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已經上好了，注意之后不要到水。”他神如常將藥膏收了起來，聲音有種察覺不出來的繃，“已經很晚了，等會直接睡好了，我等明日再過來。”

“嗯。”點頭，沒說一聲“好”或是“不好”，沉默著將男人送到了窗邊。

一手扶著窗柩，食指抵著木質的邊緣輕扣。

眼見著男人就要離開，便沒有忍住開口，“明日就不用過來了吧，我這里也有些去除痕跡的藥膏，聽說效果很好，用不上這麼麻煩。”

想要說的話說出來之后，要比想象中輕松很多，便繼續說下去，“我們這樣不好，萬一被人看見了，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會有什麼麻煩？”梁知舟問。

頓了頓，一時詞窮，只好說了那日虞晴明對自己說的話，“現在外面不人猜測我們有什麼關系，雖然王家的丑聞的傳出來之后，關注詩會的人不多，總還是有人會猜度。”

其實真要是在意那些流言蜚語，早在梁景明和楚清清私會被發現的時候就被眾人明里暗里的嘲諷垮了。

這個道理虞念清清楚，梁知舟未嘗不明白。

夜里帶了幾分涼意，他的形匿于黑暗之中，眼眸鋒利，多了幾分看不懂的緒。

他一只手握了藥膏的瓶子，問了聲，“你是怕麻煩，還是單純不想見到我？”

第27章

虞念清想了想, 可能這兩個原因都是有的，更多的則是覺得有些害怕，害怕梁知舟這種對無緣無故的好意。

這本就超過了他們合作的范疇, 有時候甚至讓覺得這個男人喜歡自己。

自作多是最忌諱的事，更何況和梁知舟的況實在有點復雜, 是怎麼也沒有可能生出的一對。

想清楚了之后，抬起頭，亮的眸子直視面前的男人，毫不避諱地說：“算是都有。”

“那總是要給我一個理由吧。”男人問。

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 先前鼓脹的勇氣被一針直接破，本沒有辦法開口。要怎麼去說, 有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來了的夢中對做了許多夫婦之間才能有的事, 要怎麼說那天在私宅是有些意識的, 知道他細細的親吻。

覺得恥而又難堪。

小姑娘垂下頭, 一下下扣著木窗上的花紋，出來耳垂都是紅, 聲音很輕, “就是覺得這樣不好, 我們不是合作嗎，這樣會讓我覺得欠了你許多。若是你要銀錢好說, 旁的……旁的我還不起的。”

男人看著低垂的頭顱，嗓子干，最后將手上的玉瓶放到了窗臺前。

他的形匿在的黑暗中，只覺得雙肩往下塌了一些，形依舊拔, 卻沒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

“你從來不欠我什麼, 更說不上償還。我說過, 我心甘愿而已。”

他語氣平和緩慢，帶著點漫不經心，放在側的手拳。

他直接往后退了一步，看著面前小姑娘的影和記憶中那個困在深宅的子重合在一起，眼神晦難明，最后還是堅定轉。

“我先走了，若是有事直接讓初六找我。等去幽州的事安排好，我再來通知你。”

虞念清抬起頭，就聽見這麼一句話。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莫名覺得有幾分寂寥。有那麼一瞬間心是搖的，可轉念一想。梁知舟此時正得圣上寵信，權勢滔天，正是人生如意的時候。一個連面活下去都極為困難的人，有什麼立場去心疼別人。

還有的很多要做的事，沒有人會給犯錯后再來過的機會。

將窗臺上放著的玉瓶收好，重新關上窗戶，坐回到床前。

那一晚上睡得很好，原本還以為自己會夢到一些有的沒的，結果什麼都沒有反倒是松了一口氣，沒去想太多，開始盤算起怎麼分家的事兒。

梁知舟提的那個主意不錯，就是后面他們兩個人鬧得有點不愉快，還沒來得及商量細節，也不知道董管事會什麼時候找上門，只能先去忽悠忽悠周氏。

去周氏院子的時候，虞晴明剛好也在。

虞晴明見到簡直是的氣不打一來。

明明是虞念清非要和穿差不多的裳，非要去招惹魏明姝，結果到頭來卻了那只替死鬼，被澆了一熱湯。

只要回想起來，似乎還能覺到上那種油膩膩的覺。

的嗓音也隨之變得尖銳起來，“你來這里干什麼！”

虞念清還沒有說話，周氏先是拍了虞晴明肩膀，嗔罵著：“你這孩子，怎麼和你姐姐說話呢。”

一時間，虞晴明仿佛是遇到鬼般，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娘親，“娘，你沒糊涂吧。”

“就算所有人都糊涂了，我也不可能糊涂。”周氏皮笑不笑地擰了一下的胳膊，一下子將從椅子上薅了起來，“念清，來，坐這里，我現在就讓丫鬟去上幾樣你喜歡吃的糕點來。”

虞晴明還想要說什麼，周氏狠狠瞪了過去，便敢怒不敢言如同氣小媳婦兒一般捂著自己的胳膊坐到了旁邊。

表真的過于生，虞念清差點沒能夠忍住笑出來。轉而想到今天過來的目的之后，將那幾分笑意下去，臉上出幾分為難來。

周氏心里打了一個突，還是笑著：“這是怎麼了，怎麼瞧你不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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