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邊幫寬邊笑盈盈道:“回了呢,王爺這會兒在書房理事。”
“回了?”明檀稍意外。
素心神一笑:“不僅回了,王爺還特地給您挑了禮。”
“什麼禮?”明檀酒都醒了幾分。
素心回,將江緒帶回來的兩匹緞子呈了上來。
明檀一看,半晌無言。
雪緞?這起碼都過時三個月了吧?京里尋常富貴人家還穿,可認識的夫人小姐早就不穿了。
瞧這上頭還有金縷閣的標識,想來他這并不是宮里賞的,是自個兒在金縷閣買的。
堂堂定北王殿下跑金縷閣挑細選了兩匹過時已久的布料,好笑中讓人覺得有些心酸,心酸中又讓人覺得有些呢。
角上翹,惜地了布料,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過半天,忽然吩咐人備上吃食,自個兒也拾掇了下妝容,換了裳,領著素心往書房去了。
書房,江緒正在室與前來的幾位將領商議年后著手布局、收復北地十三州最后剩余的榮州一事,說到一半,忽聞屋外有悉的腳步聲漸行漸近,想到外頭護衛并不知他正在與人議事,定不會阻攔王妃,江緒收了聲,示意幾人稍待片刻,挪開機關,獨自走出了室。
明檀進書房時,江緒恰好坐回桌案。
他還沒來得及問來做什麼,明檀就一陣風似的卷到了他面前,將食盒擱下,又不容拒絕地徑直斜坐到他上,摟住他的脖頸,無理撒道:“夫君,你送的東西一點都不用心,雪緞都已經過時三個月了,你是不是不喜歡阿檀,不阿檀了!”
“……”
“本王……”
“又來了又來了!”明檀對他的自稱一向不滿。
“我――”
明檀湊近,親昵地繼續撒:“不管,罰夫君親阿檀一下!”
江緒用一種“你確定麼”的眼神看了一眼,明檀似是等不及,先親了他一口,就不信,今夜這般主熱,夫君還會不到夫妻之間該有的趣。
事實證明,他真的會不到――
“別鬧,你先回屋。”他結略略滾了瞬,聲音低啞。
誰鬧了?明檀正不滿想控訴于他,博古架后忽地傳來一聲響。
第八十八章
“什麼聲音?”明檀疑了瞬,起走近博古架。
“書倒了。”沒多想,將倒下的兵書重新擺放規整,又走回了桌案。
室不甚隔音,幾位將領正襟危坐于,頭皮發,面面相覷,面上神也都十分彩。
幾人心中不約而同嘀咕道:萬萬沒想到,王爺與王妃私下相竟是這般膩人……
想當初王爺大婚,他們也是來王府喝過喜酒的,那會兒可看不出王爺對這樁婚事有多看重,且婚之后王爺也甚提起王妃,就和沒這號人似的,大家自然以為兩人平平。
現下幾人如坐針氈,有人甚至想到,今兒在這聽了不該聽的,王爺該不會讓他們永遠留在這室吧?不知道現在讓自個兒聾瞎還來不來得及保住一條小命。
江緒沒打算讓室中的幾人繼續呆在里頭聽壁角,也沒打算讓明檀因自個兒突然興起的這出,尷尬到又能用腳趾摳出一座大顯十三陵。
他合上書卷起,一手牽起明檀,一手提上食盒:“書房不通風,回屋一起用。”
明檀本想說開窗不就通風了,可被他溫涼的寬掌握住,那話又咽了下去,只乖巧點頭,任由他牽著往外走。
然就在兩人將要出門之際,室里頭某位患了風寒的將領實在是憋不住了,忽地“阿嚏”一聲!
門剛打開,初冬的風往里灌著,涼颼颼的。
明檀仿若石化,腦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后知后覺看了眼江緒。
江緒默了默,見瞞不住,只好言簡意賅解釋道:“博古架后有室,你來之前,我正在與人議事。”
明檀下意識便想問他為何不早說!可腦海中迅速回閃了遍方才之事,惱瘋狂上涌的同時,也沒法再理直氣壯地質問出口,畢竟方才就沒給夫君早說的機會。
甩開江緒的手,渾上下就和被火燒了似的,捂住臉忙匆匆往啟安堂跑。
要死了要死了!丟人現眼的第四座高峰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出現了!當初就不該想什麼那三座高峰定是不可逾越,這不就輕輕松松逾越了麼!怎會發生這種事,委實是太離譜了!
不出所料,等江緒回到啟安堂時,面子薄又老出糗的某人已經將自個兒關進屋中,臊得鉆進被子死活不肯出來了。
江緒坐到床榻邊,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安道:“你這是做什麼,夫妻之間,關系親也是正常,他們沒多想,你也不必如此介懷。”
明檀顯然是半個字都不相信。
“我已警告他們,你放心,他們不會對任何人說起今夜之事,更不會對王妃賢良淑德的好名聲造任何影響。”
這話是真的,可明檀也只是在被子里嗚了兩聲,并未給出更多反應。
也不知干地安了多久,某人的小腦袋總算是從被子里鉆出來了,可看著也不是想通了,而是被悶壞了。
小聲道:“夫君不用安我,讓我靜靜。”
說著,便翻朝向床榻里側,蜷了一只小蝦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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