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罵,工部侍郎打了個激靈,不敢惹怒圣,轉就把漢子們趕走,眾人訕訕地走散。
衛玠無奈一嘆,接過油紙傘,的手抓著就往工部臨時修建的工務部走去。
蕭扶玉提著自己的小邊,都還有些不方便呢,二人行下小高坡,之后就被衛玠推進屋子里。
屋擺放著各種用,顯得有些雜,但總的是個方便避雨的地方。
蕭扶玉把食盒放在桌面上,衛玠則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發話,就湊上來用手帕他臉上的雨水。
他道:“陛下!”
蕭扶玉不滿道:“是雪兒......”
衛玠無可奈何地拉著蕭扶玉到桌邊坐下來,“雪兒為何不告知我一聲,便從京都來到南,漢江洪水洶涌,此不安全。”
蕭扶玉道:“想給你個驚喜!”
衛玠微頓,這驚喜險些驚嚇,“京都政務之多,百朝圣,陛下怎可隨意私服出京?過幾日我便會回去,你不必來此的。”
“我都批完奏折才來的,那我們一起回去。”蕭扶玉嘟囔,“見到我,你也不高興一下,凈說我了。”
衛玠被噎了下話,這人也來了,他再說的不是,也沒用了。
見衛玠松和眉目,蕭扶玉彎彎眉眼,把食盒打開,“雖然都冷了,但是我和膳房的廚學的,你也嘗嘗吧。”
衛玠看向食盒里的菜肴,都是一些很簡單的家常菜,難的也學不會,心里的那一點點責備消散殆盡,暖了心懷。
蕭扶玉盛著米飯遞給他,在堤壩上的伙食可不好,吃得隨意也糙,這些米都是從京都帶過來的。
衛玠這一個月里都沒吃到過米飯,哪怕只做了米飯給他,也都會覺得好吃。
蕭扶玉滿期待地看著衛玠夾菜口,連忙問好不好吃。
衛玠淡淡一笑,不咸不淡,口味適中,雖然都冷了,還沾了雨水,但和普通家常菜一個味,應該是自己嘗試過很多次了。
他回了道:“好吃。”
“我沒白來吧。”道。
“是。”衛玠溫和道,然后專心吃做的飯菜。蕭扶玉便托著臉看著他,突然有點會到普通夫妻的快樂了,這樣就好的。
男人嘛,食量總是大的,加上在堤壩上勞累消耗力,蕭扶玉帶來的飯菜都被衛玠給吃完了。
這下心里可有滿足了,還想要他抱抱,可他滿,不愿打的。
衛玠幫把食盒的碗筷收拾好后,開口道:“快下山去吧,此時有泛水,泥濘坎坷,可不是你待的地方。”
蕭扶玉輕輕撅,雖然有點不高興,但道理還是懂的,南的況,在山下時便已從刺史口中了解了。
堤壩是重新砌高了,過兩日還有一場暴雨,就怕會再次決堤,所以要做好抵的準備,過了一場暴雨,再往后就不必擔憂了。
蕭扶玉瞧著衛玠的衫,踮起親親他的邊,“媳婦兒明兒還來給大人送膳。”
言罷,便讓衛玠回去忙自己的事兒。
衛玠略有停頓,思緒萬千,最后退出了房屋,往雨中的高坡走去。
在來南之前,他們那次談話并不愉快,對于媳婦這個詞,雪兒是有期的。
衛玠再回首時,蕭扶玉已站在屋檐下撐開紙傘,一襲碧翩若驚鴻,不染纖塵,揚著朝他笑,好得像幅畫。
他想,娶這樣的為妻,此生也無悔了吧。
待二人影漸遠,蕭扶玉也提著食盒,領著侍衛下了山,不管衛玠何時娶,都是他的媳婦兒,自己封的,不用征求他的意見。
***
隨后的兩日午后,蕭扶玉經常出現在高山給衛玠送膳,心疼他吃不好。
看得旁人眼睛都直了,知道蕭扶玉份的臣,都不敢聲張。不知道的呢,直道衛大人好福氣啊,家中妻溫,生得滴滴的,夜里不知多福。
這種話被衛玠聽過一次,冷著臉咳了一聲,底下的人就忙著散開了。
待到部署暴雨那日,在堤壩的工役也往更高的山頂上走,漢江下游的百姓也被轉移到了山頂。
前一天晚上,衛玠便下山親自把蕭扶玉接往高,以免萬一河水的暴漲超過預期,發生意外。
山頂有暫時用木樁建起來的房屋,暴雨如石,視線朦朧,打在屋頂上,聲如冰雹,眾人都躲在屋中避雨。
這場雨下的很大,下了半天已有將停的趨勢,雨水從高往下流。
衛玠披著蓑,立在高山上,眺著遠的漢江水,不過大壩比他們想象中的堅固。
工部侍郎指著大壩,大聲說道:“沒有毫決堤的跡象,看來是抵住了,這場暴雨之后,會再命工役將大壩砌得更加嚴實,以保往后的十年里不會再決堤。”
然后他又展開地形圖紙,“還有百姓的村落,建議往高移。”
雨水聲很大,工部侍郎幾乎扯著嗓子在喊,才能聽清楚,“要不要下再和陛下說一遍?”
衛玠看向工部侍郎,雨水從斗笠上流下來,揚聲開口道:“不必,我會親自給陛下匯報。”
漢江的水漲滾滾,驚濤拍岸頗為壯觀,但眾人都顧不上驚嘆,只怕洪水暴漲,不過好在片刻之后,暴雨逐漸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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