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若不信,我同你打個賭,誰輸了誰便請客吃飯,如何?”
“賭就賭。”
白敏敏不信邪,忍了一日,次日再尋機會出門,總算是聽完了故事的后半截,奇就奇在,這后半截竟是同章懷玉所言一模一樣!
請客吃飯時,白敏敏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你為何知曉這武林盟主會如此做?說書先生都說了,這個故事是他第一回 說,難不這話本是你寫的。”
白敏敏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想章懷玉卻頗有幾分自得地展扇道:“不巧,還真是我專程請人寫的。”
白敏敏瞪大了眼。
“平日那些話本都乏味俗氣得,聽了上半場,便能想出下半場。笑話,堂堂武林盟主,如何會為一介妖與江湖諸派為敵?白大小姐都能想出的戲文,不過就是哄哄你們這些閨閣姑娘罷了。”
“什麼我都能想出的戲文?!”白敏敏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差點氣炸,這人騙請客便也罷了,竟吃著的還損平日看的話本老掉牙!
“你親口所言,可不就是你能想出的戲文。”
“你還說!”
“行,我不同你爭,吃菜。”
“都爭完了才說不爭,怎會有你這種人,舒二公子怎會同你這種人結!”
“不同我結難道同你結?聽說你那婚事不了,怎麼,你這是看上舒二了?”
“你有完沒完,章懷玉!訛我請客話還這麼多,你自個兒付,本小姐不請了!”
“原也不必你付,這樓是我開的。噢,忘了告訴你,聽雨樓也是我開的。”
“……!”
白敏敏用一種“有錢你了不起”的眼神狠狠剜他,章懷玉云淡風輕回,滿臉都寫著,有錢真的很了不起。
兩人的梁子不大不小就這麼結下了。
-
俗話說得好,不打不相識,從前兩人多打照面,卻沒正經說過幾句話,斗上這麼回,兩人倒是莫名絡了不。
章懷玉是個玩會玩的,自絡后,他時常通過堂妹章含妙相邀白敏敏。
白敏敏也是個玩重的,很是樂于同他一道在京里閑逛,尋些新鮮玩意兒。
雖看過不話本,可白敏敏于男□□上遲緩非常,不知自個兒對章懷玉意漸生,還時常想著章懷玉與舒景然相,三不五時便向他打聽舒二近況。
后來有一回,章懷玉、舒景然與陸停三人小聚,白敏敏門路至酒樓尋章懷玉,沒想剛好在門外聽到舒景然承認,他已有心儀之人,很顯然,那人并不是。
章懷玉見在外頭,忙起,領離了酒樓。
那夜溫香閣選花魁,兩年才有一回的熱鬧事兒,章懷玉早就答應要帶去一觀盛況。走在路上,章懷玉不時瞥,醞釀半晌,才不自在地咳道:“那個,你還好吧?”
“嗯?我好的。”
“你也不用太難過了,你和舒二本就不合適,他那人無趣得,若和他在一塊,可有得你的,且他母親規矩極嚴,總之嫁給他,日子可不好過。”章懷玉安了好半天,又道,“雖然你這子委實和大家閨秀沒什麼干系,可就憑家世相貌,也能尋上一門不錯的親事了,再說了,沒準有人就喜歡你這子。”
白敏敏莫名看了他一眼:“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麼?”
章懷玉頓了瞬:“你不是……喜歡舒二麼。”
“是啊,我是喜歡舒二公子,可那是景仰的喜歡,我才不想同他親。”白敏敏想都沒想便應。
“那你想同誰親?”
“反正不想同――”白敏敏話音未落,忽有人在人頭攢的街上橫沖直撞,白敏敏躲閃不及,“啊”地驚出聲!待回神,卻是發現章懷玉眼疾手快拉了一把,正好將攬懷中。
燈火憧憧,兩人心跳得極近,也不知過了多久,白敏敏回神,慌忙從他懷中退出,章懷玉亦是后知后覺松手,兩人不甚自然地錯著視線,方才還沒說出的“你”字,白敏敏也悄然咽了下去。
那夜溫香閣選出的花魁很,是那種子也會忍不住贊嘆的,某家公子哥兒以千兩黃金拿下花魁春宵,白敏敏悄聲問:“你為何不出價?”
“我為何要出價?”
“嘖,你從前就沒和人搶過姑娘麼。”
“我若喜歡,還用得著搶?”
“長這麼你都不喜歡,你眼神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章懷玉忽然了一眼:“對,我眼神有問題,我瞎。”
那一眼很短,可白敏敏莫名被得有些心虛。
-
那夜過后,好像有什麼變了,白敏敏聽聞皇后又在為章懷玉相看人家,心里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扭,然則相看到頭上的時候,心底又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悅。
兩人仍是同從前一般,好生說上三句便要爭,可慢慢的,兩人也都明白,他們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白敏敏尤其能到,章懷玉自從知道并不想嫁舒二之后,日漸直白的心意。
雖沒挑破最后那層窗戶紙,兩人的婚事卻頗有那麼些不言而喻水到渠的意思,章皇后先是數度召白敏敏的母親宮,接著又連著幾回召了白敏敏宮,還在人前人后都表現出了對白敏敏的滿意。
很快便到了白敏敏的生辰,因非整生,只在家中簡單擺了桌飯,好在禮沒收,就連章皇后都遣人送來了一對水頭極好的玉如意,可左翻右翻,白敏敏始終沒找到章懷玉送的生辰禮,就連托章含妙帶句問候也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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