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三皇子從揚州回來了,在陶沖附近被人圍殺。
長喜和信和趕過去接應,保著人進了京城。三皇子只有胳膊了輕傷,倒是長喜替三皇子擋了一劍,差點被人從馬上砍下來,傷口流不止。
而進了京城之後,追殺的人便找不到一點蹤跡,像是那些屠戮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三皇子到了京城之後就同顧淮安在私底下見了一面,兩個人說了什麽也沒什麽清楚。不過第二日之後,顧淮安就將手頭上的事直接給三皇子,兩個人在私底下達了協議。
“所有都已經安排好了,後面我應當不會再出去,留下來陪你生産。”
“我倒是不用你一直陪著,聽松院的人就已經夠用了,你要是有事不用管我。”
“那我了什麽人。”顧淮安要笑不笑。
現在冬日不人早就換上了寒的棉,顧淮安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面奔波,長袍裏做的比以往更加厚實,看起來都十分臃腫。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又瘦了一點,臃腫的青煙長袍到了他上毫沒那種膨脹的覺,掛在上使得肩背更為闊,眉目一如往常的俊朗。
此刻他手肘撐在憑幾上,慢慢剝手上的橘子。橘皮出來的水飛濺而出,將他的指尖都染黃。
他卻沒有多在意,將剝得幹幹淨淨的橘瓣遞到邊,垂下眼簾看了一眼高高隆起的腹部,語氣平淡道。
“你不必擔心,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都盯著開春之後的科考,在朝上安排自己的人反倒是比從前容易多了。現在關鍵位置上都安排好我們自己的人,稍微有點風吹草都能知道。要是這樣,他都還應付不了,那還爭什麽。”
他既然是想爭了,自然什麽都安排好,就是一頭豬站在風口上也該起來了。
況且按照能力來說,顧弘閬未必就比太子差多。不過是這些年皇上為了平衡各方的勢力,需要的時候將顧弘閬往起拉一把,不需要的時候又往死裏踩。好好一個人愣生生給折磨地子暴躁,喜怒無常。
“先過年吧,實在不行就再看看。”
說到過年的事,姜若忍不住擡起頭問:“今年過年,你可會進宮?”
“應當不會,我現在名聲實在不算好聽,幾乎就是一步廢棋。要是我再進宮,又該有七八糟的消息傳出來,沒什麽必要。”
顧淮安笑,卻沒當一回事,轉而說:“我兩還是頭一次一起在京城過年,正好岳母也在,現在就開始想想今年怎麽過。”
他想起來上次要帶姜若看煙花最後沒行的事,提議道:“要不年底時,我帶你出去看煙花?”
“你覺得嗎?”姜若低頭,示意他看向自己的肚子。
顧淮安一下子噎住,“忘了。”
“這也能忘的?”姜若覺得不可思議,手去揪他的臉,“那你什麽能記得?”
男人懶洋洋坐在暖榻上,虛虛攬著的腰,仍由那雙手在自己的臉上來去,漫不經心道:“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記得什麽,要不然你現在問問看?”
說完之後,他低頭在的臉頰上咬了一口,像極了豆腐。
方塊狀的結上下,他垂眸看向趴在自己上的子,聲音微啞:“畢竟我就是在府上,你也沒多時間陪我,現在你可是忙人。”
他下半年雖然忙,但也能得出空閑回家陪自己的夫人。
可姜若倒是好,經常沒了人影,不是跟著柳氏後面學掌管中饋,就是和芙蓉一起研究新做的糕點,再不然就是畫式樣給未出生的小孩子做裳之類的。
經常他人回來了,還有事要忙,他便一個人在屋子等著。
今天之所以齊整地都在屋子裏,還是因為柳氏要出門置辦送杜家的禮,芙蓉雖然不喜歡長喜但是瞧著他一個人躺在床上可憐就去看顧了。
姜若有那麽一點心虛,囁嚅著:“我是有正經事要做。”
顧淮安挑眉,看了看自己被扯散的襟,聲音上揚,“怪我不夠正經?”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顧淮安慢聲開口。
“我不和你說。”姜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意思,著急想要起,卻在下一刻被拉著,結結實實坐在男人上。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陡然拉進,撞到男人深沉的眸子裏。
“總該有些補償才對是吧。”
說完之後,他有意無意地將自己的側臉了出來,暗示的意味很是明顯。
緋紅慢慢從臉頰爬到了耳後,連帶著整張臉都開始變得通紅。
的眼眸潤,仿佛含著春水。
同男人對視很久之後,最後還是傾飛快地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可就在即將要落在臉頰上時,男人卻在這時突然將臉轉過去,便猝不及防地上了他的。
吃驚地想要往後仰去,卻被人欺上前,加深了這個口勿。
骨子裏的強勢在這個時候展現出來,他幾乎沒用什麽力道,就用一種不容人抗拒的力道侵,在屬于自己的領地中不斷地侵占呼吸,深腹地深出搖旗吶喊。
呼吸錯間,姜若的手指一寸寸了下去,不得不攀著男人寬闊的肩膀以防止自己真的掉下去。
口不斷起伏撞,間衫都開始淩。
在吻到鎖骨的位置上時,陣陣幽香不斷侵擾著神思,可顧淮安卻猛然清醒過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腔中那些縈繞著的、亟待噴發的火熱重新了回去。眼沉沉低下頭一口口在的肩膀上親著,手卻始終規規矩矩地在的腰間放著,沒有再做其他作。
姜若看到這一幕,莫名覺得好笑。
顧淮安擡起頭看,淩的碎發將他的視線分割,難得多了幾分年氣。他在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氣悶地說:“等孩子出生之後,你再試試。”
隨著雪花的飄落,新年也緩緩到來。
也不知道是景帝給了下面的人暗示,還是下面的人一時疏忽,顧淮安今年確實收到帖子要參加宮宴。而安王作為皇上的親弟弟,自然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這是顧淮安這麽多年頭一次不在宮中過年,京城中私底下都傳得沸沸揚揚。
他被皇上斥罰的事并不是什麽,還有不人私底下笑話他傻,一個人而已納妾怎麽就不行。仗著皇上對安王府的寵信使勁作,這下子徹底被厭惡了吧。
可這也意外地將他疑似皇子的消息沖淡了不。
畢竟皇上在朝廷上不管如何狠戾,對自己親生的幾個兒子當真不錯,費心費力培養,哪裏舍得這麽作踐。
顧淮安倒是沒有管外面怎麽說,關上府門安安心心過起自己的日子。
年三十那天,每個人都起了個早,為了晚上的團圓宴而忙碌著。
院子裏張燈掛彩,為了迎合氣氛,一貫不怎麽參與這些事的顧淮安也被姜若推著出來,開始寫對聯和福字。
他既然出手寫,用的都是最好的筆墨和紙張。
灑金紅紙上,金字流瀉而出,華貴的同時寫出去的是大把大把的銀子。
芙蓉捂著自己的心口,想著些寫一個字究竟要花多錢,算得自己的腦袋都開始疼,和姜若吐槽著:“這還真的是財大氣,過完年的賬目肯定都不能看!”
過年也就是圖個喜慶。
姜若眨了眨眼,“等會兒我送你一些福字。”
“那多不好意思啊。”芙蓉立即頭不疼,也舒爽了。端坐起來,作別扭聲音卻爽脆得很,“要是寫得多的話,多給我幾張。世子爺的字在外面賣得可貴了,我回去給裱起來收著,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是救命的銀子。”
姜若聽著哭笑不得,一再保證會給多留幾張之後,芙蓉才心滿意足地出去了。
顧淮安帶著人將對聯和福字都上,原本冷清的院子看起來才有了些活泛氣,等夜之後才徹底熱鬧起來。
菜管夠,酒也備了不。行酒令一劃,不人都喝得有點醉。
長喜才恢複過來,接著酒勁就到主院這邊來,說什麽也要敬世子爺的酒。
“世子爺,往日這酒可喝可不喝,可今年不同的。您夫人也有了,孩子也有了,總得我們沾沾喜氣。”
說完之後,長喜就端著酒杯朝著姜若的方向舉了舉,最後對著世子爺一飲而盡。
顧淮安倒是也不忸怩,也端起酒杯和長喜了,喝了不。
有了長喜這個開始,後面敬酒的人的就更多。衆人知道姜若的不適合喝酒,就都舉杯示意并不喝。倒是芙蓉和墨竹也過來了,敬了世子爺酒之後,也對著柳如是敬酒。
熱熱鬧鬧吃完了年飯之後,大家就開始守歲。
那些小廝們不知從什麽地方找來了葉子牌,幾人一桌直接開了起來。芙蓉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麽趣味,便來了主屋這邊,提議說要打絡子。
姜若手算是巧的,卻始終學不會打絡子,讓墨竹手把手教著時,眼角的餘掃過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門口的安王。
一愣,不知道為什麽原本在宮裏的安王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立即反應過來站起來,就要行禮。
“不要這麽多禮,我就是路過來看看。”安王站在門口,掃視了一圈。
屋的人并不算多,衆人有說有笑,氣氛很是熱鬧融洽。
宮宴上的人不知道比這裏多了多。可看著宮宴上幾位皇子明裏暗裏的舌相譏,他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可看了這麽多年也覺得累了。
他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淮安呢?”
“剛剛酒喝得有點多,去裏間醒酒了。”安王上的氣勢太過駭人,姜若的聲音都跟著小了,“您是尋他有事嗎?要不我現在就過去將他醒。”
“沒什麽事。”安王轉而像是變戲法一般,手上就多了三個紅封。
他走過來,直接遞給姜若,示意接下,“給你們的歲錢,他既然不在,你便一同拿著吧。”
可這兩個人怎麽會有三份歲錢?
瓷白的臉上寫滿了猶豫,就沒立馬去接。
安王的目在子凸起的腹部掃了掃,又很快落在其他地方,原本淩厲的視線當中也染上了,放緩了聲音說:“還有一份是給孩子的,拿著吧。”
這突然善意的舉讓都有點措手不及。
老實說,在王府住了這麽長時間,都不曾同安王過面。安王對的態度就像是一株小花或者小草,完完全全地無視,不在意府上是不是有這麽一個人。
可看了看手中安王強勢塞過來的歲錢,封口的地方用熱蠟蓋了一個,顯然并不是臨時拿出來的,而是在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
一時覺得手上的紅封有千斤之重。
“了,我也回去了。”安王也沒有準備多留,見收下之後,轉就離開了。
他來得悄無聲息,離開的時候也沒有驚任何人,獨自走在院子中間那條小路上。兩旁的琉璃燈盞發出微弱的,不遠廂房打葉子牌的嬉鬧聲漫上天際,而他安靜地消失在小院門口,消失在遠的黑暗當中。
柳如是站在姜若的旁邊,同樣看到了安王的離開,目浮。
姜若想了想,讓們在偏廳繼續打絡子,自己則是去了屋,將顧淮安醒告訴他安王來過的消息。
“給了我三份歲錢,沒說什麽就直接回去了。我想著他要是回到前院的話,應當也是自己一個人。”姜若手肘撐在小幾上,用手托著自己的臉。
顧淮安今晚確實喝了不,勁瘦的手指著眉心的位置,再看了一眼放在小幾上的紅包。
他坐起,給自己倒了一碗熱茶,喝下去之後整個人才有幾分清醒,“既然給你的話,你就收著吧。他每年都會給我歲錢,就是去了儋州也會讓手下的侍衛送過來,每次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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