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誰都同你一般下作?”
剛剛的一腳著實不輕,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移了位置。索直接坐到了地上,起了說話的心思。
“我有時候覺得你還可憐的。”
“我?可憐?”太子仰面大笑,笑了好一陣,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而在俯時,他的臉沉下來,劍尖指著鸞鳴的額頭,“我自出便是最為尊貴的太子,我又可憐什麼?”
“一個注定被廢的太子,一個被剪去所有羽翼的太子,你說你可憐什麼。”鸞鳴息了幾聲,知道男人的痛在哪里,就說得更加暢快了,“你總說是我母后害了先皇后,說是我們全部人都對不住你。但是你當真不明白?”
“你看看你,從頭到尾就是個懦夫,那麼容易就想明白的問題,偏偏裝了糊涂。”
太子一直用先皇后的死對的母后多加苛責,小時候就哭著和皇上說,怕的母親生出一個弟弟來。那個站在高位的人這時候倒是裝起了神,許諾他的位置永遠都不會搖。于是的母后貴為一國之后,看著底下妃子的孩子接連出生,自己則是在不易生育的年紀被允許有了。
有時候甚至惡毒地想,的父皇是不是希過的母后在生產時一尸兩命。
這是一件多麼諷刺的事。
而太子真的在乎先皇后嗎?他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坐著的位置,不然這麼多年也不會揣著明白裝糊涂。
偏偏就是個沒本事的人,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勾心斗角和爭寵中。
鸞鳴公主瞥了一眼后面。
裴珺被人反剪住雙手跪倒在地,渾染著,眼眶突出死死地朝著這邊看。見看過來,他微微搖頭,示意不要再說下去,不要再激怒太子了。
倏得笑了,笑容和多年前從雪地里跟著他后一步一步走回去的小姑娘一模一樣。
“你父皇殺了你母后,還將你當鎮南方世家的棋子養了多年,誰過你呢,誰在乎過你呢?你說你可憐不可憐。”
最后一層遮布被毫不留扯下,太子有一種被人了去游行的恥。
憤怒直接沖上頭頂,每一頭發都在冒著火氣。
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朝著鸞鳴公主劈了下去。
同時在空中過來一只利箭,直接中了他的手臂,他手中握著的長劍就失去了原來的方向,著子的臉頰砍中了肩膀。
站在遠的謝格義仍舊沒有放下手中的弓,又拿了另一只箭了過去。
而太子這時有了反應,迅速轉,一箭落空。
梁知舟瞧著不遠的場景,輕笑了一聲,“你弓箭倒是退步了不,兩箭都落了空。”
“敢中嗎?”謝格義將長弓往旁邊一拋,侍衛迅速接過,“過去吧,真出了事也不好代。”
說著,他便帶著人朝著殿前走去。
他們帶了不人,全都是猛虎營的銳,不知比太子糾集起來的一群游兵散將好上多。
兩方剛一手,太子這邊便呈現出不可避免的頹敗之勢。
他見狀不好,也顧不上太多,帶著剩下的侍衛邊打邊撤,朝著皇上所住的福寧殿退去。
謝格義剛想追上去,眼角的余瞥見了跪坐在殿前的鸞鳴公主。
鸞鳴公主今日穿了一淺碧的宮裝,抬著頭朝他過來時,臉頰邊上的鮮不斷下流。可澄澈的眼睛里沒有毫的害怕,反而有種瘋狂的痛快。
后面兩米長的花燈在風中搖搖晃晃,燭火明明滅滅。
笑著說了一句話。
通過口型,他倒是意外讀懂了的意思。
說:“將軍,去吧。”
謝格義不知是出于什麼心思,吩咐邊的侍衛去給鸞鳴公主請一個太醫過來。接著,他便沒有再去管,跟著梁知舟一起去了福寧殿。
裴珺撐著走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喚著鸞鳴公主,“公主,微臣給您去請太醫。”
他了極為嚴重的傷,整張臉見不到一點,腹部和手臂還在不停地往外面滲著鮮。可他像是毫沒有注意到,張地看著面前的人。
鸞鳴在他手臂邊緣了,“讓別人去請吧。”
說完之后,便看著福寧宮的方向,有些憾地想,還是沒能親眼看著自己這位好哥哥去死呢。
第71章
太子帶著一眾人趕到福寧宮時, 福寧宮門口是靜悄悄的一片。
他們都闖宮門這麼長時間,各方該戒備的早就應該戒備起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存在皇帝的寢宮無人看守的況。
這種靜悄悄無疑讓每個人的寒都直接豎起, 竟無一人敢直接闖進去。
眾人都將目放在了太子上。
太子讓邊的一個侍衛上前,直接將門推開。
門后是一片空的大殿, 沒有想象中藏著機關陷阱又或者是數不清的暗衛。
打頭的十幾個人進去之后,太子才跟著進去,一眼就見了坐在寬大書桌旁的皇上。
桌面上放著幾小堆奏折,有理過的也有沒理過的, 看起來很是不。而皇上穿著最尋常的服飾,淹沒在小山似的奏折當中, 干枯的手指執著一只筆在慢慢批注。
見門口有了些靜, 他才開始慢慢抬起頭。
“這是干什麼?”他輕飄飄地問上一句, 順便拿起手邊的帕子將手慢慢干凈, “這算是謀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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