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衍有時候恨自己耳力過于好了些,他今日值,一直低著頭,此時抬頭道:“我也去。”
徐德萬朝著偏殿的方向看了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囑咐人好好守著,莫要靠太近,也別離太遠,免得陛下和娘娘需要什麼找不到人。
徐德萬和徐衍一道去看兩個小殿下。
徐德萬對徐衍說:“陛下和娘娘,實在是恩。”
徐衍點點頭:“向來如此。”
兩個人磨蹭了一個多時辰,回去的時候陛下和娘娘還沒洗好。
小太監低著頭,巍巍道:“換了幾回水的。”
徐德萬張了張,嘟囔道:“這都要洗破皮了罷……”
徐衍也大為震撼,無聲問道:“他們……還好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陛下終于抱著娘娘從偏殿去往寢殿了,娘娘在陛下懷里,上被陛下的外袍裹得嚴嚴實實。
李文翾從門穿過去的,可相思還是憤死,趴在他前狠狠咬了一口。
“還有力氣?”李文翾笑道,“不錯,很有長進。”
相思蒙在裳里,說話都聲音大了:“李元啟你無恥卑鄙下流,你今晚自己睡吧,不然我睡到半夜一定把你蒙起來揍一頓。”
李文翾點點頭:“可以,你別到時候昏睡不醒都不起來就。”
“哪有阿兄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你真的是……無恥!”相思覺得渾都是痛的,腰疼背疼膝蓋痛痛痛……
連手指都是痛的。
“孤對你不好,你就差騎在孤頭上了。”李文翾撇,“誰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沒有!”相思一下子從裳里鉆出來。
到了寢殿,李文翾把擱在床上,俯撐在前,親了下的瓣,那氣焰一下子滅了,別過頭:“你離我遠點。”
李文翾掀開被子把塞進去,終于說了句話:“太久沒見你,孤對不住你,下回你來,如何?孤隨你折騰,任你圓了扁了,絕不反抗。”
他話說得誠懇,可相思知道他又胡扯八道,恨恨道:“好啊,那把阿兄綁起來,這才算公平,不然我又擰不過你,誰知道你會不會大發。”
李文翾被中笑似的,趴在上沉沉笑了起來:“你倒是花樣不,用不用給你備些皮鞭啊鎖鏈什麼的?”
在無恥這門學問上,相思真真是自愧弗如,翻,將自己團進錦被里,聲音悶在里面:“滾!”
李文翾開門,下頭人去備些吃的,還有藥膏。
又把太醫來了。
太醫瞧著陛下上的被水浸泡得開裂的傷口,悲痛道:“陛下怎這麼不惜自個兒子。”
徐德萬仰頭天。
徐衍低頭看地。
相思隔著一道屏風,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李文翾“嗯”了聲,沒甚所謂道:“無妨。”
不是靠著這道傷,哼唧了好幾回,哼得相思不敢反抗,哪有那麼好的事把困在那兒那麼久。
太醫離去了,宮人們都退下去,燈滅得只剩一盞,李文翾撥開帳幔,掀開被子鉆進去,倏忽裝模作樣反思起來:“頭一回你主撥孤,又在那種地方,孤難自持些,也是有有可原的。不過今日確切是孤過分了些,害你吃苦頭,孤跟你道歉。”
相思背對他,沒好氣:“你自己聽聽,怕是阿兄自己都不信罷。”
李文翾沒忍住,笑起來:“好了,那做都做了,孤也不能自裁以謝罪,你轉過來,看看孤。”
相思才不要:“不看。”
“你不敢。”李文翾從背后的耳朵,“你其實心里也高興,偏要裝生氣。”
相思心道,我要是高興些,你怕是命都不要了,我的命怕是也沒了。
一幕一幕,不停在腦海里閃現,每閃一次相思就想死一次,氣憤他怎麼敢、怎麼能、怎麼會……
好幾回,意識都恍惚了,醒過神來懊悔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又氣自己心,忒慣著他。
這會兒氣憤是假的,恥是真的,不想跟他說話。
偏李文翾不放過。
“姌姌,你我既是夫妻,做什麼都合合理,你氣也氣了,罵也罵了,也該消消氣了。實在不行你揍孤一頓算了,別不理人。”李文翾從背后抱,手穿過的腰,扣在小腹。
相思沉沉嘆一口氣:“睡罷,阿兄不累嗎?”
李文翾矜持而又自傲道:“尚可,不過熱而已。”
相思兩眼一黑:“李元啟,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你再這樣我以后再也不會陪你胡鬧了,閉,睡覺。”
李文翾小聲道:“娘子你好兇啊!”
相思不理他。
“那我現在睡,你以后就陪孤胡鬧了?以后是什麼時候?明日可以嗎?換個地兒,或者孤人把上清池收拾出來?”李文翾兀自暢想起來。
相思忍無可忍,終于轉過。
“啪——”
一掌,拍在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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