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畫那番別有深意的打趣已然臊得明檀紅了耳,白敏敏還蠢得追問,更是臊得脖頸都紅了。
“到底圓沒圓?”白敏敏不依不饒。
“圓了圓了圓了!”明檀不堪其擾。
白敏敏眼睛發:“真圓了?”
“……”
明檀不想理。
“那定北王殿下……如何?”
白敏敏對著手指,一臉八卦。
這下到明檀不懂了:“什麼如何?”
“就——”白敏敏撓著頭,也不知該如何委婉形容,這不也是近日好奇心盛,尋來的新鮮話本里頭的都說什麼,新嫁娘都會和好友聊起床幃之事,所以就學著問上一問。
沈畫到底是嫁了人的,對此也有些經驗,彎便低聲問:“一夜要了幾回水?”
明檀聽明白了,想都沒想便拿扇子打白敏敏,還直瞪著:“你個未出閣的姑娘知不知的?”
“那反正沒你不知。”
白敏敏極擅翻舊賬,又歷數了番未出閣時進軍營看避火圖之類的荒唐事兒。
總之話題繞來繞去,白敏敏與沈畫都不饒,最終又繞回了床幃之事上。
明檀雙手托腮,還不好意思地著耳垂,回憶了會兒,答答道:“殿下應是,厲害的?一夜得要兩回水,很是有些辛苦。”又沒有經驗對比,哪知道什麼厲害什麼是不厲害。
白敏敏疑:“要兩回水厲害嗎?我看的話本都要七回呢。”
明檀:“……?”
是這樣嗎?
那照白敏敏的意思,夫君還不太行?
方走至閨房門口,意喚明檀出去用膳的江緒也頓了頓腳步。
第三十七章
明檀總覺著, 今兒回門后,夫君看的眼神有些奇怪。哪里奇怪,也說不上來, 只眼神匯時,好像要比平日多停上一兩息。
也沒太放在心上。
家宴膳畢, 白敏敏與沈畫都要歸家。
近些時日,白敏敏娘還有大嫂拘拘得, 畢竟都是要相看人家的大姑娘了,讓人知道見天兒在外瘋跑終歸于名聲無益。
沈畫則是要回去見幾個掌柜。自李府, 婆婆便讓協理中饋,雖慣詩作對,但也不是不通庶務, 府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 如今在李府已是頗威。
們走后, 明檀又去蘭馨院與裴氏敘了會兒話。
裴氏還拿沈畫當例子:“……是個有福的, 如今在李司業府, 過得也算是如魚得水, 郎君上進,夫妻和睦,妯娌也是好相的,家那位大嫂,不就是你要好的周家小姐的姐姐麼?模樣都沒得說。還有最要的是公婆開明, 不拿人, 這才一府就能協理中饋呢, 你也多學著點兒。”
明檀點了點頭,沉片刻又道:“母親,道理我懂,可我沒什麼妯娌公婆,大婚第一日,王府管事就將賬冊鑰匙全都給我送來了。”
“……”
“府中就無人為難于你?”
明檀想了想,搖頭。
“既予你,便是信你,你更應該好好打理王府產業才是。”
明檀“嗯”了聲。
見四下無人,裴氏又低聲音問:“府中可有姨娘通房?”
定北王府不似其他門戶,還能在婚前打聽一二,也不似其他門戶,婚前出了腌臜事兒還可不嫁,于此道上,裴氏一直頗為擔憂。
明檀想都沒想便徑直否道:“沒有。”可忽然又頓了頓,語氣猶疑起來,“應是沒有的吧?我府三日,都未聽說府中還有其他人。”
“殿下三日都歇在你屋里?”
明檀紅臉“嗯”了聲,矜持道:“我住的,好像就是夫君一直在住的院子,他的都在屋。”
兩人竟是同住?裴氏稍意外。
不過如此一來,今兒侯爺回來說的“妻心切”倒顯得有那麼幾分可信了。
裴氏心中寬不,又握住明檀的手,語重心長道:“王爺如今獨獨重于你,這自是再好不過。可母親說句不好聽的,王爺年輕有為,位高權重,此時只有你,并不代表往后也只有你。
“宅院之中,子嗣為重,趁著夫妻濃又無旁人打攪,早早兒生養,穩住你的王妃之位才是正經。只要你執掌中饋,膝下有嫡出子,那往后在王府,誰也越不過你去。”
裴氏說得很是在理,也都是時下婦人心中所想。可明檀一想到以后還會有其他人同夫君耳鬢廝磨生兒育,心里頭就莫名地有些堵得慌。
“母親知道,現在說這些,你不聽,可凡事都得看長遠些,臨了才不至于黯自心傷。”
“兒知道了。”
-
“還不下車?”
日暮時分,馬車停在定北王府門前,江緒站在車外,掃了眼還端坐車莫名發呆的明檀。
早上出門之時,他這位小王妃纏著他問東問西,神頭十足,回府一路,卻是半聲不吭心不在焉,也不知是不是在想好友所說的話本“要水”一事。
江緒本是想當夜便向驗證一番,要七回水是什麼,怎奈宮中有事,宮門下了鑰還召他宮。
新婚四日,忽而獨守空房,明檀竟有些不習慣。
半夜急雨,電閃雷鳴,裹著錦被翻來覆去,一想到往后府中要進新人,都是花一般的鮮妍,的夫君要雨均沾,夜里要同們翻云覆雨,更是莫名地悲從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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