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里藏著小心翼翼,凝著榻上的花玉滿,就好像只要說生氣,不高興,他就會立刻將人趕走。
花玉滿低垂著眼簾,不知在想什麼,但也沒看他,淡淡道:“府里有幾個子?”
顧風眠道:“你若不喜歡,我便讓們走。”
花玉滿輕輕抬眸看他一眼,沒有深問,反而落落大方道:“師弟亦不是當年的年,有那麼一兩個姬妾倒也正常,何必趕人家走。”
顧風眠微微沉凝,眼中的緒被掩藏下去,心中微涼,想看吃醋,卻怕過分的不在意。
他不再追問,停頓片刻,緩緩道:“過兩日衛二公子將會回京,我將有兩日不再府中,需前去接應,待我回來,我們再談談。”
花玉滿則沒有說話,困倦地瞇著眼眸,漠不關心他的存在。
顧風眠著躊躇片刻,亦不知如何靠近,最終還是退出了屋子,腳步聲漸漸遠去。
屋因此變得安靜,只有燃燒炭火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貓兒怕冷,跳到炭火旁取暖。
花玉滿枕著手臂,看著貓咪的雙眸泛著紅,想著之前他說過的那些話,心間越發失,眼淚便掉了下來。
哽咽著對貓咪說,“你說他怎麼變那樣花言巧語的人了。”
花玉滿失神許久,才抬手輕拭眼淚,試著繼續自己的端莊優雅,絕不能哭花了妝面。
才不是那個被拋棄的人,才沒有喜歡小師弟。所以定要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才不會影響到,并不是非他不可的。
花玉滿想罷,卻在背過時捂眼哭泣,貓咪似乎知曉在難過,便跳到邊來安輕蹭。
一點都不喜歡師弟,一個臭小子罷了,那種騙人的鬼話,怎麼可能會騙得到……
***
幾日后,慶驛之,顧風眠率一眾監察衛于驛中設伏,尋找衛家二公子衛頊的下落。
花玉滿也是趁此時,帶著貓兒離開了竹院,男人嘛,有那麼一兩個姬妾很正常,但不喜歡。
已分不清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但如今可以做出選擇了,就像他說的再也不相見,他們不可能回到普通師姐弟的關系。
那麼這幾個月,和師弟只是玩玩,于是花玉滿就這樣又跑了。
承認自己是個容易逃避責任的人,只要到的不悅,就拋下所有逃離。
更不想再見到顧風眠,不喜被囚困在小小的宅院里,更不喜自己的存在像個外室一樣,可是他師姐呀,才不是那種傻人呢。
花玉滿離開了京都,決定去往梧州的玉滿樓,也抹去自己的行蹤,只想尋個自在的地方靜心。
可讓萬萬沒想到的是,剛出京都不久,路上的顛簸使反復干嘔,便不得不在沿途的驛站停下來。
那時正下起初雪,驛站不大,寒涼不已。
逐漸的,花玉滿開始意識到自己子的變化,似乎很久沒有來月事了……
第118章 番外(八)
深冬時節,大雪封路,以花玉滿的子而言是不可再遠行,所以不得以又將馬車轉頭重回京都。
用了兩日,花玉滿才重新回到京都,馬車路過城門,等著軍爺的查看和過路費。
車廂里捂著湯婆子,隔著車窗的隙,看向外頭的霜雪飛天。
忽然有監察衛從城中出來,花玉滿往車暗躲了躲,只見披狼毫大氅的顧大人駕馬而去,行匆忙,像是有什麼要的事。
旁的軍爺議論,“這是出啥事了,監察司要抓什麼人?”
一人回話,“聽聞是在找個子,跟玉滿樓有關,在京都搜了好幾日,也不知這子犯了什麼罪。”
花玉滿眸微淡,手關上車窗的隙,對車夫說道:“進城吧。”
車夫應了一聲后,駕著馬車幽幽往京都城駛去,一切都顯得悄無聲息。
花玉滿知道以諜閣兩司的能耐,恐是已知道去往的方向是梧州,顧風眠應是奔著那兒去了。
雖半途中掉轉車頭回京,但也用不了兩日會被發現,想到既然顧風眠在找,花玉滿便沒有選擇回玉滿樓。
則是在京都尋了一私院落腳,然后寫一封信人送去相府,告知衛玠為瞞行蹤。
師弟府中鶯鶯燕燕如此多,何必再尋,不坐擁人懷,害得也不安生,為此躲躲藏藏的。
花玉滿想想便心生氣惱,恐怕是說到底,師弟也只是貪。罷了,只是比那些姬妾多個師姐的誼,好不到哪里去。
花玉滿不是個能與別人共男人的子,如果遇不見一生所,寧愿獨守一生。
沒有師弟照樣能快活,往后省得聽他那些胡編造的話了,那樣的話那樣的態不知他對幾個子這樣過,有幾個好姐姐好妹妹。
花玉滿在私院定居下來后,便召了幾個玉滿樓的婢過來伺候著,該置辦的也都置辦了。
但讓花玉滿難的才剛剛開始,反胃干嘔,食不振,神萎靡,明知生子會很難,為何要留下這個孩子?
想想自己往后要面對的問題,未婚先育,即便是玉滿樓的樓主,孟家富家一方也逃不過他人的言語。
花玉滿了流掉孩子的心,可當胎藥端到跟前時,又猶豫了,心中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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