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明檀眼尖――
“停。”
忽地起,走至一口檀木箱前,翻看了下那裳。
沒錯,去寒煙寺時,穿的便是這裳,被人踩臟的痕跡還在,疊放在下面的便是后頭去廂房換的那。
接著又打開了箱子里的錦盒。
錦盒里不意外地躺著一串致繁復、如今看來依舊別致非常的步。
明檀將其拎起,仔細打量著。
日從明間屋外投進來,將這串沉甸甸的步照得十分晃眼,的目一寸寸挪著,始終沒找見應在上頭的玄長條小玉牌,末了,的視線停在左下側的細小缺口上――
這空落落的,應是掉了一樣配飾。
驀然想起江緒暗袋里的那塊玉牌。
第八十五章
其實當初在龐山時,明檀腦海中也曾倏然閃過一個念頭,可那念頭稍縱即逝,畢竟沒想過,自個兒步上的小玉牌,早就已經丟了。
可如今看來――
垂眸,邊將步收回盒中,邊細細回想當年在寒煙寺所發生的事。
廂房的,燒寒煙寺的那把火,還有后來京中那些接二連三發生的不同尋常之事……
靜下心來,重新回憶梳理。
……
回到定北王府時,明檀心中已經梳理出了前后都說得通的某種可能。只是并不知道,所猜測的可能其實與真相相差無幾。
今日軍中有事,江緒遣人回府知會了聲,今兒不回來用晚膳了。
明檀本打算在晚膳時問他,這下好,白備了一桌子菜。
心里想著事,沒什麼胃口,喝了盅湯,余下的便讓人撤了自行分食。
晚上沐浴過后,明檀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早將江緒留在家中的暗袋翻出來看過了,東西不在,想來他是隨帶著。
也不知在想什麼,邊在屋中轉著圈,邊低頭輕咬手指,似在思考什麼嚴肅的事兒。
終于,院外傳來靜。
明檀回,急忙往外相迎。
可方走至外間,明檀的腳步又頓了一頓,往回走,慌慌忙忙坐回室的榻之上,順手拿起本書,支著腦袋,裝出副正在看書的模樣。
不一會兒,江緒進屋了。
“夫君,你回來了。”明檀放下書,面微訝。
剛沐完浴,烏發披肩,緋襦將的襯得欺霜賽雪,因在屋中,只著了雙木屐,蜷在榻上,足是在外頭的,白皙腳趾正不安。
江緒邊解著袖口束帶,邊掃了一眼。
努力保持著鎮定,趿上木屐,臉不紅心不跳地走至江緒面前,如往常一般溫小意道:“夫君今兒累著了吧,我這便讓人備水,夫君先沐浴解乏,等沐完浴便可以用宵夜了,軍營里頭伙食不好,如今這時節,夜里寒氣也重,我特意煨了姜茸粥,能暖胃驅寒,夫君待會多用些。”
邊說,邊不聲幫江緒更。
江緒似乎未有所覺,極輕地“嗯”了聲,垂眸靜靜:“王妃有心了。”
明檀聞言,莫名心虛,手上作微滯,又著頭皮繼續給他寬解帶。
婢們很快便送了熱水進屋,凈室里裊裊升起朦朧霧氣。
見到江緒下水,明檀終于放下心來,悄咪咪退出凈室,順便順走了他裳里頭的暗袋。
邊翻找邊回室,很快,便從暗袋里頭出了那塊玄小玉牌,步子加快,忙去妝奩前拿今兒帶回來的步。
步沉甸甸的,玉牌相比起來,就很沒什麼分量。
的心跳得很快,手也略有些抖。
緩緩將玄小玉牌對準步的缺口,瞳孔驀地收――
對上了!
玉牌上裂開的小孔,與步上的缺口正好能對上。這也就是說,夫君的這塊烏恒玉是的,沒有猜錯!
明檀忙回,可還沒邁出步子,便撞上了一頂溫熱的膛。
不知何時,江緒披了件寢悄無聲息地站在后,上水珠都未干。
懵了瞬,下意識將小玉牌往后藏,心臟險些被嚇得頓停。
然江緒只淡淡掃了眼放在桌案上的暗袋。
明檀順著他的視線去,心下頓懊惱,垂頭喪氣地松了手,將小玉牌遞還回去。
江緒正要接,可明檀忽然想起什麼――
不對,為何懊惱,為何要有做賊心虛的負罪?這塊烏恒玉明明就是的,該是某人好好解釋一下這塊烏恒玉為何會被他據為己有才對吧。
想到這,明檀陡然就理直氣壯起來,手一揚,江緒出的手便接了個空,略滯了瞬。
接著,仰起小腦袋,拿著那塊小玉牌了他的膛,義正言辭問道:“夫君,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該好生與我解釋解釋這塊烏恒玉的來歷,這塊玉明明就是我的,你早就知道了吧?”
“……”
“你鬼鬼祟祟,便是為了這事?”
“誰,誰鬼鬼祟祟了!”
“嗯,也不知道是誰,明知本王回了,還要裝出一副不知的模樣。”江緒極淡地掃了一眼。
早在進屋之前,他便在外頭看到明檀的影在燭火映照下前后竄,瞧那影,明明是想出門相迎,最后又莫名竄回榻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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