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微微著氣，臉頰燙得驚人，心跳更是快得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殿、殿下，您醒了？”翠嵐聽到靜，先其他宮一步率先湊近床榻。

剛躬朝帷幔里探，一抬眼，嚇得魂飛魄散，“天哪！小……殿下，您、您……怎麼這麼多！”

翠嵐嚇得險些喚出一聲小桃枝。

淺的被褥在桃枝前暈開一片鮮紅漬，更是仍有珠順著桃枝的臉頰往下滴落。

這一幕實在嚇壞了翠嵐，甚至連從何流出來的都沒注意，手足無措地頓時了陣腳。

就在翠嵐心驚著正要上手替桃枝。

帷幔外忽有一只手來拉住：“是鼻。”

殿寂靜一瞬。

燕嬤嬤拉開翠嵐，湊上前來。

淡淡地看了桃枝一眼，冷靜吩咐：“備水和棉帕。”

“是、是，嬤嬤。”

桃枝被燕嬤嬤用冷的帕子捂住鼻子，微揚著頭，腦子里幾近空白，最后只剩下夢里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

寢殿一陣兵荒馬后，桃枝的鼻止住了，宮們也在燕嬤嬤的指揮下將床榻收拾干凈了。

燕嬤嬤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帶著宮們退了出去，只留翠嵐伺候。

桃枝側靠在人榻上，腦子里揮之不去的還是褚鈺那雙燃著幽火的眸子。

臉頰的熱度剛褪下去一點，一想起那個夢，好像又要有復燃的趨勢了。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通報：“殿下，趙公子求見。”

桃枝一愣，趕坐起來：“讓他進來吧。”

趙璟快步走了進來，躬行禮。

“參見殿下。”他語氣帶著關切，“聽聞您晨起不適，可好些了？”

“無妨，只是……有些燥熱而已。”桃枝含糊地應著，又轉而告訴他，“這里沒別人，翠嵐是自己人，你不必如此拘謹。”

趙璟聞言，當即直了：“你早說啊。”

桃枝：“……你找我何事？”

趙璟很快又正起來：“我這兩日私下查了查那個褚鈺。”

不等桃枝開口，他繼續道：“他乃中江人士，原是出貴族，如今家道中落，父親好賭，母親……”

“等等，等等，這些我都知道了。”桃枝打斷他，“你查他做什麼？”

“當然要查！你日日寵幸于他，我總得將他底細清楚，否則如何能放心。”

桃枝驚愣反駁：“什麼寵幸，哪有日日，就……三次而已。”

趙璟挑了挑眉：“半月三次，以往殿下邊，也就只有我才有這份殊榮呢，而他才剛來。”

桃枝頓時有些心虛。

總不能說召見他是為了了當素材寫風月冊吧。

眼神飄忽了一下：“那是因為……是燕嬤嬤讓我納新的。”

趙璟似乎也沒指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輕哼了一聲*：“你寵幸便寵幸吧，最好待殿下回來時，你把他一并帶走，我看他那狐樣，就不適合留在殿下邊。”

狐……樣？

褚鈺？

桃枝眨了眨眼。

好吧，他的確勾人的，今晨都流鼻了。

桃枝看向趙璟：“你也覺得他很俊，所以有危機了？”

“怎麼可能！”趙璟瞬間炸，聲音都拔高了幾度，“我是殿下唯一的小狗，殿下除了我，不會喜歡別的任何人，我也會為殿下守如玉，我們比金堅，恩非常，我們……”

桃枝聽得目瞪口呆，趙璟卻是自己止了聲。

他臉頰泛起一層薄紅，不自然地清了清嗓：“總之，你若真喜歡他，待殿下回來，你便求殿下賞賜把他給你，殿下才不需要這種狐……殿下定會應允的，我也會幫你說話的！”

桃枝看著他逐漸紅的耳，不由覺得好笑。

這不還是有危機嗎？

不過，喜歡褚鈺……

有喜歡褚鈺嗎？

*

夜如墨，月華宮書房燭火搖曳。

桃枝伏在寬大的書案前，筆尖懸在紙頁上，墨跡未干。

筆下正寫到話本中的公主又一次召見了那個冷面侍衛，指尖在他繃的理上游走，撥得他呼吸紊，卻又偏偏點到即止，只留下滿室曖昧與難耐的。

桃枝又是三日未曾召見褚鈺。

是因筆下劇連貫，暫不需要見他，可又因腦海中每日都會浮現他的模樣，想象與他有關的故事，便像是仍然日日與他相見了一般。

桃枝頓筆，杏眼里映著跳的燭，筆桿抵著小巧的下，微微偏頭。

喜歡他嗎？

又在想這個問題了。

桃枝下意識地點點頭。

褚鈺是的搖錢樹啊。

面貌俊朗，材悍，又能帶來滾滾財源，怎會不喜歡呢。

桃枝抿笑了一下，一靈乍現。

重新蘸墨，筆走龍蛇，酣暢淋漓地往下續寫。

【玉指纖纖，如蝶戲花叢，卻又只在那的飽滿拔的膛，塊壘分明的腰腹流連徘徊，任他氣息漸沉，理繃如弦，如困，亦只作不見，此乃“放置”之樂也。】

桃枝滿意地擱下筆，自己又來回欣賞了一番，便將這本墨香猶存的冊子小心合攏，放到了書案下的屜里。

明日，便讓趙璟替送出宮去。

這回可不會再說清湯寡水了吧。

桃枝熄滅了燭燈，領著守在書房外的一眾宮和太監朝著寢殿離開了。

夜風拂過樹梢，枝葉發出細微的沙響。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自暗現。

褚鈺在書房外蟄伏已久，確認四周徹底歸于寂靜，方才悄然地撬開窗栓，翻而。

這三日，他未曾停止探查。

永寧公主幾乎每日都會前往書房待上很長一段時間，但再未去過后苑耳室。

若要斷定那日出現在后苑耳房的宮正是永寧公主喬裝，自可解釋如今搬空了耳房，便將陣地轉移到了書房。

可其中仍有古怪，為公主，起初又為何要前往偏僻的后苑，在那封閉的耳房中憋屈自己，豈不打從一開始就在這書房當中。

以及那雙不似公主的貴的手，和他打探到月華宮中宮太監之間的一些微妙言論。

或許還有另一荒謬大膽的猜測。

在此之前并非公主。

疑云如霧，籠罩心頭。

最關鍵的線索，便是那夜鬼祟宮從后苑耳房取出送書房的紙張。

書房一片漆黑，唯有清冷的月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

褚鈺適應了黑暗，銳利的目迅速掃視。

書案上干凈整潔，并無異常。

他蹲下，手指索著書案底部，指尖到一個微小的凸起。

他稍加用力，一塊木板無聲開，出一個淺淺的暗格。

找到了。

并不算的藏讓褚鈺心中又生幾分疑慮。

如此輕而易舉就他找到了，難道其中并不似他所猜測的那般復雜。

暗格已然打開，褚鈺還是垂眸看了去。

只見暗格空間很大，里面躺著數本書冊，還有一些在其中的紙張。

褚鈺眸一凝，迅速將其取出。

借著窗外的微弱月，他看清最上面一本的封面刻意用墨涂黑了，像是為遮掩什麼。

褚鈺手翻開書冊。

目一頁娟秀的字跡，線太暗，令人無法完全看清字跡容。

褚鈺拿著書冊當即蹲，借著書案的遮擋，他拿出袖中的火折子點燃。

當眼前看清第一行字時，他瞳孔驟然。

這、這是……

書冊上記載的似乎是風月記事，言語大膽，放.浪荒.，其中橋段更是越看越悉。

【此中趣味，非親歷者難解，越是強自按捺，便越是妙不可言。】

書冊翻頁。

【看他.念焚卻不得解，觀其強健魄在暖融燭火下沁出薄汗，待足這放置之趣，正是共赴巫山云雨之時。急切探，無所不至，抑已久的念，如決堤之水，洶涌反噬，眼中唯余癡狂，間低語伴隨急……】

褚鈺著書頁的手指猛地收，指節瞬間泛白。

簡直不堪目！

幕幕畫面伴隨著書頁上骨直白的文字，如同驚雷般在褚鈺腦中炸開。

火驟然熄滅。

褚鈺蹲在寂靜的黑暗中一不，仿佛被書頁上的文字釘在了原地。

良久，他從書案下站起來，面僵地將原本拿出打算一一翻閱的書冊全數放回暗格中。

月勾勒出他繃的廓，不似來時那般敏捷自如地從窗戶翻離了書房。

第10章

今日月華宮中為眾面首量裁，錦繡殿圍聚數人。

以往永寧公主每月都會召集一次，就如早茶會一樣，新帶來新面貌，讓眾人能夠在早茶會時各放彩，令公主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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