不斷侵蝕自己牽引而來的天道之力。

這種覺，就好像天道生病了一樣。

先知圣皇約間，好像聽到了天道的哀嚎，而在哀嚎中甚至還夾雜著強烈的憤怒。

似乎天道正在憤怒，居然有人膽敢詛咒自己！

當然了，先知圣皇很清楚，這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天道是此方世界運行的最高秩序，本并無任何的意識，又怎麼會出現憤怒的緒？

此刻的這種緒，與其說來自天道，還不如說是天道在映他的緒。

因為先知圣皇以獻祭的方式，讓自通了天道，兩者產生了的聯系。

而這一刻的先知圣皇，無疑是極度憤怒的，于是這種憤怒通過雙方的聯系，被天道映了出來。

周圍的天道之力，在傷門仙的詛咒下，越來越“病弱”，逐漸變得仿佛一位垂垂老矣的老者，虛弱無力。

此影響，先知圣皇對天地規則的掌控力，也急劇下降。

先知圣皇能夠清楚覺到，紫虛大陸上本來糾纏在一起的功德和惡孽，正在緩慢的分離。

這件事比神靈分直接詛咒他，更讓他難以接。

“神靈分，你給我住手！”

先知圣皇氣急敗壞的怒吼。

轟！

天宮圣界震，浩瀚的神力被先知圣皇調，化為無數劍芒瘋狂斬向神靈分。

神靈分見狀，不慌不忙的催天地烘爐。

嗡！

天地烘爐發出璀璨的神，把所有的劍芒全部擋在外面。

神靈分笑道：“老東西，都跟你說了，分心控制獻祭陣法的你，本傷不了貧道，你要不要直接放棄陣法？”

先知圣皇臉鐵青。

他當然不可能放棄陣法了，畢竟這座獻祭陣法，是他控制天道的關鍵。

若是放棄陣法，那紫虛大陸上的功德和惡孽，就不是緩慢分離，而是在短時間迅速分離了。

那他豈不是白白辛苦一番？

現在該怎麼辦？

先知圣皇心頭不斷翻轉著各種念頭，想要找到繼續拖延時間的辦法。

;但就在此時，他突然覺到的惡孽，不控制的翻涌起來。

“怎麼回事，惡孽明明被老夫束縛住了，怎麼會突然失控？”

先知圣皇面大變，連忙調神念查看的況。

頓時他震驚發現，自己的惡孽，居然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增長。

這個速度，比過去快了至百倍。

“怎麼會這樣，為何老夫惡孽的增長速度，居然一下子快了這麼多？”

先知圣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等等……”

突然他好像知到了什麼，猛然抬頭去，才發現上空的神靈分周圍，也在翻涌著磅礴的惡孽。

“你上的惡孽怎麼也在增多？”先知圣皇驚愕問道。

“自然是因為，貧道在詛咒天道！”

神靈分面平靜，好像本不在意惡孽的增多。

或者應該說，他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所以毫不意外。

詛咒……天道？

先知圣皇怔住了，心里抓住了事的關鍵。

突然他眼神一變，惡狠狠盯著神靈分：“好狠的手段，你為了阻斷老夫控制天道，居然連自己也豁出去了？”

先前他以為，神靈分直接詛咒天道，而沒有詛咒他，是因為知曉詛咒對他這個人間神靈的效果不大。

反之若直接詛咒天道，卻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削弱天道對紫虛大陸天地規則的影響。

如此即便不能徹底分離功德和惡孽，也能減弱功德惡孽糾纏對人族的傷害。

這個猜測固然沒錯。

但先知圣皇此刻才明白，這個猜測只是對了一半而已。

神靈分的本目標，從始至終都是徹底分離功德和惡孽，而并非僅僅只是削弱兩者的糾纏。

但神靈分終究不是人間神靈，沒有執掌大道的他，對天道的影響有限。

何況在天宮圣界的制下，神靈分本無法發揮出最強實力。

這種況下，即便他有超品神天地烘爐，即便他使用了仙人法——傷門仙。

他其實也無法徹底斬斷先知圣皇，對于天道的控制。

所以對于神靈分來說，傷門仙從一開始就只是一個引子而已。

神靈分的目的，是要借助詛咒天道，來加快先知圣皇惡孽的增長速度。

因為只要惡孽快速增長，先知圣皇自就會出大問題，無力再掌控天道。

再加上神靈分的傷門仙詛咒，也的確削弱了被先知圣皇引的天道。

如此雙管齊下，就能讓天道對紫虛大陸天地規則的改寫逆轉，而功德和惡孽的糾纏自然也就分離了。

只是這樣做的結果是，神靈分的惡孽，同樣也會快速增長。

因為詛咒天道的是神靈分。

之所以能讓先知圣皇惡孽增長，是因為神靈分是在天宮圣界施展詛咒。

天宮圣界是先知圣皇的證道神，可以說與先知圣皇是一的。

神靈分在天宮圣界施展詛咒，本質上來說，其實跟在先知圣皇施展詛咒，沒有什麼區別。

由此，天道就會認為先知圣皇，是在跟神靈分一起詛咒它。

而由此引來的天道反噬，自然也會同時降臨在兩人上，讓兩人的惡孽一起快速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