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這真的是前世發生過的事,梁知舟貴為鎮國公府世子,是二品大臣唯一的兒,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才會在一個破敗的院子里,在沒有任何的見證下滿心歡喜地披上紅紗親?
完全想象不出來。
“我一直覺得夢里的事很真實,但是又怕是自己的臆想。梁景明這麼一說,我才想到,萬一是真的呢,真的就是我們的前世呢?”
燭火搖搖晃晃,發出微亮的線將屋照亮。
男人坐在背靠燭的椅子,肩上披著明,整個人卻完全匿在影當中,完全看不出表。他用手肘撐在膝蓋上,微微俯,聲音繃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小心翼翼,“那……那還有旁的嗎?”
“有。”
男人沉默了一會,似乎極難開口,“什麼?”
“我有時候會夢到一些危險的事,的過段時間就會應驗。”在桌面上劃了一個“四”,“每次都沒有任何的頭緒可言,不知道會夢到什麼,也不知道是真的做夢還是什麼,所以一直沒說出來。”
面上的表多了幾分慎重,“但是如果梁景明說的是真的,他是重活一世的人,就意味著他比我們提前知道很多消息,這對于我們來說極為不利。”
總歸不是夢見了上輩子那些慘烈的場景,梁知舟倒是松了一口氣。他上前拉著子的手,子手指纖細卻冷得和玉石差不多。
他拉著的手,一整個塞進自己懷中,安著:“倒是不用這麼著急,按照你說的,那麼這輩子有許多事都不一樣了,他就算知道有什麼要。”
“更何況”,他低著頭,側臉廓分明,睫在眼窩落下一層影,“那一箭正中前,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數。”
就算是活下來,怕是也要修養很久才能緩得過來。厲王軍中也不缺能人,失去這個能站穩腳跟的最佳機會,他的下場又能好到那里去?
他低下頭,俯在子帶著點溫度的手背上親了親,“我不會讓意外,再發生第二次,絕對不會。”
“姣姣,隨我去天水城,好不好?”
虞念清沒有明白話題怎麼跳到這里,就覺到男人出手抱了過來。
就是簡單的相擁著,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呼出的熱氣噴灑在發間,連帶著后面的一小塊皮都發燙。熱度往外蔓延,的僵了一瞬間之后,手上男人的背部。
這時候,才意識到梁知舟真的瘦了好多,隔著服能直接到凸起的骨頭。
顯然,他這段時日也過得不好。
虞念清瞬間有些心,聲音沉悶應了下來,“好。”
其實,早就很想很想他了。在昏睡前,在看不到邊際的海上,在空曠的院子里,在每一個不經意的瞬間。但是又小心翼翼不敢想得太多,怕緒像是破堤的洪水將淹沒。
只有在他邊的時候,才能肆無忌憚地說:“我有一點想你哎。”
因為明白,所有的緒都會得到包容和回應。
果然就聽到男人沉悶的笑聲,帶著一點微微的沙啞,“那我沒有,我想你很多。”
所以你在我邊時,才會覺得心無比的安定。
兩個人就靜靜相擁著,沒有其余的作,彼此分著溫度和沒有說出口的緒。
邊關的風格外寒冷,中間夾雜著砂礫,將窗戶刮得呼呼作響。
可室始終是暖和的。
之后路上都沒有客棧,他們一行人就直接走小道,直接趕到天水城。澤生早就將院子準備好,等到了天水城之后,他們就直接住了進去。
和梁知舟選了離主院很近的暖春院,只是在安排陶如枝和虞元意時,出現了一些問題。
陶如枝換上了一特別素凈的水藍,因為趕路面不大好,可一舉一都是照著世家規矩來,“世子夫人不必費心了,我先在客房住上幾日,等這幾日我找到落腳的地方,再搬出去好了。”
虞元意原本以為是不想借住,便順著的話說:“是不用這麼麻煩,我們手上有銀錢,租個院子也便宜。”
他這幾日也知道自己的份,許是因為緣關系,對虞念清說話時,聲音也放了很多,“我們就在附近,走也很方便。”
“行倒是也行”,沒有勉強人的習慣,倒是提出了另一點,“爹娘一直在找你,要是知道你平安無事他們一定會很高興,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京城一趟?”
的父親諒夫人孕育辛苦,因此只生育了哥哥和兩個孩子,從小便當寶貝一樣教養長大。虞元意下落不明最難的便是他們二老,派去幽州的人一波接著一波,哪怕所有人都告訴他們找到人的希是渺茫的。
有一次,沒提前告知就回了虞家,看見娘親靜坐在給哥哥收拾好的屋子里抹眼淚,見到之后小聲地說:“也不知道你哥哥現在怎麼樣,他從小就沒怎麼過苦,不知道要遭多罪。”
他們留在天水城有沒有什麼要的事,可以回京城看看。
陶如枝沒有說話,虞元意有幾分這個意思。他現在失憶了,過去的人生是一片空白,自然也想去看看自己以前是什麼樣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他已經了親了,自然是要帶自己的媳婦兒回去看看。
之前他失憶,和枝枝一樣都是沒沒源的人,現在不一樣了,他也想給旁人都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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